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掌門遇害不是小事情,現在首先就是要查清他的死因,再找出兇手,交於少林寺處置,但衆人沒有一人會驗屍,那就查不出他的死因,也就無法找出兇手,蕭玉天沉思良久,開口道:“既然一定要有人驗屍,那我就勉爲其難吧。”
寒剎道:“既然是勉爲其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縱然結果失誤,我們都可爲嘯掌門做個旁證,兩位看可好。”話中充滿了慚愧酸楚的氣息。
胡七急道:“不錯,就算有事,大家一起扛着。”
司馬雲似乎想起了什麼,“掌門可知蓮花夫人與秦姑娘可精通此行?”
蕭玉天精神一振,“對呀,蓮花夫人原是女捕頭出身,她應該孰知此行,那就等她下午醒來再行詢問。”
天色暗下了,東面密室的房間燈火通明,明如白晝,一個女人的影子印在門窗的白色壁紙上,人影正是蓮花夫人,她在爲柯原秋的屍體做檢驗。
看影子的動作,驗屍難度似乎很大,天色轉黑,暮色淡淡,蓮花夫人終於做完出來了,從她出門的動作下,衆人已經明白,驗屍還是沒什麼希望,果然,蓮花夫人抱拳致歉道:“兇手下手太過高明,沒留下任何的線索,除非解剖!”
幾人一愣,這已經是第二次說解剖了,難道非解不可,司馬雲重重地嘆口氣,衆人也是唉息連連,只有秦莎還不知出了什麼事,她吃完晚飯出來透氣,卻看到司馬雲與蓮花夫人急急地趕到了房舍,閒來無事,她纔跟來到了這裡,而衆掌門都是一片愁哀,似乎沒看到她一般,也半天都不講話,皆看着屋裡的蓮花夫人,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於是,陪着他們一起等,直到蓮花夫人出來,而蓮花夫人頭句話就是解剖,解剖什麼?
司馬雲低聲道:“難道真要解剖?”
秦莎道:“莊主,不知要解剖什麼?”衆人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是秦莎,司馬雲想起她還不知事情,語氣依舊充滿了傷心,緩緩道:“柯掌門已經遇害,但死因不明,迫不得已也只能解剖屍體了。”
“什麼!柯掌門遇害!”秦莎頓時想到了昨夜吹來怪風的事情,抱拳道:“莊主,昨夜大約丑時左右,這裡吹起了一陣強風,霎時火把全滅,大家看柯掌門的死是否與此事有關,不過,事後我喊過柯掌門,他也迴應了。”
蓮花夫人一掃衆人,也道:“不錯,當時我急忙用花火術點亮了火把,而且風也立刻停止。”
司馬雲異道:“居然會有此事,東面的房間較高,風是吹不到這裡來的呀。”衆人朝東觀看,的確,走廊的彎曲處是兩間遠比這房間高一小半的房間,那風當然就吹不到這裡來。
但當時,秦莎,蓮花夫人,還有所有護衛他門都知道,並且還拔出了兵器,風自然假不了,那是什麼人在作怪,竟有如此的功力。
衆人預感到,麻煩來了,麻煩的不光是柯掌門與少林寺的交代,更是暗中隱藏的那個絕頂高手,如果那陣風是他所施,就算山莊裡的所有人加起來,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不知是天色大黑,還是衆人的心中多了恐懼的成分,都感覺周圍淒冷如荒,寒風直吹到心裡去了。
天色的確已黑,衆人無聲地站了很久,同時長嘆一聲,皆說道:“罷了,罷了,罷了......”
他們都是武林中人人尊敬,下領着百名弟子的掌門,爲了名譽,爲了諾言,更爲了江湖的平靜,他們不退縮,縱然敵人有翻天覆地之能,他們也只有儘自己最後的努力,因爲他們是俠義者。
夜崗柯原秋死去,司馬雲從八大金剛中抽出兩人頂上,外圍重要,這裡更重要。
早上,司馬雲大清早就到廳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根本無法多歇,廳裡還有蕭玉天,寒剎,胡七,三人蒼老的面孔中糾着憂愁,焦急,不同於他們三人的是,司馬雲則面緩態若,氣定神閒,就似個沒事人一樣,他撇過三人,輕鬆一笑,起身去拿起廳中的大茶壺,準備爲他們倒茶,卻發現茶壺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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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一個丫鬟進廳來,司馬雲茶壺遞給了丫鬟,丫鬟快步出廳。
綠衣丫鬟進廳,將大茶壺的茶倒入小茶壺,然後去爲他們斟茶,從外面寒剎依序倒進,倒出的茶都冒着熱騰騰的白霧,三杯倒完,丫鬟爲司馬雲倒茶,她將杯子翻個面,倒出了熱茶,白霧騰騰,司馬雲起身走到寒剎的面前,三人看着他,不知他這是。
丫鬟倒完茶,將茶壺放在對面的桌上,司馬雲趁着時機回到座位,蕭玉天覺司馬雲的行動反常,不由問道:“司馬老弟是否有事?”
