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完全煞筆了。
餐廳老闆稱呼這個漂亮的女人爲小姐。
很顯然,這個小姐不是紅燈區慣用的稱呼,而是,,某位來頭巨大的超級大腕。
當然,以中年男子的地位和身份,是永遠無法觸及陳雪琴那個圈子的,所以到目前爲止,他僅僅覺得陳雪琴身份不俗,至於強大到什麼地步,他並沒有足夠的世界觀去推導。
陳雪琴神色平淡地掃了中年男子一眼,卻是轉過頭來,衝葉龍微笑道:“吃飽了嗎。”
“我還想吃個果盤。”葉龍點了一支菸,微笑道。
“好的。”陳雪琴莞爾笑了笑,親自端來果盤。
兩人就這般面對面而坐,慢條斯理地吃着果盤。
她沒發話。
餐廳老闆便不敢多言,而中年男子,則是被幾名孔武有力的壯漢架着,動彈不得。
圍觀者有點慫了。
感覺場面漸漸變得不受控制,部分食客埋單走人,另一部分則是鼓足勇氣欣賞這場鬧劇,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
中年男子身邊的女人從一開始就嚇傻了,不止不敢吱聲,還努力與中年男子保持了距離。
她跟他,無非求財,貪圖優渥的生活,真讓她爲中年男子付出巨大的代價,她不敢,也不會。
但到了這個節骨眼,當中年男子向他發出求救信號時,她雙手放在背後,默默地打了報警電話。
這是她唯一願意爲金主做的事兒。
不到一刻鐘,門外響起了警笛聲,而葉龍也恰好吃完了桌上的果盤,拭擦嘴角後慢慢起身。
衝進餐廳的執法人員有十來個,因爲接到的消息是羣體鬧事,人數少了肯定不安全,也怕鎮不住場面,尤其是領頭的,據說還是部隊裡退下來的偵察兵,資歷人脈相當深厚。
那領頭的警長昂首闊步進了餐廳,銳利的目光環顧現場,旋即便是將視線落在了葉龍的臉上。
兩雙眼睛略有交集,便輕輕彈開,朝被架住的中年男子走去。
“什麼事兒。”警長質問道,話語中透着濃濃的威嚴。
“他們打我,。”中年男子頭破血流,只想快些平息此事,去醫院接受治療,再這麼流血,他很懷疑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
“爲什麼要打你。”警長又問道。
“我罵人。”中年男子說道,“我就罵了一句話,他們就把我打成這樣,警官,我真的好無辜。”
“罵誰,罵了什麼。”警長的表情冷了下來。
中年男子忙不迭回答:“罵了一句廢物,然後就,,啪。”
清脆的巴掌聲抽得中年男子雙眼發花,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耳邊嗡嗡作響,估摸着再輕也是輕微腦震盪。
中年男子徹底懵了。
這他媽又算怎麼回事兒。
現在這社會也太黑暗了吧,連執法人員也敢大庭廣衆打人了。
“警官我,。”
“帶回去。”警長冷冷喝道。
身後數名警員竄上去,給中年男子上了鐐銬,扭送出餐廳。
餐廳老闆苦笑着揉了揉鼻子,神色古怪。
看得出來,這幫人不是賣陳雪琴面子。
當然,不是陳雪琴沒這個面子,即便比這個警官再高几個級別的大人物,陳雪琴也請的動。
但這一次,這位下手辛辣的警官註定是替陳小姐旁邊的殘疾男子出頭。
至於爲什麼會演變成這樣,餐廳老闆的級數也不夠,摸不準。
警官揮退下屬,當即大步走向葉龍。
砰。
左腳狠狠跺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嗖。
擡起右手,一個標準而激烈的軍禮,鏗鏘有力。
“頭。”警官沉聲喊道。
“別來這套了。”葉龍擺了擺手,苦笑道,“你已經轉業了,我也不是你頭了。”
“是,一輩子都是。”警官雙眼微微發紅。
一個酒囊飯袋也敢用言語侮辱猛虎營大隊長。
放在平時,這位從金果戰場退下來的前猛虎營成員絕對不會如此暴躁。
可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侮辱頭兒是個廢物,。
那一瞬間,警官一槍斃了對方的心都起了。
頭兒若不是當年爲了給客死異鄉的弟兄們討個名字而得罪了上面的人,受到了一定的懲罰,如今往上竄三級都輕而易舉,至於出門配專車司機,哪輪得到自己出手。
人格侮辱頭兒這種受軍方最高榮耀的軍人,往大了鬧,把那小子關一輩子都不稀奇。
“回吧。”葉龍笑道,“改天出來喝茶。”
警官掃了頭兒旁邊的陳雪琴一眼,那嚴肅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欣慰的笑容,重重點頭,大步離去。
戰場上下來的軍人不喜虛情假意,招呼一聲,千里迢迢也會趕來,分別時,也許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乾脆利落。
食客們終於對這個廢了一隻手的男人提起了好奇心,但葉龍並未在餐廳呆太久,埋單後便跟陳雪琴離開了。
“他是你以前帶的兵。”
兩人在街上散步,陳雪琴神色略微凝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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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葉龍微笑道,“過命兄弟。”
“你當年肯定是個特別受下面的人敬愛的頭。”陳雪琴笑眯眯地說道。
“哈哈。”葉龍爽朗笑了起來。
陳雪琴忽地轉過頭,站在葉龍面前,做出一個並不標準的軍禮,吃吃笑道:“葉隊長,幫我糾正一下姿勢。”
葉龍微微一愣,沒好意思糾正。
“喂。”陳雪琴輕輕跺腳,“我這樣擺着很累的。”
葉龍恍然,苦笑着替陳雪琴糾正了姿勢,說道:“就是這樣。”
陳雪琴笑容愈發甜蜜,忽地當街拉起葉龍的手掌,神色認真而堅決地問道:“你會娶我嗎。”
葉龍毫無猶豫:“會。”
“什麼時候。”陳雪琴問道。
“,。”葉龍噎住了。
“明天。”陳雪琴問道。
“明天要上班,可能沒時間,。”葉龍撓了撓頭,旋即傻笑道,“下個週末,好不好。”
“好。”陳雪琴幸福地笑了起來。
路很長。
但不管多長,總是會走到目的。
站在門口,陳雪琴鬆開挽着葉龍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這個爲國家獻出一條胳膊的漢子,較真地說道:“週末我會準備好證件,你一定要帶我去領證,不然我去你的單位鬧。”
葉龍哈哈大笑,忽地單手抱住陳雪琴豐腴的腰肢,埋頭,吻在女人的脣上。
陳雪琴身軀頓時僵硬,大腦空白。
她談過很多次戀愛,但只有這一次,她才感覺愛的如此真實。
許多人從沒談過戀愛,便永久地失去了戀愛的能力,而她,必然是幸福的。
脣分,葉龍盯着滿面紅潮的陳雪琴:“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要一直幸福下去。”
陳雪琴笑靨如花,不曾有過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