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就暴露在外面,光是看着都疼。
燒成這樣這人還活着,嘴裡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嚎。
“阿強,阿強……”
作爲身邊的老人,阿強精明能幹,曾經發生幫派衝突時爲了保護趙山河,他腰上被對方連捅了兩刀也沒叫過一聲痛,就這樣一個硬漢,現在卻痛的死去活來,沒有任何止痛藥,他可能就這樣被活活痛死。
看着救過自己一命的好兄弟變成現在這樣,趙山河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這樣的痛苦,但這就是他們的宿命,想要自由就只能拿命去搏。
他用力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蹲下身塞進慘叫着的阿強嘴裡,嘴裡一個勁兒安慰道:“阿強把它咬住,咬着就沒那麼疼了……”
“老大別……別拋下我,我不想留在這裡啊!”阿強出着粗氣一邊喊道。
“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拋下兄弟一個人跑。”
趙山河說完,將揉成一團的布條塞進了對方嘴裡。
最後幾個燃燒瓶已經全部投擲出去,酒精迅速的燃燒,將那些堆放的雜物通通引燃,正面這片火焰籠罩區域中不斷有人被酒精燒着,鬼哭狼嚎着從藏身點跑出,又轉瞬被襲來的子彈射翻倒地。
在燃燒瓶的幫助下,獄警方面的火力一時間減弱了許多,但戰鬥依然還很激烈,不時有飛來的子彈打中周圍的囚犯,中彈後發出的慘叫聲不斷響起。
囚犯人數雖多,手上卻只有少量的槍支,很難堅持得了多久,加上許多人根本不聽林風的指揮,衝出來以後就在四處亂跑,也是造成傷亡慘重的一大原因。
“老闆,援軍怎麼還沒到,不會路上出什麼岔子了吧?”左飛提着槍,一身硝煙味的來到林風跟前。
“應該快了。”林風哪回答得了這個問題,只能含糊了一聲。
噗……一名囚犯從他們身旁跑過正好被對面一發襲來的子彈打中胸口,摔倒在他們的身邊,兩人急忙蹲下,左飛槍口瞄着膛焰閃爍的地方就是砰砰一個短點,那道不斷閃動的膛焰瞬間消失。
“我快沒子彈了,這幫混球怎麼還不來!”左飛抽出最後一個彈夾換上,嘴裡不忘抱怨道。
嗵……嗵……
就在他說話時,身後的天空突然升起兩顆紅色的信號彈,左飛抽空回頭一瞄,緊繃的臉上總算有了一抹笑容:“總算是來了。”
說完,他又扯着喉嚨大聲朝四周的同伴喊道:“都趴下!”
圍牆背後隱隱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就在他發出提醒不到半分鐘,突兀的一聲巨響在衆人身後響起,聲音之大瞬間蓋過了現場所有的雜聲。
那段厚實的圍牆在騰起十幾米高的火光中轟然垮塌,蹦飛的石塊不斷打在鋼絲網上,也有許多碎石穿過網眼向子彈一樣飛射進來,幾個不聽招呼的囚犯頓時被石塊打得滿臉是血。
爆炸過後,那面圍牆出現一個寬四五米的缺口,凜冽的夜風瞬時從缺口處吹拂了進來,不少囚犯都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在他們看來離自由又近了一步。這還沒有完,後一輛猛禽皮卡卷着狂沙加速衝了過來,兩盞雪白的燈柱在夜色下極其顯眼,四五秒後只聽哐噹一聲,車頭將阻擋衆人的最後一道屏障鋼絲網給撞塌下了一段,車輪瘋狂摩擦在殘磚碎瓦上速
度不減的衝進了這片空地。站在後車廂內的三人在汽車行駛中就從擋板處蹦下去兩個,其中一人落地後趔趄兩步順勢半跪在地,將肩頭上的火箭筒瞄向遠處的哨塔,一按下發射鈕,火箭彈嗖的一聲從發射管內呼嘯而出,眨眼間就命
中了哨塔,炸響聲中,只見兩個獄警張牙舞爪從這十幾米高的哨塔掉落了下來。
車廂上還剩下一人,在依舊高速移動的皮卡車上,他雙手抓着安裝在支架上的m2勃朗寧機槍對準了對面,噠噠噠的瘋狂開火了。
五百發每分鐘的射速將彈雨鋪天蓋地灑向敵人陣地,大口徑彈藥打在牆上就是一元硬幣大小的窟窿,若是打在人肢體上能瞬間把那部分給截斷。
吱嘎,皮卡車衝進場中一個急剎就橫停在空地上,駕駛室窗戶也伸出一截槍管,往外砰砰砰的發射着子彈。
彈雨打得石屑翻飛,手裡只有輕武器的獄警不敢輕易探頭出去,機槍手扯下防風沙用的口罩,響起陳火的聲音:“老闆,撤啦!”
除了少數幾個人還沒改過口,跟林風一路走到今天的兄弟們都習慣稱呼他爲老闆,這也是處於掩護他身份的目的,畢竟想要幹掉他的人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保密就顯得很重要了。
“撤!”
林風向前方的趙山河等人大聲喊道,趙山河二話不說背起被嚴重燒傷的手下,在衆人的掩護下悶頭跑了回來。
此時林風已經把快要嚇暈的勞拉扔上了皮卡車廂裡,他則端槍蹲在車邊開火爲其他人進行掩護,趙山河來到車邊,將背上燒傷嚴重的夥伴放進車廂。勞拉只看見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人影躺在自己面前,嚇的又驚叫了一聲,在機槍閃爍的膛焰映照下,讓她看清被燒傷這人的模樣有多恐怖,對方還活着,喉嚨裡發出陣陣若有若無的哀鳴,兩眼就這麼直勾
勾盯着躺在旁邊的勞拉,似乎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或許是心中的良善還在,勞拉看着對方如此痛苦,居然忍住了驚恐伸出手幫他把嘴裡的布條給扯了出來。
“幫幫我……”傷員口齒不清的說。
“你……你想我怎麼幫?”勞拉試探着問。“我活不了……別讓我……在難受,給我……”傷員的呼吸愈發急促,已經說不出話了,嘴裡發出拉風箱般的喘氣聲,只能瞪大着眼睛寫着哀求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