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穩有序的過着,順王府上的粗使婆子們採購着菜肉米糧,丫鬟侍女們每日洗菜做飯、服侍官員和官員的夫人們,侍衛們按時換班巡邏,保衛着王府裡面衆人的安全。
一切都看似平靜,歲月靜好的模樣,可是一場災難正在悄悄地醞釀,等待着爆發。
順王府的廚房裡,一位粗使婆子這眉頭緊皺的和崔媽媽說着話,“崔媽媽,我今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就去了柳屠夫那裡,像往常一樣,想採購些豬肉和牛肉回來。”
“可是,今日柳屠夫就是沒有出攤,我便和下人們去了他家裡,你猜我看到了什麼?”粗使婆子頓了頓,沒有往下說。
“有話快說,你不知道早晨我們忙着呢!今日爲何沒有豬肉送來?”崔媽媽不悅地看着說話的粗使婆子,又往她的身後看了看,沒有見到往日裡都會見到的那一籮筐紅紅的豬肉和一籃子牛肉。
崔媽媽內心有些焦急,搓着雙手“肉呢?沒有肉今日怎麼開火啊?這王妃,還有各位大人、夫人們都是要吃肉的啊!”
“崔媽媽,您彆着急,我這要說的就是這個事情,今日沒有肉,柳屠夫家裡面的豬都病死了,一夜之間全都倒下了,您是沒看見,我們到的時候,見到柳屠夫和他們家的人正坐在地上哭呢,豬圈裡面的豬直挺挺的都倒在豬圈裡面了。”
“你說什麼?豬,豬都病死了?”崔媽媽不敢置信地看着說話的粗使婆子,難道是王妃之前交代自己的事情要發生了,難道是風寒真的變嚴重了?
“我還去了其他的屠夫家裡面,王屠夫、呂屠夫、徐屠夫、章姑姑,這幾家的豬、雞鴨鵝,也都是一樣的情形,那場面那叫一個嚇人那!”粗使婆子說着不禁打了個寒顫,似乎是又回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
“那,你的意思是,全京城都沒有肉可以吃了?”崔媽媽十分擔憂地看着那粗使婆子。
“是。”粗使婆子怯怯地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去把後院放着的幹腐竹拿過來,多準備一些泡上,今日就用腐竹來代替豬肉吧。”崔媽媽吩咐道。
丫鬟和侍女們開始忙碌起來,“等一會兒天大亮了,王妃醒了的時候,就去告訴王妃這件事情。”
“是,奴婢知道了。”在一旁的丫鬟點頭。
太陽漸漸生氣,天已經大亮,譚洛剛一起牀就聽到侯在門外的丫鬟傳來這個消息,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身旁的小慄及時扶住了譚洛。
“你說,一夜之間,京城裡面的豬和家禽都病死了?沒有肉了?”譚洛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難不成真的是瘟疫要爆發了?
“小慄,快去把我們上次從萬物坊拿回來的面紗分給府上的衆人,然後再去霓裳絲行,拿一批面紗過來,要確保府上的每一個人都面紗帶,要是數量不夠,就去小趙那裡,去萬物坊,確保後罩樓的官員、夫人們還有在後罩樓服侍的丫鬟、侍衛們都有面紗帶。”譚洛趕緊吩咐着。
“是,王妃,我這就去!”小慄披上斗篷就要往外面跑。
“對了,告訴香玉她們所有人,還有小趙店鋪裡面的所有夥計們,都要帶上面紗,和客人保持距離,感到不舒服就趕緊吃藥,還有,讓繡娘們繼續趕製面紗,記住了嗎?快去!”
“是,王妃,我記住了!”
