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按照林澤的要求暗中調查的方素素回了電話,並詳細地指出了可疑點,
林澤坐在車廂內聽電話,皺着眉頭,沒做聲,
“你去哪邊,另外兩個可疑點我派人去勘察。”方素素繼續說道,
“不用。”林澤拒絕道,“這幫人即便出動最優秀的特工,也未必拿得下來,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三個地方來回一趟,你至少需要花費兩個鐘頭以上。”方素素不解道,
“我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林澤抿脣道,“我只有一點要求,不管事後我是否與你聯繫,都不要報上去。”
“爲什麼。”方素素質問道,“任由他們在燕京胡作非爲。”
“他們的目標是我,如果我死了,他們會立刻離開。”林澤說道,
“可你,。”
“不用擔心,我有計劃。”林澤言罷掛了電話,踩住油門朝目的地行去,
,,,,
砰,
撲哧,
身強體壯的唐楓被一腳踢撞到牆上,張口噴出一道血箭,面如枯槁,
也不知道是廢棄工廠年久失修的原因,還是佐藤那一腳力道太強,唐楓在撞擊上去時,斑駁的牆壁竟冒出一道道深刻的裂痕,大量石灰脫落牆壁,摔在地面,彷彿要將這堵牆撞塌一般,
“唔,。”
唐楓那俊朗輕佻的面龐上浮現一抹妖冶的潮紅,分外詭譎,他半邊身軀倚靠着牆壁,脣角、下巴、衣領上盡皆沾染上鮮紅的血漬,似被面前的三名強者打成內出血,
開打到現在,已過去了五分鐘,
唐楓還能頑強地站着,着實出乎佐藤意料,
米勒被打腫一隻眼眶,胸膛捱了一腳,喬治則被卑鄙惡劣的唐楓踢了一腳褲襠,若非他及時避開,僅大腿被擊中,還真會被唐楓踢爆命根子,
佐藤則安然無恙,他擊中唐楓次數最多,卻渾身上下沒被擊中一次,單從這場混戰看,便知曉四人中,佐藤武力值最高,
“呸。”
喬治吐出一口唾沫,陰寒地盯着唐楓道:“卑鄙的傢伙,你實在太下作了。”
米勒亦是憤怒地瞧向唐楓:“想不到你竟陰我。”
很顯然,以唐楓半個朋友自居的米勒一時間很難接受他的欺騙與背叛,
“我說過,那個女孩只是誘餌,作用很有限,拿你的命換她的,值得嗎。”佐藤陰厲地質問道,
“值得。”唐楓站直了身軀,抹掉嘴角的血漬道:“你不是要在十分鐘內讓我享受世界上最殘忍的死法嗎,怎麼到了現在,我還在享受酣暢淋漓的戰鬥。”
“蠢貨。”
佐藤盛怒,那矮小的身形猛地一彈,登時如一道黑影射向唐楓,
筋疲力盡地唐楓在佐藤襲擊而來之時,忽地抓起一把石灰,朝佐藤面部撒去,
“哼,白費功夫。”佐藤右臂一揮,竟是輕而易舉地將藏匿在手心的石灰粉扇開,一拳搗在唐楓小腹,
咔嚓,
肋骨斷裂之聲爆破開來,唐楓面色只是一皺,便提臂搗向佐藤側腦,
嗖,
身形敏捷地佐藤往左側一滑,又是一記側踢抽在唐楓胸膛,
啪啦,
嘩嘩譁,,
如隔山打牛般,原本便出現裂痕的牆壁竟是將龜裂蔓延到了牆壁兩側,可見這一腳力道有多麼辛辣,
一層層石灰自牆頂稀里嘩啦落下,落在唐楓的金色頭髮上,也玷污了他俊朗的面龐,
“草你大爺。”唐楓口中不停涌出血水,半邊身子已然麻痹,可他仍費力拍掉頭上和臉上的石灰,嘟噥道,“別亂了老子髮型。”
佐藤已縮回身子,冷然地站在喬治與米勒的身後,陰森可怖地盯着彷彿釘在牆上的唐楓,淡漠道:“你勉強算個強者,如果單挑米勒或者喬治,未必會輸,只可惜,你面對的是我們三個。”
他停止動作,似乎沒打算繼續攻擊唐楓,而喬治與米勒也僅僅盯着唐楓,沒再出手,
很顯然,唐楓已被打得失去反抗能力,三人一致認爲唐楓沒了威脅,
“呸,。”唐楓吐出一口血沫,不滿道,“老子本就是強者,不需要你提醒,別說他倆,單挑你,也照樣立於不敗之地。”
佐藤沒介意這個渾身承受着難以忍受的疼痛,還這般油嘴滑舌的傢伙,不得不說,單論抗擊打能力,眼前這個黑子,倒是水準線之上的猛人,而到了現在還有力氣逞口舌之爭,心理素質更不是一般的好,
難怪能被鯊魚委以重任,的確有着過人之處,
“她是華新市的一名普通學生,而你是鯊魚旗下的頭號紅人,救她,爲什麼。”佐藤負手問道,
“黑爺我是憐香惜玉的人,不希望被你這個變態辣手摧花。”唐楓提起爆破了骨頭的手臂,忍受着骨頭之間摩擦帶來的劇痛,從口袋摸出一支長白山,點燃,深吸一口,而後愜意滿足地吐出一口濃煙,滿面幸福,
“林澤。”佐藤眼眸中掠過一絲冷意,彷彿忽然之間醒悟過來,緩緩道,“我也是最近才通過某個渠道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特工,恐怖分子,殺手,狂魔,真是多重身份交織在一起啊,而他當年在鯊魚手下混,就與你關係十分不錯,你也是特工嗎,唐先生。”
