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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隊來說,這無疑是他們進入荒原以來遇到的最輕鬆的戰鬥,這些獸人和他們豢養的巨狼在其他人眼裡也許很可怕,但在武藝高強的探險者們面前,他們並不比一羣沒長大的孩子強多少,幾分鐘之後,夥伴們目送着殘存的十幾個獸人和兩頭巨狼倉皇地逃離了他們的視線。
“感謝你們的幫助,”一名頭髮花白的逃亡者吃力地走到了小隊面前——在剛纔的戰鬥中,他和他的同伴們並沒有閒着,至少八名獸人倒在了他們的劍下,但所有的人也都因此受了傷,“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裡,請允許我代表我的同伴向你們表達最真摯的謝意…”他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五個探險者,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一時間,他甚至忘記了接下來該說什麼。
“你認得我們?”雷加像盯住獵物的鷹一樣注視着那個逃亡者,“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來自裁決之神的威壓在雷加說話的同時從身上散發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他已經可以自由地調動少量威壓而不會使身體受到影響。
屬於神的威嚴令只是普通人的逃亡者完全喪失了勇氣,年老的逃亡者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像一灘泥一樣跪坐在了地上。
“卡藍給我們看過你們的魔法影像,”他喃喃地說道:“是你們打敗了他。”這個逃亡者毫無反抗地交代了自己的來歷:他和他的同伴們曾經是卡藍的手下,但和那些野蠻人不同,這些來自文明世界的人們被後者視爲真正可以信賴和倚重的部屬,除了少數派往野蠻人中進行監視的人之外,他們中的絕大多數被安排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負責看守卡藍的寶物——那是他準備東山再起的最後資本——而當法師被戰敗的消息傳來後,他們瓜分了寶庫中的部分財物,然後分頭逃離了那裡。
“情況似乎和我們預想的有些不同,”小隊並沒有難爲那些同樣從文明世界逃到這裡的人們,在逃亡者們惶恐不安地走遠之後,雷加對夥伴們說道:“那個卡藍早就知道了我們的到來,他甚至有我們的魔法影像,很顯然,有人爲他提供了這些東西。”
小隊很清楚雷加口中的有人指的是誰,只有一個人纔會如此急切地想要抓到他們,也只有這個人才有能力在他們剛剛進入荒原的時候就聯繫上統治這片土地多年的卡藍,並且向他提供少數法師才能製作的魔法影像。
“開爾的手比我們想象的要伸得遠,”海姆臉色凝重地說道:“沒人知道他爲我們安排了多少人,假如有兩個以上卡藍這樣的存在同時對我們展開追擊,我們的處境就將十分危險。”
精靈突然覺得自己提議進入荒原是一個錯誤,他們在這裡遭遇的一切並不比在外面要好,“我們是否還要繼續待在這裡?”他轉頭看向雷加,“要不要繼續履行我們和那個野蠻人長老達成的協議?”
“情況也許沒有那麼糟,”雷加沉思着說道:“這片荒原的險惡遠遠超出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和這裡肆虐的嚴寒,以及其他種種災害相比,我們遇到的獸人和野蠻人簡直就像羊羔那樣無害,對於那些來自文明世界的人們來說,在這裡幾乎得不到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沒有那個領主會對這裡感興趣。開爾是個很有智慧的人,但他絕對無法早在若干年前就預料到我們會來到這裡,從而在這裡提前進行佈置,如果他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我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而是在他的牢房中。
“除此之外,” 他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夥伴們,“根據我師門中的一些人的推測,在這片荒原的深處很可能居住着某些極其強大的存在,他們不會干涉荒原上的生物們的生活,但那些可能影響荒原平衡的事物,比如大法師,則絕不會受到他們的歡迎。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千多年中,至少有十幾個強大的法師埋骨在這片土地上,這使得所有大法師都把這裡視爲禁地。這也正是卡藍能夠在這躲過仇敵們的追殺,甚至可以在這裡統治一個部族的原因——他因爲受傷而跌落到谷底的實力已經是被這裡允許的上限。但除了他這樣因爲特殊原因不得不待在這裡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實力達到或者接近他的人會生活在這裡,一旦他們的力量突破了原來的境界,就不得不面對那些可怕存在的敵意。”
“他可以收買某些強大的土著部族,比如獸人,來對付我們。”戰斧說道:“雖然不願意,但我必須承認,我並不想再遇到那些在地下鑽來鑽去的大蟲子。”
“那並非不可能,”雷加說道:“然而至少在這裡我們不用面對一個大法師或者某些實力相近的存在,除非我們能夠逃往其他文明區域,否則這是我們最安全的容身之所。”他環視着小隊的成員們:“而且,如果我們能夠幫助諾恩完成他的計劃,我們將在這片荒原上得到一個有力的盟友,幾萬名恰圖拉人將成爲我們的後盾,而這意味着所有的野蠻人都不再是我們的敵人——野蠻人也許非常排外,但他們從來不對自己的同胞和同胞認定的盟友下手。”
“看來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一直保持沉默的納克說道:“要想保證安全,我們只能待在荒原上,要在荒原上站住腳,我們必須成爲恰圖拉人的盟友,而要成爲他們的盟友,我們就必須完成協議,所以…”
“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不是擔憂,而是把那些散發着臭味的獸人砍成無數段!”矮人吼叫着舉起了自己的斧頭,“好了夥計們,難道你們打算一直這樣擔心下去,只是爲了一個不一定實現的可能?”
他的話激起了所有人的共鳴,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出現在薇莉的臉上,這個女戰士突然嘆了口氣。
“戰斧,”她真誠地對矮人說道:“我想我必須要向你道歉。”
矮人吃驚地望着滿臉歉意的薇莉,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你是一個好矮人,”薇莉繼續說道:“你勇猛,善良,從來不畏懼任何敵人,但我一直以爲,你只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也是我們大家的想法,”精靈接過話題說道:“我們總是很好奇,爲什麼你總是不喜歡用那碩大的腦袋去思考,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們所有人都錯了。”
“因爲你並非不喜歡思考,”雷加接着說道:“事實是,”他微笑地和薇莉與海姆交換了一個眼神,“你的直覺往往比認真的思考更能抓住問題的核心。”
即使是頑固的矮人,在這樣明顯的恭維面前也不禁感到難爲情,戰斧那長滿大鬍子的臉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出現了明顯的紅色。
“所以,”雷加一本正經地說道:“尊貴的矮人,我們中最明智的智者,我代表我們大家真心地要求您,從今天開始,成爲我們所有人的導師,我們今後的一切行動都將由您來做出決定。”
雷加的要求讓戰斧頓時變成了一座雕像。這個矮人平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戰鬥和喝最好的烈酒,成爲一個小隊的首領,這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看着三個夥伴流露出的充滿渴望的眼神,戰斧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示衆。
轟雷般的笑聲突然從納克的嘴裡傳出,亞巨人用手捂着肚子,吃力地站在原地,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他的笑彷彿具有傳染性,下一刻,雷加,海姆和薇莉幾乎同時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夥伴們的笑聲終於讓戰斧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受到愚弄的矮人憤怒地注視着毫無歉意,仍然在捧腹大笑的夥伴們,猛然大吼了一聲,然後兇猛地一頭撞上了納克的身體,隨即壓在被撞倒的亞巨人身上,雙手用力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我發誓,如果我再相信你們的話,我就拔光鬍子,然後宣佈自己是一個地精!”在荒原上,矮人的怒吼和小隊的笑聲打破了傍晚的寂靜,也驅散了夥伴們心中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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