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晃悠到廚房,點燃裡面的蠟燭,到櫥櫃裡面找東西吃,最近都沒有在自己的小廚房做過什麼了,所以只能到這裡找吃的。
“公子,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飯吃。”廚子從外面走來說。
“你還沒睡?”江欣怡問。
“沒有,您晚飯都沒吃呢,想着你會餓,所以就在等着了。食材都準備好了,一下子就好的。”廚子笑着對江欣怡說。
“不用了,我隨便找點剩菜剩飯就行,你去休息吧。”江欣怡說。
“公子,我們爺倆全靠你照顧,纔有現在的好日子過,除了爲您做飯,真的不知該如何報答您呢,你就不要固執了,有誰家的一家之主吃剩菜剩飯啊,連頓熱乎的飯菜都不能給您做,還要我做什麼。”老廚子有點急了。
“好了,王伯,不嫌麻煩你就做。”江欣怡無奈的妥協着說。
“嗯,公子稍等,立馬就好。”老王樂呵呵的就忙開了。
“王伯,我來燒火。江蓉也鑽了進來說。”然後就坐在竈臺前點火。
“公子,先喝杯茶吧,他們說這個醒酒的。”江薇也端着茶走了進來,把茶放在江欣怡面前的小桌子上,然後就笑着擠在江蓉面前看着她往竈坑裡添柴火。
“蓉兒,薇兒,有心上人了沒有?”江欣怡心裡感動的看着廚房裡的三個人,問。
“公子,好端端的幹嘛要問這個?是不是討厭我們了,要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可是沒有地方去的。”蓉兒有點擔心的問。
薇兒也緊張的咬着手指頭,看着江欣怡。
“呵呵,兩個傻丫頭,想到哪裡去了,該嫁人的時候,就該嫁人啊,難道我府裡的丫頭都嫁不出去是好事情麼?你們找個好人家,以後還是我府裡的人,高興在這裡做事的話,繼續做就是了。”江欣怡見她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的解釋着。
這倆丫頭最近也敢跟江欣怡說話了,在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臉紅了,而且,她們都知道,只有呆在江欣怡這裡纔是最安全的。
“萍兒姐姐和小慧姐姐他們有心上人了,不也沒嫁人麼。”薇兒嘟囔着說。
“她們不一樣,是在等一個人,也許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喝到她們的喜酒了。倒是你們兩個丫頭讓我操心,讓我想想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趕緊給你們兩個安排一個。”江欣怡笑着逗她們。
“公子,您就不要操心了,這倆人丫頭已經有意中人了。”王伯把一盤剛炒好的腰花,端過來放在江欣怡面前,笑呵呵的說。
“是麼,那倆幸運的小子是誰?”江欣怡問。
“一個麼就是犬子,另一個呵呵,我不敢說,怕那丫頭咬我滴耳朵。”王伯笑着說。
“王伯,你瞎說什麼啊?”蓉兒害羞的怪王伯,而薇兒卻害羞的底下了頭。
江欣怡聽明白了,跟王伯兒子的是薇兒,而蓉兒的意中人肯定也是自己府裡的。
“他們的事還等着您給做主呢。”王伯說着,把蒸好的米飯盛了一碗遞給江欣怡,又去炒菜了。
“這好啊,本來這倆丫頭嫁到外面我還捨不得呢,這下我就放心了,這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等天氣涼爽了,我就給你們操辦婚禮,乾脆一起辦,好好的熱鬧一下。王伯,你放心,聘金就免了,我還會給她們準備一份嫁妝呢。”江欣怡聽見這等喜事,食慾竟然大開,大口的往嘴裡忙活着。
“你倆去跟萍兒和小慧說說,現在就可以幫你們繡嫁衣了。我看她倆的手可是比你們倆巧呢。料子錢跟劉帳房要,就說我批的。”江欣怡吃了幾口飯菜,想起來叮囑她倆。
“哦,是啊,那倆姐姐的手真巧,現在一個給公子您做冬裝,一個在給她們原來的主子做靴子。我們姐倆自小被轉來賣去的,沒有機會練女紅,所以,就沒給公子您做什麼。”蓉兒不好意思的說。
“呵呵,沒事的,那倆丫頭這樣做,我那屋子裡都快塞不下了,什麼時候我還得去買幾個衣櫃來。”江欣怡笑着說。
這時候,王伯的第二個菜也端上來了,是一疊紅黃相間的西紅柿炒蛋。
他還要去炒,被江欣怡叫住了,他就坐在一旁滿意的看着江欣怡把自己炒的兩碟菜,風捲殘雲似地一掃而光。
