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酣睡的林澤被一通電話驚醒,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瞥一眼時間,才下午三點,
一點躺下午覺的林澤滿腹牢騷,最近他閒得蛋疼,吃過午餐,會從一點睡到四點起牀,期間若是被人吵醒,他定然大發雷霆,小林哥覺得這是因爲自己最近太空虛寂寞了,否則脾氣不會這麼大,
接通電話,對面傳來一個極具御姐範的聲音,
“是井子啊。”林澤點了一支菸,坐在牀邊道,“你你忙着你的商業大計,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他儘量用輕鬆的語調對話,避免兩人陷入尷尬的局面,
“不能嗎。”話筒那邊傳來井子略顯幽怨的聲音,“我是想告訴你,我明天會抵達燕京。”
“嗯。”林澤眉頭一挑,“來做什麼。”
“你猜。”井子戲謔道,
“找我吟詩作賦。”林澤打趣道,
“你要願意,我很樂意啊。”井子笑了笑,話鋒一轉,“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這次來,其實帶有一定的政治意義。”
“代表本土過來的。”林澤問道,
“嗯,人選有幾個,我本來對這次的探訪沒什麼興趣,不過,。”井子略一停頓,故作輕鬆道,“屆時請你家老闆來一趟吧,她是我會見的重要人物之一。”
“你打算邀請多少人。”林澤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她不點破,林澤也不好說穿,
僅憑簡單的談話,林澤已能猜出一些東西,
兩國之間的關係隨着事件退出大衆視線,已漸漸轉淡,不似前些時候那般激烈,而不管市民持如何態度,商貿上的往來,還是必然存在的,井子不願來,是因爲她清楚林澤的性子,這傢伙是個典型的憤青,特仇外,讓她代表國家跟華夏商界大佬接觸,必然引來林澤的微詞,可她又想來一趟,所以擔任了此次的首席官,
“不算多,因爲重點是探訪燕京,所以邀請的大多是燕京的商界朋友,除了你的大老闆韓家,還有上次你陪同來東京的薛家,之外呢,還有陳家等幾個重型家族,因爲這件事兒比較微妙,自然不能大張旗鼓。”井子笑道,頓了頓,她又試探性地問道,“你會不會怪我。”
“爲什麼怪你。”林澤苦笑道,
“因爲我過來談合作啊。”井子說道,
“真打起來,我會義無反顧地上戰場,讓我空降東京都成,因爲我是軍人。”林澤微笑道,“你是商人,商人就是做生意,大家各司其職,你不用爲此而擔心。”
井子心頭釋然,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什麼時候到,要我去接你嗎。”林澤問道,
“不用啦,我的行程很滿,既然接手這次的事兒,我自然不能大意,想見你一面,可能要等到酒會上了。”井子無奈地說道,
“沒關係,我最近閒得很,隨叫隨到。”林澤笑道,“順便可以帶你吃吃本地特產,可比你們那的東西好吃。”
井子聽得出林澤話語中的揶揄,也不介意,笑道:“好的,一定要帶我領略一下燕京的風采。”
掛了電話,林澤便噔噔跑進韓小藝的書房,
女孩兒正埋頭工作,見林澤大搖大擺進來,放下鋼筆笑道:“有什麼事兒。”
“本來想通知你一件事兒,不過想想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林澤坐在她對面,翹起二郎腿抽菸,
“什麼呀。”韓小藝歪着腦袋笑道,故作天真無邪,
“東京方面最近是不是會派代表團過來跟你們這幫商界圈子的大佬接觸。”林澤說道,
“是啊,這事兒我知道。”韓小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我們韓家之前也有些生意在那邊,因爲那件事兒,多少有些影響,不止是我,各個家族都有損失。”
“他們在華夏的企業,也有很大損失吧。”林澤打趣道,
