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由與冗昭心下大駭,這陡然暴漲的殺意讓人心驚膽戰!
花驚瀾雙目赤紅,在空中一旋身便朝二人追去,狂嵐劍劍氣懾人,彷彿夾着千鈞力道的重風從從頭壓下,善由與冗昭兩人被迫朝兩邊退開,連連觸地三次腳下之石都被震碎,化作地裂!
整個山凹都在顫抖,圓頂上不斷有山石滾落,其聲磕磕敲擊着人的耳膜,讓人莫名膽寒!
花驚瀾早不管什麼月銀鉤了,只管追殺兩人。有她猛追在後,淳于燕阻擋在前,姬天衣與冷梅夫人從旁壓制,善由、冗昭、蕭梵隱三人便捉襟見肘,氣勢一輸,接下來便是節節敗退!
“尉遲玥之死與我二人無關,花驚瀾,你既不重月銀鉤又何必苦苦相逼!”冗昭終於忍不住長吼一聲。
“與你們無關?!”花驚瀾仰天大笑,笑聲嘶竭,突地又戛然而止,陰狠地瞪視兩人,“下毒的不是你們?穿他琵琶骨的不是你們?”
冗昭險險躲開她一招,又道:“解藥可是給你了!”
“解藥?”花驚瀾聲如寒冰,“你二人給的解藥便是害死他的毒藥!”
善由一把抓住冗昭道:“你又何須與她多說,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們亡!”
冗昭氣色一沉,道:“合力!”
隨他一說,善由便將手中的月銀鉤拋向花驚瀾。花驚瀾揚刀就要毀了月銀鉤,冷梅夫人與姬天衣以力相擋,擋開狂嵐劍後,兩人本要去拿月銀鉤,卻又被蕭梵隱橫空一岔,玉又朝花驚瀾飛去。
花驚瀾單手接玉,與姬天衣與冷梅夫人對上,而蕭梵隱則去阻攔淳于燕。
抽神一看,善由與冗昭兩人竟然雙掌相合,分明是在借力!
擡手將月銀鉤拋了出去,花驚瀾身形如梭便朝善由、冗昭兩人掠去:決不能讓她們借力成功!
梵天之力便足難對付,更何況兩人合一?!
掠至那盤腿兩人的上空,花驚瀾揚刀就劈,然而狂嵐劍下,一股厚重如盾的真氣竟將她的氣刃彈了回來,她驚愕之餘沒來得及完全躲開,被劍氣傷了右肩,落地而退!
“瀾兒!”淳于燕抽身朝她飛去,抱着她避開冗昭凌空的一掌!
再回頭去看那地,竟然已被掌風全部震碎!
冗昭滿臉涌紅,震懾花驚瀾之後便飛去搶姬天衣手中的月銀鉤,此時她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提升了一個層次,姬天衣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招沒有對完就被她一掌刮翻在地,張口吐血!
月銀鉤已經到了冗昭的手裡,而從沒見過梵天高手借力,也不知道借力能維持多久,冷梅夫人便也躊躇而退,但冗昭此時也沒了放過她的心思,轉身便朝她攻去!
冷梅夫人的長鞭正好起了作用,若是短兵相接,冷梅夫人定不是冗昭的對手,但因她鞭子靈動,只要逼得冗昭近不了身就暫時保住了自己!
花驚瀾吞回口中的血腥味,轉頭對淳于燕道:“淳于,將內力借給我!”
“不行!”淳于燕反對,“不要說你現在受了傷,就算你沒受傷也未必能承受得了這麼大的力,你忘了上次在樓蘭城的事了?!”
花驚瀾攥住他的手腕,定定地看着他,目中帶煞,“淳于,我要殺了他們!”
渴望親情的人必然會將來之不易的親情看得尤爲重要,尉遲玥就是她心中的一方淨土,是比錦兒與淳于尚還像幼弟的存在,尉遲玥活不下,她心中是何等的悲痛!
“我來!”淳于燕鉗住她的手腕。
“不行!”花驚瀾想也不想便否決了,她不能讓淳于燕冒險!
“瀾兒,”淳于燕扶正她的肩膀,正色道:“你不捨得我以身犯險,難道我就能看着你去冒險?”
花驚瀾咬緊牙關看了眼緊追冷梅夫人的冗昭,重重點頭!
兩人就地而坐,花驚瀾將真氣灌入淳于燕體內,所有的,一定是所有的,她將丹田內源源不斷凝聚起來的力全部輸送給了他!
善由拖着疲乏的身體朝兩人走去,姬天衣見狀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花驚瀾贏了總好過讓那瘋婆子贏!
兩人便繞着花驚瀾與淳于燕交起手來,蕭梵隱本與冗昭一起追打冷梅夫人,此番見花驚瀾要將內力借給淳于燕,便抽身上去阻攔!
姬天衣被善由纏住,無暇去阻攔蕭梵隱,只得眼睜睜地看着他一掌打在花驚瀾背上!
花驚瀾雖察覺到背後有人襲來,但借力尚未完成,貿然收回恐怕會挫傷兩人,一經思量她便咬牙將這一掌挺了下來!
身體重重一顫,一股鮮血從她嘴角溢出,但她卻盡力控制着不動搖!
蕭梵隱一股強銳之氣打進身體裡,和她的真氣混攪在一起,圓潤之氣便猶如被加入了鋼針一樣扎入她的五臟六腑!
氣息全亂,她想收了對淳于燕相對的手,但四掌相對,就像被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猛地睜眼,她張口喚,“淳于……”
熟料開口之際又是鮮血涌出,她重重咳出幾口血,身體歪斜一下,但前後都有人支撐着,才免了她倒地!
淳于燕自然也察覺到不對勁,但正如花驚瀾一樣,他也收手不得,她吐出的鮮血讓他觸目驚心,他連忙高聲喊道:“追風逐雨,快把我與瀾兒的手拆開!”
何止是他,花驚瀾身後的蕭梵隱同樣脫不了手,他錯愕地睜大眼睛:花驚瀾竟然在反吸他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