“哎呀,撐死我了,要是吃成個大胖子走出去,那些小美人都不往我看,王伯,你要負則的。”江欣怡逗着王伯。
“哈哈,不會的,不過公子啊,你不是要當駙馬了麼,以後在外面可千萬不要開這樣滴玩笑,給皇上和那公主知道了,就麻煩了。”王伯笑着提醒着江欣怡。
“沒事的,我纔不怕呢,好了,吃也吃飽了,這碗我可不管哈。收拾好了,你們早點睡,王伯,現在天氣比較炎熱,你空時去買些冰糖,綠豆什麼的,煮些粥給他們避暑。”江欣怡叮囑了一番,拍着肚子離開了廚房。
“我滴個娘啊,吃的這麼飽,能翻牆麼還?”江欣怡有點擔心,不過,吃的太飽不宜做劇烈動作,這個道理她是懂的,慢慢的轉悠回自己的屋子,好好的準備準備。
江欣怡進了第一個院子,看見安鵬飛和上官還在院子裡小聲的商量着什麼,就跟他倆打聲招呼,然後進自己的屋子關緊了門,心裡打算着,等下自己出門他們還沒睡的話,就從密道出去。反正密室裡,又找到了另一個出口,那就是府裡院牆。出口處沒有人家,前面又有幾棵大樹,相當的隱蔽。
發現出口的是上官宏,他老說狡兔三窟,空的時候就在,密室裡東敲敲,西敲敲,就真的給他找到了。
密室只有他們五個知道,出口也是一樣的,大家都叮囑江欣怡,不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走那個出口。
江欣怡點好蠟燭,換好夜行衣,又研墨寫了一個紙條,飛鏢她沒用佩戴文瑀鑫送的那套,而是把在兵器店裡買的捆在身上,這樣的飛鏢到處都能夠買到。
江欣怡又找出安鵬飛給的蒙面帕子,爲了安全起見,她也不打算開門看看上官他倆還在不在院子裡,而是從暗門進了隔壁,又把閨房的門落了栓,然後拿着點燃的蠟燭進了密道。
哈哈,從這裡走誰都不會知道,就算自己在外面胡鬧到天亮也不會被他們知道。江欣怡得意的想着。
這次她之所以沒有叫上安鵬飛,也就是想鍛鍊一下自己獨立行動的能力而已,不能總是依賴別人吧。
江欣怡順利的到了外面,看看夜空,有月亮啊,那也沒事,小心點不就行了,反正自己專挑偏僻的小巷子走,有人的地方就上屋頂就行了。
古代落後卻也有落後的好,那就是街上沒有路燈,沒有監控器,就連巡邏的都是按着時辰圍着幾個主要的街道轉悠着,敲棒子的更夫一成不便的那個聲沒那個調調。
江欣怡在一個屋頂上停留時,聽見一個女子在哭泣,而一個男人則在哄着她。而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屋頂時,那裡面的一家人,正開心的逗孩子,孩子咯咯的笑聲是那麼的好聽。
江欣怡站到一高處,看着遠處逐漸少去的亮光,不由得很感慨,這些個家庭裡,有多少歡喜哀愁。
她快步繞到自己和萍兒第一次秋遊的那個林子,按照記憶找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後院子。接着月光,看見自己用來做梯子的那顆小樹還在。
呵呵,現在不需要它了,這堵牆算什麼!江欣怡仔細查看了四周,確定沒有暗哨,這才一躍到牆頭。
她剛想跳下牆,卻發現自己住的屋子裡有亮光。
今夜回到這裡,她只是想跟那個人示警,本以爲,這瑀王府,也就這個院子最好進,可是怎麼也會有人呢?
難道是那個傢伙的哪個妃子或者夫人犯了錯?被罰到這裡了?是誰呢?怎麼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呢?她怎麼都猜不到,幸災樂禍的跳下牆,想看看是哪個倒黴的傢伙,被打入這冷宮。
“誰。”江欣怡雙腳剛一粘地,屋子裡就傳出一個聲音。
“喵。喵。”江欣怡趕緊掀開蒙面學貓叫了兩聲,然後迅速站到陰暗的地方。
屋子裡的人沒有出來,看樣子是相信外面真的有貓叫了。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江欣怡真的搞不懂了。
見裡面沒有反應,江欣怡把身子輕輕的移到那間屋子的窗下,用手指粘着口水把窗紙粘溼,輕輕的挖開,往裡面一看,只見臥室裡,文瑀鑫正坐在牀的對面,一動不動的看着牀上。
屋內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可是誰躺在那張牀上?他看的這麼專心?連院子裡來了人都沒注意?江欣怡有點鬱悶,尤其是看見文瑀鑫那麼專注的看着那牀的樣子。
可是,以江欣怡現在的位置,就算把整個窗子推開,也看不見牀上的情景,她很着急。不明白爲何自己睡過的牀這麼吃香。在軍營那個紫靈去睡,而在這王府裡,也有人在睡?