“真是豬腦子。”唐楓愜意地抽着煙,雙腿打顫地支撐着越來越沉重的身軀,嘟噥道,“黑爺這麼俊朗的青年,不當特工豈不是國安局的天字一號損失。”
“難怪。”佐藤面露釋然,陰陽怪氣地笑道,“我能通過喬治知道林澤的特工身份,是因爲他曾出入皇宮保護小公主,你的身份我倒沒推敲過,唉,我要稍微反應快一些,也不會任由你放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
“但我想不通,到了你這個位置,爲什麼還肯爲國安效力,要知道,許多人一輩子都爬不到這個位置,金錢、名利、女人,你還缺什麼。”佐藤悠閒又淡然地說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弱智,抱着一顆忠誠的心能當飯吃還是能換來數不盡的財富。”
“黑爺的世界,你不懂。”唐楓沒高深莫測地闡述這個心理畸形的傢伙註定不會懂的東西,一口氣吸了半截香菸,氣息粗重道,“廢話講夠了嗎,來吧,已經十一分鐘了,我這輩子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扔掉菸蒂,唐楓已疼得幾乎咬碎滿口牙齒,手臂上青筋暴烈,連那張素來保持着迷人輕佻微笑的面龐亦輕微扭曲起來,
疼,
撕心裂肺的疼,
浸入骨髓的疼,
疼得他連一秒鐘都不願活下去,
死,
唐楓咧開嘴,露出一個自嘲地笑意,
怕死黑爺就不走林澤的邊緣特工路線了,
佐藤見唐楓已擺出尋死的姿勢,微微擺了擺手,讓力大無窮的米勒去收割這條硬漢的生命,
“背叛我的人,沒一個能活下去。”米勒雙臂肌肉暴漲,骨骼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面目猙獰地朝倚靠着牆壁方能勉強站穩的唐楓,;
“去死吧。”
一拳朝唐楓面門砸去,若是打個結實,非得把那張俊朗打得血肉橫飛,腦漿飛濺,
嗖,
一道宛若撕開了空間,靜止了時間的刀芒自門**來,背對門口的佐藤第一個反應過來,探出右手,精準地夾住爆射而來的刀鋒,
叮,
撕拉,
指間甫一觸碰刀鋒,便發出清脆的聲響,可還沒來得及等他夾住,那刀鋒便猶如一道激光穿過他的指縫,割破他的手指,朝揮出拳頭的米勒激射而去,
“當心。”佐藤皺眉提醒,第一時間轉過身去,沒空欣賞這一摧枯拉朽的刀芒製造的可怕效果,
“嗡。”
刀鋒發出嘶鳴聲,直直扎入米勒右臂,下一秒,那刀芒去勢不減,直接穿透了米勒那足有普通女孩大腿粗的手臂,釘在了牆壁上,
撲哧,
血花蓬作一團,承受劇痛的米勒迅即捂住鮮血橫流的手臂,猙獰地轉過頭,
刷刷刷,
三名在各個領域都算得上頂尖強者的猛人同時轉身,虎視眈眈地望向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可那傲然站立門口的黑髮男人卻直接掠過這三人的凌厲眼神,深邃漆黑的目光落在表情扭曲的唐楓身上,戲謔道:“黑爺,搞啥呢,才一年多不見,就墮落到哀求敵人弄死自己的地步了。”
“呸。”
唐楓身軀猛地從凹陷的牆壁上彈射出來,角度掩飾得極好的左手倏然探出,一把微型軍刀如閃電刺入背對着他的米勒後頸,
咔嚓,
軍刀刺破頸骨,將米勒的咽喉捅了個通透,
毫無徵兆地一刀,當場擊斃了身強體壯的米勒,唐楓亦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虛弱地咒罵道:“老子沒氣了,剩下兩個搞得過你就搞,搞不過就陪黑爺一塊死吧。”
唐楓沒打算束手待斃,他還留有最後殺招,
死,也得拉個墊背的,這是黑爺的人生宗旨,不管林澤是否會來,又是否能及時出現,他都做好一命抵一命的準備,
佐藤對於米勒的死沒露出太多憤怒,相反,當他瞧見站在門口的是林澤後,面上竟是浮現一抹淡淡的詭譎之色,微笑道:“林先生,可算盼到你來了。”
“好說好說。”林澤亦是笑眯眯地回視這個在殺手界臭名昭著,但令人談虎色變的超級變態,
“既然來了,就陪黑子一道兒下去吧。”佐藤肩一抖,自他後背騰出一把大約四十公分的小型忍者刀,
叮,
彈開刀鞘,昏暗的屋子裡登時寒光大作,
只是,屋內還沒出現任何肢體上的碰撞,卻是炸開兩道槍聲,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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