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雖然距離只有七公里,但是繞了海岸線。小蜘蛛他們雖然走的慢,距離八公里,但是走的是直線。於是四人在密林裡撞在一起。雷克第一個反應是下手,幸虧毒蜘蛛叫的快:“我是120。”
走近一看,於明驚訝問:“120你怎麼搞成這樣?你是……小蜘蛛?那……你就是……毒蜘蛛拉。”
麻辣香蕉,小蜘蛛欲哭無淚,在犯罪界只有一個侏儒,那就是自己,自己戴十層硅皮面具也會被人一眼猜中。毒蜘蛛嘆氣,繼西蒙之後,自己身份也曝光了。小蜘蛛道:“那個……”
於明道:“你們想保密身份?”
雷克掩面,他知道於明想幹什麼,和於明在一起不可否認金錢會有額外入賬,但是這臉皮反正是找不到了。
小蜘蛛驚訝:“你們願意保密?”
於明認真點頭:“非常願意,當然,我們內部有條例,成員必須充實情報庫。你看……”
雷克不說話,確實有這條,但是那是屬於權利,不屬於責任。你可以充實,也可以不充實,不違反條例。反正就算沒有這條例做藉口,於明也不會在乎直接開口要封口費。
小蜘蛛還沒明白,毒蜘蛛比較瞭解於明:“他要錢。”
“哦。”小蜘蛛恍然:“多少?”
於明笑,毒蜘蛛忙道:“我只有三十萬美元。”
“怎麼可能。”於明笑,根本不信。
“是真的。”小蜘蛛認真道:“毒蜘蛛是俠盜,她將盜竊所得用於慈善事業,每次只留下10%作爲下次盜竊的經費。她是一個有愛心的人,這次因爲科拉事件,她的經費已經用完,這三十萬是上筆還沒有捐獻出去的資金。”
於明擅長辨別真假,他倒是相信了小蜘蛛的話,同時也印證了自己的理論,蜘蛛都是神經病。西蒙老有錢了。但是他將父親留下的錢開設醫院,每年貼補。他犯罪所用的錢不涉及任何合法金錢。毒蜘蛛是俠盜,專門做慈善的。而血蜘蛛自己都認爲自己有精神病。小蜘蛛是侏儒,也是一種病。不知道惡魔蜘蛛和黑蜘蛛怎麼樣,是不是也有病。
於明點頭:“好吧,三十萬,你們事後發給我們組織,我組織會把錢轉交給我們。雷克,一人一半。”
“恩。”雷克隨便出了一個聲音,臉有些燙。大哥。人家做慈善的。算了。說了也沒用,於明會認爲給自己錢就是做慈善,於明一向認爲自己是窮人。
交易成功,小蜘蛛想咬於明。但是於明很關切問:“看你們情況需要幫忙。”小蜘蛛忍,求人時候,還是恭敬點的好。
小蜘蛛道:“她中槍了。”
“我看看。”雷克點小火,靠近腹部:“這子彈威力不大,非致命處不會有生命危險。恩……恩?於,我們可以揹她走。”這貌似是自己發射的脣膏特製子彈啊,從威力,傷口來看,對得上。
幫助傷者。於明倒是沒談論任何錢。於明要錢,一般是刮土豪,路上遇見有人患病、受傷,還是會義不容辭的幫助。於明很爽快的背上了毒蜘蛛,並且小心避開傷口。毒蜘蛛心中感慨。於明這人真複雜,自己還搞不明白他的三觀到底是什麼,不過,最少不算一個很壞的人。
於明嘀咕一句中文:“老外是又重又臭。”
其他人不懂中文,但是毒蜘蛛卻是懂中文的,她當即有一口將於明脖子咬斷的衝動。毒蜘蛛有個明面的工作,在加拿大擔任中文教師,她父親曾經是加拿大駐中國領事館官員,她從孃胎到十歲都是在中國度過的,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毒蜘蛛咬牙用中文道:“賤人。”
“恩?”於明一愣,問:“什麼?”
“謝謝。”毒蜘蛛用英文回答解釋:“拉丁語的謝謝。”
“不客氣。”於明開玩笑道:“我應該賤人你,如果不是你,我們計劃也不會成功。”
“計劃?”毒蜘蛛不想再討論賤人。
於明反問:“對了,你爲什麼接近科拉?還有死神男孩呢?”
這就是口頭協議了,毒蜘蛛甚至沒告訴小蜘蛛死神男孩是面具,毒蜘蛛回答:“我們目的是綁架科拉,可惜失敗了。你們目的是?”