司馬雲微笑看着尚未離去的丫鬟,悠然道:“的確有事。”
三位掌門也移目到綠衣丫鬟的身上,她沒走,沒動,背對着他們,司馬雲的面上現出冷漠,殺機,冷冷地道:“你是何人,膽敢我冒充莊裡的傭人,你想幹什麼!三位掌門愕然,原來她不是莊裡的人。
丫鬟不答不動,司馬雲又是一聲冷笑,卻見丫鬟猛地轉身,手中已多了一柄匕首,血紅色!她的眼神充滿着殺氣,隨即飛身越前,匕首直刺司馬雲!
蕭玉天眼疾身快,閃身擋在司馬雲面前,雙掌一錯,聯合出擊,掌風撲面壓來,丫鬟識得厲害,往左一竄,欲從那裡閃到蕭玉天的後面,但一雙枯瘦如柴的長手旋風般抓來,由於蒲扇,將那面封得死死的,於此時,蕭玉天又是轉身一掌,這一掌,比剛纔更猛,打向她的側身,丫鬟身子一旋,從兩人的中間鑽了過去,卻發現司馬雲已不見,還不等她做出動作,一道白光從外疾射而至,是一柄彎曲形的飛刀,那刀好快,瞬間就射到眼前,她大駭之下,急忙往右一閃,卻見飛刀一分爲二,一把射的是直向,另一把竟還射向她,她身子還未穩,眼見已避無可避,“嗆!一柄金劍從房上射下,將飛刀撞飛,紮在地面,“嘩啦”,房頂破開大洞,兩個人從上而落,與他們同下的還有瓦片,木屑,灰塵。
“你是......左遷!”蕭玉天驚異中與胡七急退數步,與寒剎一排。
刀疤老人冷目掃過三人,哈哈大笑,“不錯,我就是左遷。”畫奇少看着妻子,急道:“沒事吧。”
秀芙蓉拔出金劍,道:“沒事。”兩人轉身對着三人。
寒剎道:“你果然沒死!”
“哼哼,你不也沒死嗎,不過,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蕭玉天雙掌凝聚內力,三人散開空間,語重音沉地道:“沒死則罷,爲何還要出來擾亂江湖,你年紀也不小了!”
左遷怒眼裂嘴,朗笑三聲,聲音震天,“哼!你說的輕巧,受辱的不是你們,是你們讓我受如此奇恥大辱的,焉能這麼就算了!”當前是“閒事僧”將他打成的重傷,他在江湖上甚有名望,他早已恨透了所有的正道人物,所以正道就是他的敵人。
胡七獰笑着,本來骨瘦如柴的臉已經變了形,高喝道:“姓左的,當年是你命大,今日就叫你來得去不得!”外衣一抖,一行白光閃出,射向左遷三人。
左遷嘿嘿冷笑,寬大的長袖一掃,勁道十足的飛刀竟落入他的袖中,大喝一聲“來而不往非禮也!翻袖一甩,幾十道亮點自袖中飛出,破空聲絮絮瑟瑟,勁道比他的還要大數倍。
三人老臉微變,同時後退一步,雙掌一旋,六掌推出,一股無形的內力擋向飛來的飛刀,左遷面色再添狠色,雙掌氣勢,三環拂過,猛推出去,一股強勁的內力透過飛刀直逼三人,“噗噗噗”三人猛退三步,足尖使力,穩住了飛刀,左遷冷笑再加一分力,身子猛進三步,三位掌門接連退步,一陣釀蹌,彷彿脆弱的身子已經經不起那股大力了,臉上開始抽動起來,左遷內力不減,一步步逼近,三人已逼退出了大廳,兩聲慘叫從門外發出,站在那裡的兩名護衛被強勁的內力震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掌門的臉抽動的更厲害,已然變了形,氣喘越來越大,身子也抖了起來。
畫奇少眼見三位掌門即將落敗,不由冷笑道:“既沒那個本事就來多管閒事,本來還能多活幾天,此刻看來,這老骨頭怕是要留在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