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拓哦了一聲,似乎帶着些諷刺,“如果我說我原諒你了,你是否以後都不會再來糾纏我?”
寧藍一顆心哇涼哇涼的,“我要的是你真心的原諒!”
他爲了不讓她糾纏他,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展拓頓了頓,然後邁開步伐,寧藍死死的拖着他,就是不肯讓他走。
“阿拓,你相信我,在我心裡,你比他重要,我更沒有爲了保護他去尋死!”
展拓呵的一聲笑了,“那是因爲你已經知道了他不是那個人,如果他是呢?”
寧藍眼神一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親情和愛情是平等的,如果非要讓她在展拓和阿澈之間做一個選擇,她做不出。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是不能計較的,也計較不來。
就像愛人和家人,如何能分的出上下高低?
展拓久久沒有聽到她的答案,不由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你要說的我都聽完了,所以寧藍,我不希望你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強硬的拉開她的手,大步穿過了花園。
寧藍一怔之後追了上去,看見傅明珠站在臺階上迎上來,對他一笑。
展拓冰冷的臉部輪廓柔化了一些,翹起了嘴角,沒有拒絕她親密的動作,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寧藍心底沉甸甸的,忍不住的去想,難道展拓和傅明珠在一起當真是出於兩情相悅?
這個念頭剛浮出來就被她狠狠的扼住了。
不可能的。
展拓愛上她時是什麼狀態,她比誰都清楚。
寧藍冷靜了一番,重振旗鼓,回到了客廳,恰好聽到展拓說話。
“既然爺爺要留下她,那我先告辭了,等她不在了,我再過來。”
他對她的嫌棄和避之不及如此的明顯,明顯到寧藍剎那間白了小臉。
她站在玄關處,趁着展拓背對着她,對展老爺子擠眉弄眼。
展老爺子秒懂,他捂住胸口,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硬生生的‘暈’了過去。
“爺爺?”展拓低低的叫了一聲。
寧藍差點要給展老爺子浮誇
卻實用的演技拍掌了,她握拳一聲清咳,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阿拓,老爺子身體不好,你別刺激他。”
寧藍佯裝給他按摩了一會兒,展老爺子很會抓機會的甦醒,虛弱的開口。
“阿拓,我頭好暈,不知道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你這兩天留下來陪陪我,免得我們爺孫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寧藍暗暗給展老爺子點了三十二個贊,哪怕展拓知道展老爺子是裝的,但他也不會拒絕對方的請求。
誰讓展老爺子確實年紀大了,前段時間還假死過一次,展拓會心軟的。
果然展拓只是沉默了半響,還是點了點頭。
傅明珠心裡焦急,不甘落後的道,“那我也留下來照顧爺老爺子。”
她怎能放心讓寧藍和展拓同住一個屋檐下。
寧藍悄悄的擰了展老爺子的腰一把,展老爺子吃痛,只能按照她的意思繼續裝虛弱。
“不用了,有阿拓和丫頭陪着我就行,我老了,不喜歡人多的環境。”
傅明珠不敢和展老爺子唱反調,聞言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展拓。
展拓看了她一眼,“不用在意,她明天就會離開帝都。”
傅明珠喜上眉梢,“真的嗎?”
她以爲展拓是下了狠心會在明天逼迫寧藍離開帝都,他如此決心,傅明珠自然放下心來。
寧藍氣急,剛要說她纔不會離開,卻被展老爺子的一個目光制止住了。
寧藍嘟嘴,好吧,從長計議。
傅明珠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做足了窮瑤女主角的姿態,同時還不忘對寧藍投去挑釁的一瞥。
展拓倒是依言留了下來,卻是直接到了書房辦公,寧藍和展老爺子坐在客廳嘀嘀咕咕的。
“丫頭,今晚上把握好。”
寧藍握拳,“我知道!”
展老爺子欲言又止了半響,忽然道,“丫頭,你跟我說老實話,你當年爲什麼要那麼做?”
他雖然因爲一些原因成爲寧藍的神助攻,也知道寧藍沒有對不起展拓,但展拓總歸是他的孫子,他不可能無動於衷,也不可以對寧藍全無半點火氣。
寧藍把對展拓之
前說的解釋又拿出來重複了一遍,“就是這樣,是展拓誤會了。”
“第三軍團的事,我不爲自己辯解,因爲那本來就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希望展拓能原諒我。”
展老爺子點了下頭,原來如此。
他舊的疑惑得到解釋,新的疑惑也冒了出來。
既然是這樣,展拓應該能釋懷了吧?爲什麼他依舊不打算原諒寧藍?
難道他在端着架子?
“丫頭,第三軍團的事兒,我不好多說,事故已經造成說再多也沒意義,你的確是欠了他的。”展老爺子實事求是,想起這三年的日子,悵然道。
寧藍沉重點頭,“我知道,謝謝你了,老爺子,謝謝你願意幫我。”
展老爺子嘆了口氣。
他這也是迫不得已的無奈。
寧藍摩拳擦掌的準備趁今天拿下展拓,可她想的很好,奈何展拓卻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他一直在書房裡辦公,就連吃飯也是傭人端到裡面去吃的。
寧藍嘗試着敲過門,但無論她怎麼敲,甚至是踹門,展拓都當沒有聽見。
他這是鐵了心不給她機會呢。
寧藍怒氣衝衝的大力踹門,直到把腳尖踹痛了才停了下來。
想用這種法子逼迫她放棄?他想得美!
她不會放棄的!
她還有的是後招呢。
寧藍怒翻了一個白眼,吃過晚飯進了次臥走到陽臺上。
老宅這三年期間大裝修過一次,加了樓層又整改了陽臺。
她的房間在展老爺子的隔壁,展拓的又在她的隔壁,兩間房的陽臺離的而很近,很容易就能爬過去。
寧藍一直站在陽臺上,看着他房間裡的燈光熄滅,她眼裡卻逐漸亮起了一抹光彩。
她躡手躡腳又膽戰心驚的爬上了陽臺上的平臺,往下一看,僅僅是二樓的高度就讓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自從三年前從懸崖上掉下去,她就有了恐高的毛病。
寧藍擡頭不再往下看,雙手摳着展拓房間的陽臺,雙腳勾着這邊的欄杆。
她幾乎是嚇掉了自己的半條命才成功的從這一頭爬到了另外一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