於明說了自己拯救泰山目的後,立刻在毒蜘蛛和小蜘蛛的心目中高大起來。但是於明並不算太高興:“但是,因爲我們違反了委託內容,很可能會被追繳定金,並且受到扣除一定聲譽的懲罰。”
雖然從道義和倫?理上沒錯,但是懲罰也是必須的,於明在知道科拉下落後,不是第一時間通知克爾,就是對委託人不負責。於明選擇時候,已經知道有這些懲罰。如果事態嚴重一些,有可能降級,乃至開除。不過,這事情符合道義和倫?理,所以只會有最輕微懲罰。
四人行進速度不快,偶爾有直升機從上方飛過,這讓他們很擔心,萬一是熱感偵查直升機,那就麻煩大了。他們不知道的是,負責追擊的是僱傭軍和普通保安,沒有這類設備。由於僱傭軍他們聽說哈里斯沒事,只是受到驚嚇,也沒有用全力追擊,而是亡羊補牢的加強安保工作。
雷克換手,看了一眼:“血已經止住了。”
“也發燒了。”於明摸毒蜘蛛額頭,開始低燒,一會溫度就會起來。發燒是因爲自身免疫系統抵抗病毒的一種反應,溫度越高,說明免疫系統更處於下風。於明道:“還有三公里。”
繼續前進,雷克道:“可是她沒辦法乘坐水下摩托艇。”
小蜘蛛道:“我們會乘坐快艇,那裡有拖拽滑翔傘的快艇。”
於明道:“可是有炸彈,而且快艇受控制。”
小蜘蛛笑下:“我可以解決這方面難題。”
忘了,小蜘蛛是後勤人員,於明好奇問:“你們蜘蛛爲什麼要追擊科拉?”
小蜘蛛沉默一會:“這是我們的事。”
於明明白,這是內部出了問題,一種組織歸屬感和榮譽感讓他們不屑依靠外力來解決。於明試探問:“是因爲血蜘蛛吧?”
“對不起,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小蜘蛛回答,轉移話題:“別墅發生什麼事?哈里斯遇刺嗎?”毒蜘蛛只能通過猜測。
這一問讓於明想起了036,不知道036是不是全身而退?不知道是不是能從內部突破到外圍。於明突然有些自責,自己規劃二樓036刺殺哈里斯的計劃,卻沒有想到或者考慮過036刺殺成功後撤退的計劃。同時於明也有些好奇,自己沒有想到,036應該想到,爲什麼她卻隻字不提呢?
036在哪?036正在泰山身邊,她得手後一直躲藏在隔離室中。她沒有撤退計劃,完全是臨場發揮。她願意做這事,除了本身想殺死哈里斯外,還有一個小原因就是友情。她問過蒙特羅,也看過於明,似乎在她世界中,唯一關心的感情就是友情。
036躺在病牀下,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接受訓練時認識了一位朋友,好朋友,當自己逃亡時,好朋友對自己舉起了手槍,那一刻,她寧願自己死去,而不是因爲難以置信後退落下山崖。後來她才知道,那次圍獵中,主人一直無法追擊到自己,於是提高價碼,自己的好朋友終於心動了,她出來在自己可能藏匿的地方呼叫自己名字。自己現身,然後自己最好朋友,唯一朋友向自己舉起了手槍……在蒙特羅身上她感受到親情,卻沒有感受到友情,至於愛情更是虛無飄渺。
面具逃脫後,生活水平挺高,他藏匿在了哈里斯的兒子的住所。他沒想別的,他想的是如何再次出擊刺殺科拉。如果科拉能來這裡看望哈里斯兒子,那就太好了。他已經弄到了槍,是哈里斯兒子打飛碟用的散彈槍。
……
於明四人逃脫了嗎?
到了目的地,四人分成兩路,一路是蜘蛛去拿快艇,於明還是很厚道將毒蜘蛛揹負到快艇附近,小蜘蛛下水拆卸快艇炸彈和快艇的控制系統。於明和雷克前進五百米左右,下海,海下有一架水下摩托艇,還有兩個單位氧氣設備。
雷克駕駛摩托艇,於明手抓摩托艇上,潛水離開了信號覆蓋區。於明示意雷克上浮,到了水面,於明從塑料袋中拿出手機,半靠在摩托艇上,撥打蒙特羅電話,響了好一會,克爾聲音傳來:“哈羅,於,是不是給我好消息?”
於明心中一沉:“我主席呢?”調查人是不會把電話交給別人的接聽的,特別是衛星電話。
“他在洗澡。”克爾回答。
“我很想聽聽他洗澡的聲音。”於明堅持。
“他不是一個人。”克爾道:“你們出哈里斯島了?我派船過去先接你們吧。”
“好啊,我等你。”於明掛電話沉思一會:“我們有可能被人賣了。”
雷克皺眉疑問:“怎麼?”
於明看茫茫大海,回頭看見北島,道:“我不確定,但是我感覺很不好。我建議我們撤離。”
雷克疑問:“回去?”
回去?現在唯一逃出生天的機會,要放棄嗎?於明點頭:“回去。”
雷克不質疑,點頭:“好。”
於明道:“拋棄摩托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