要不要找個機會也在這牀上做做手腳?反正自己也不來這裡了,破牀也不能便宜給別人。
還好,裡面的這個男人自己沒動過,如果自己用過了,那麼離開他的時候,一定會順便把他的命根子給廢掉,省得留給別人用!
江欣怡發覺,自己在這個男人旁邊時,會不自覺的變得很小氣,也不知究竟爲了什麼。
“欣怡啊,你在哪裡?趕緊回來,好不好。”裡面的人對着那牀說出這樣一句話,像個雷打在江欣怡頭上,把她給打暈了,比喝醉酒還要暈。
這不是在喊自己麼?那樣的話,牀上就不會有別人了!聽錯了吧!產生幻覺了吧?江欣怡不相信的敲敲自己的腦袋。
“死女人,你趕緊給我回來,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文瑀鑫對着那牀憤怒的吼着。
神經病,哪根筋不對了,哦哦。該不是他找不到地方宣泄心裡的憤怒,這纔到這裡吧,把那牀當成了自己,當成了假想敵?江欣怡惱火的猜想。
“你好自私啊,離開前把小萍小慧兩個丫頭的後路都給準備好了,卻爲何不在乎我呢?你逃離了我,逃離了這是非之地,可是我呢?還要獨自的面對這一切。你可以對兩個小乞丐那麼好,爲何不對我好一些?爲什麼?爲什麼?”文瑀鑫聲音又傷感的對着那牀傾述着。
不對啊,他這倒底是什麼意思啊?江欣怡更加糊塗了,她不想去分析,太煩,太累。爲了不陷進去,江欣怡決定離開,趕緊撤。
江欣怡轉身就走,一步小心踢到了旁邊的一隻木桶,嗙的一聲,這是誰幹的好事?江欣怡在心裡嘀咕着,完全想不起來是她自己放的。
沒等她提氣要躍上牆頭,門裡的人就已經衝出來了,一個箭步攔在江欣怡面前問;“什麼人如此膽大?”
江欣怡不想說話,她也不敢說,不管是用現在的聲音,還是拿掉喉結下的變聲貼,這兩個聲音眼前的人都熟悉。
她看看四周,並沒其他的人出現,想必他是一個人來此的,嗯,那就不怕,打肯定是打不過他的,而逃走應該不是很難的吧。
江欣怡的打算,文瑀鑫也看出來了,?他覺得奇怪的是,眼前這個黑衣人的身上,眼神裡沒法先殺氣,也沒有怨氣,就是顯得很着急的眼神。
“是男人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把臉現出來給本王看看。”文瑀鑫語氣好了很多的對江欣怡說。
江欣怡搖搖頭,心裡暗說,俺本就不是男人。
“來這裡做偷的麼?那我告訴你,這裡面沒什麼好偷的,因爲這裡的主人是個貪財的吝嗇鬼,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文瑀鑫不着急對眼前的不速之客動手,好像對待朋友那樣傾述着。
“靠,你丫的纔是貪財的吝嗇鬼呢。誰說這裡沒有值錢的玩意,要不要我進去給你拿出來看看啊。”江欣怡氣得雙眼要噴火。
文瑀鑫發覺自己說了這番話以後,眼前這蒙面的黑衣人,雙眼要噴火的樣子,覺得很好笑。真的是個偷呢,可惜選錯了地方,要是摸到蓮妃和其他那幾個女人的屋子,隨便怎麼一劃拉,就不會空手而歸的。
他覺得眼前這偷很可憐,也很好玩,一聽說自己告訴她這裡值錢的東西被主人拿光了,竟然氣成這個樣子!
藉着皎潔的月光,文瑀鑫忽然覺得,這黑衣人的眼睛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死的?他故意往旁邊移動了幾步,想換個更明亮的角度看。
江欣怡卻不知道他什麼意圖,警覺的隨着他的移動,也走了幾步,這下好了,她蒙着帕子的臉完全的,很清楚的呈現在文瑀鑫的面前,那雙大眼睛,文瑀鑫看的更加的清楚了。
這眼睛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