“小桃,你去告訴住在後罩樓的官員和夫人們,叫他們如果沒有正事,不要離開順王府,外面可能有百姓會傳染風寒。”譚洛將小桃叫進來,吩咐道。
“是,王妃,奴婢這就去通知。”小桃點頭。
譚洛穿戴好衣物後,叫來了陸羽,屏退下人後說道,“陸羽,你去通知我們的所有的鋪面,告訴夥計們都帶上面紗,店鋪裡面沒有的就去附近的萬物坊買,通知去總店就行,分號由他們自己自行去通知,萬利來錢莊、野菜香飯館、雲畫坊、集賢書堂,這些地方都要通知到,哦,對了,告訴老王,之前讓他寫的字和告示可以張貼在各個城門處和顯眼的地方了。”
“是,王妃,屬下這就去,對了,達康醫館不去嗎?”陸羽問道。
“達康醫館就不必去了,我親自去,對了,你去給陳爺爺送一個面紗,告訴他就在京郊好好住着,京城裡面怕是要出亂子。”譚洛看了陸羽一眼,繼續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先找個面紗帶上,京城裡恐怕是要有嚴重的風寒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逗留,通知完就回王府,記住了嗎?”
“記住了,王妃放心,屬下這就去。”陸羽出了王府,躍身上馬,連忙去各個地方通知。
譚洛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面紗去了達康醫館。
下了馬車,譚洛見到醫館裡面的小菊、小碗、石頭,還有在本草藥鋪的劉文義、蔣守仁以及一衆學徒幫工們已經戴上了面紗,懸着的心總算是掉下來了。
小菊看到門口站着的譚洛,走上前來說道,“阿洛姐,你說的沒錯,最近來看病的百姓越來越多了。”
“都是什麼症狀?”譚洛問道,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
“強壯健康的年輕人會突然發高燒,咽喉和舌頭冒血併發出異常惡臭的氣味。有的患者打噴嚏,聲音嘶啞,因強烈的咳嗽而胸部疼痛。”
“而且感染的速度很快,現在已經有的病人全家都感染上了風寒,這風寒越來越嚴重。”
“有的病人來到醫館,沒說兩句話就直接暈倒了。”
“還有的人感到無法呼吸,有些乏力。”
“中藥材呢?我們的藥材還夠嗎?”
“藥材倒是夠,上次按照阿洛姐的吩咐,我們幾個近期做了一大批風寒靈、潤肺養心丸出來,用小瓶子或者是平時包藥的紙張包好,而且還注意防潮防水,尤其是最近京城經常下雨,要避免這藥被化了的雪水打溼,保存的很好。”
“文義哥和守仁哥又去了一次亳州,石頭也去了,大批量的買了些中藥材回來,像是麻黃、桂枝、紫蘇、荊芥、防風、羌活、細辛、白芷、藁本、香薷、生薑、蔥白、辛夷、芫荽都買了。”
“這些都是治療風寒的藥材,醫館和本草藥鋪裡面很充裕,但是。”小菊猶豫了一下。
“但是什麼?”譚洛不解地看着小菊。
“但是往常的風寒靈好像效果不是很好,以往吃上三日這並肯定能好,可是如今吃了五日還不見好,而且還是能把病氣過給別人。”小菊無奈地說道。
“竟是這種情況?那解毒丹也用了嗎?”譚洛有些焦急地問道,若是這基本上能包治百病的解毒丹都不管用,那就只能另找他法了。
“用了,但是隻是對一部分人管用。”小菊回答道。
“只對一部分人管用?你們解毒丹是用什麼製作的?”譚洛問。
“比如金銀花、連翹、蒲公英、紫花地丁、山慈菇、漏蘆、四季青、烏蘞莓、芙蓉花、白蘞、魚腥草、野蕎麥根和虎耳草。”小菊回答,“都是這一類的藥材。”
“而且,對於風寒治不好的,我們還用了驅寒的藥,比如附子、肉桂、乾薑、吳茱萸、高良薑、蜀椒、胡椒、芘菝、畢澄茄、丁香、小茴香。”小菊繼續說道。
“看來問題有些嚴重了,基本上這些就是能用的全部方法了。”譚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阿洛姐,那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