“那是自然的。”韓小藝笑着搖頭道,“不過最近已經升了一些,但這也不怪誰,消費者自然希望以最小的代價購買最好的產品,咱們國家某些產品,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短時間也解決不了。”
“哈,你跟我解釋這個幹什麼。”林澤擺了擺手,一臉無奈,
這女孩跟井子一樣,似乎都很介意自己的看法,他雖然不是商人,但也懂這些道理,若真是上頭搞封關鎖國,華夏的商人想做那邊的生意也做不好,當然,,聯合國是不允許這種事兒發生的,華夏能做的,只有國民自動抵制,至於井子過來接觸韓小藝等人,無非是疏通一些關係,讓兩國在貿易上健康發展,產品銷量如何,主動權還是在民衆手裡,
韓小藝略顯尷尬道:“我知道你是軍人,肯定對這種事兒有點反感,不過沒辦法,我能承受那點損失,陳家薛家也能承受,可做生意不是意氣用事,不是說我討厭你恨你就可以不做,之前兩國關係這麼惡劣,無數人在網絡上喊着要參軍,現實中更是遊行示威,可有用嗎,上面不動,咱們也只能瞎嚷嚷,而上面爲什麼不打,原因太多了,遊俠可以匹夫一怒流血五步,我們做生意的沒法這樣,上面更不行了。”
林澤笑着搖頭:“我說了,你不用跟我解釋。”
韓小藝聞言,卻是趴在桌子上,衣領內的風景頓時春光乍現,嘻嘻笑道:“頂多我到時候給他們臉色看,好不好。”
林澤聞言,卻是捏了捏她俏麗的臉蛋,搖頭道:“你是韓家掌舵人,可不是江湖草莽,哪能如此輕浮兒戲。”
“切,本小姐芳齡二十一,還嫩着呢。”韓小藝嬌聲說道,
搖了搖頭,又跟女孩兒閒聊幾句,便不再打擾她工作,
……
董小婉每天按時上課,除課程之外,她還在爲最近的一場辯論賽做準備,那場辯論賽是同學給她報名的,她實在撥不開面子,只好答應下來,而只要是她答應的事兒,她都會盡量做到最好,就像當初的迎新晚會,她也在答應後每天精心排練,爭取做出最優秀的表演,
她在前排,陳逸飛坐在後排,旁人習慣了,她也習慣了,
她不討厭陳逸飛每天準時上課,反正他只是在後排做自己的事兒,有時一堂課下來,他由始至終不會打擾自己,這讓董小婉對他的印象極好,甚至在想,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他將來的妻子定然也是無比幸福的,當然,,肯定不如自己幸福,
董小婉這般想着,俏臉卻是微微紅潤起來,忙不迭將胡思亂想的念頭撇開,安心聽課,
嘟嘟,
董小婉聽到一陣震動聲從後面傳來,精神微微一鬆,微微偏頭看向後方,
甫一轉頭,她便有些嚇到了,
陳逸飛的臉色陰鬱到殘忍,握住電話的手指正輕輕發顫,那俊朗無雙的臉上寫滿冷厲,直至話筒那邊說完,他才無視課堂的安靜,冷淡地說道:“等我過來。”
說罷,他便冷冷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董小婉忍不住問道,
她很奇怪,還有點擔心,
她的眼中,陳逸飛不是一個會生氣的人,更不是一個會發怒的人,
但他現在生氣了,而且極度憤怒,哪怕董小婉再單純,也看得出陳逸飛打算去做一件特別可怕的事兒,這讓將陳逸飛當成朋友的她有些擔憂,輕聲說道:“不管有什麼事兒,都要理智處理,你是個好人。”
站起來的陳逸飛聞言,眉宇間掠過一絲異樣,輕輕垂下頭,一字字說道:“我有個朋友被人欺負,或者說,,那還談不上欺負,但那個人說了讓我很不開心的話,我要去幫我的朋友,如果我實在忍不住,會殺了他。”
“你,。”董小婉臉色大變,
“你覺得我是好人嗎。”陳逸飛表情古怪道,“我不是好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我如果將我做的壞事說給你聽,你也許再也不敢坐我前排了。”
“我不相信。”董小婉認真地搖頭,
陳逸飛眉宇間掠過一絲妖異的神色,隨後將抽屜裡的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我之前參加辯論賽的資料,應該對你有幫助,再見。”
言罷,他陰鬱着臉龐,衆目睽睽下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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