“公子,逍遙王與五皇子不見了。”素歡來到花驚瀾身後說道,見花驚瀾不動,她又道:“下面已經找遍了,還有五皇子買的那隻鷹……”
“多半是埋在沙丘下面了,這樣是找不到了!”一個胡人大聲說道。
“就算把沙海給我剷平也要把人找出來!”花驚瀾回眸冷視着他。
那人見她神色發難,囁嚅兩聲不再說話。
“分頭找!”花驚瀾一聲令下,素歡等人相繼動起來。
“瀾兒!”遠方傳來一聲呼喊,花驚瀾心頭一喜:是淳于燕!
“公子,是王爺!”素歡喜道。
花驚瀾飛奔迎過去,看着兩人的狼狽模樣,不由鬆了口氣,“我還以爲你們被埋在了沙丘下。”
“讓你擔心了,”淳于燕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沙粒,頓了頓又擡頭環視,“其他人都沒事吧?”
淳于莊走了過來,看着拿着個空籠子一言不發的淳于尚道:“你們倆怎麼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不過好在人沒事。”
淳于尚難過道:“籠子被卷出去了,鷹飛了……”
這麼一聽,衆人也大概知道前因後果了,淳于莊不由沉下臉色,“是一隻鷹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在沙暴裡追一隻鷹,你差點害了三弟!”
淳于尚垂下頭,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他哽咽道:“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三哥……”
淳于燕按住他的肩膀,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淳于尚使勁點頭,眼淚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外滾,一滴一滴打在沙上,迅速消失不見。
“別哭鼻子了,”皎月心疼地走過去,用手絹擦着他的臉,“再哭就成花貓了。”
淳于尚臉上鋪着沙,又被淚水一和,流出幾條印子來,花驚瀾不客氣地笑了,捏着他的臉蛋道:“真髒!”
淳于尚腮幫子被她扯變了形,一時痛的什麼事兒也忘了,拍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說道:“放開!放開!”
淳于燕看着鬧成一團的兩人,嘴角噙着笑,道:“啓程吧!”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不過卻照樣冷的讓人發抖,花驚瀾把錦兒往懷裡揉了又揉,還是忍不住抱怨,“冷就算了,爲什麼要刮那麼大的風!”
錦兒被她勒的喘不過氣來,“花驚瀾,我會是第一個穿越沙漠沒有死在沙暴裡卻死在女人手臂下的人!”
花驚瀾把下巴擱在他頭頂,恍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你太小了,還不夠擋風的。”
淳于燕輕聲一笑,鳳目睨着她,“瀾兒可以到我這裡來。”
花驚瀾撩起眼簾看他一眼,“光天化日,抵制糖衣炮彈。”
她頓了頓,又擡頭望着前方,漫漫黃沙,也不知道何時纔是個頭。
“天女城究竟在什麼地方?”回過頭去問那幾個胡人。
其中一人喝了口水,道:“天女城就在沙漠中心的綠洲裡,那片綠洲是沙海里最大的綠洲,就跟中原的城鎮一樣,應有盡有!”
“而且也是沙漠裡唯一沒有沙匪敢侵擾的綠洲!”另一人笑道:“這都是因爲聖女在天女城內!”
“這片無國管束的沙漠雖然盜匪橫生,但對西域聖女卻保持着忠實的信仰,從上一次被沙匪洗劫距離今天,已經三十年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淳于燕說道:“據說是三十年前洗劫天女城的沙匪出城不到一個時辰就被黑風捲走,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這就是神對沙匪的懲罰!”胡人道:“聖女是上天的子女,傷害上天的子女,必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花驚瀾微微挑眉,黑風就是龍捲風,也算是那幫土匪倒黴吧!
擡眼瞭望,她眯起眼睛,方纔沙暴過境的時候,他們也有東西被捲走,不會那麼巧就有沙匪路過吧。
“這沙漠裡可有部族?”她想了想問道。
“大小部族接近十個,不過只有一個比較強大,就是可可多亞部族。”胡人黝黑的臉上帶着笑,“部族離我們這裡很遠,我在這兒走了十幾年,一次也沒有見過哩!”
“你聽過可可多亞這個部族嗎?”花驚瀾轉頭去問淳于燕,後者搖搖頭。
“我是聽過的,”慕容薇卻道:“瓊玉國與冽風國比鄰,有走商穿過邊境將胡地的貨物送到大都,也會帶來一些沙漠裡的消息。”
“可可多亞一族是近十年才崛起的,並且迅速吞併周圍的小部族或部落,勢力範圍壯大很快,相信天女城不久之後也會成爲下一個目標。”
慕容薇這話卻說的不錯,可可多亞部族崛起,冽風國想必也很頭痛,但中原人缺少在沙漠中生活的經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招安。
“那是什麼?!”胡人拉住馬,指着遠處揚起的沙,“難道又是沙暴?!”
聽覺比較敏銳的花驚瀾和淳于燕几人卻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前者勾脣一笑,“一天內遇到兩次沙暴的可能性不太大。”
“什麼意思?!”慕容薇緊張地問道。
“今天交了好運,”花驚瀾邪邪一笑,“我們碰到沙匪了!”
慕容薇臉色一白,連忙往淳于莊身邊靠。淳于莊握住她的手,心中一緊,卻也安慰道:“放心吧,我們還有這麼多護衛!”
駱駝也不安地低哼起來,幾個胡人面色倉皇,“沙匪!沙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花驚瀾拍着駱駝,朝後面一聲吆喝:“剛纔我們的東西被捲走了很多,現在現成的送上門來了,大家不要客氣,盡情反搶!”
“是!公子!”衆人齊聲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