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狐?想要血狐的人都將送上自己的性命,不管是誰。
“姑娘誤會,在下是羅家莊的大當家,在下之所以向姑娘提血狐只是想從血狐身上提取一杯血液來治療在下的兄弟,併爲有加害血狐一說。”
“呵呵……救你兄弟關我什麼事,本姑娘不是天上的活菩薩,如果你想死,本姑娘倒可以送你一程。”看着身後的男子,依雅突然想笑,救人?救人關她什麼事,如是殺人,她到願意去,老天不仁,她沒必要易,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什麼好人。
“姑娘,請你說話自重,在下看你是女子的份上已經再三忍讓,如姑娘再如此,莫怪在下不客氣欺負女流之輩。”突然男子眼裡起了重重怒火,即便眼前的女子再美,即便眼前女子的肌膚再是叫人驚訝,但都抵不過內心的憤怒。
“哈哈哈哈哈哈……,來到這個世界上笑話聽的真多,好,你若今日打得過本姑娘,那麼本姑娘便答應救你兄弟。”一震瘋癲大笑,那雙藍眸瞬間好似被冰封了一般沒有任何神色,隱隱的夾雜着殺氣,夾雜着寒氣。
“姑娘,得罪了……”男子說着便拔出腰間的大刀向依雅砍去,那力道,那動作處處襲擊要害。
在大刀砍來之計,依雅越空向男子身後反轉,再男子還未轉身之時雙腳踹向了男子後背。
“給你五招,若你連我衣服的皮毛都未碰到,就識相自己走人。”也許實在不想與此人再次糾纏下去,依雅在落地之計不耐煩的看向了男子。
“哪來那麼多廢話,今日若拿不到血狐,我是不會罷休的,看招。”說着男子再次想依雅奔去。
“不自量力。”看了眼腳下的柴棍,依雅單腳快速將柴棍挑起。
看着男子愈來愈近的大刀,依雅嘴角起了絲弧度,在男子大刀將至依雅胸口時,依雅側身向左倒去,當男子大刀落空後,依雅平起身子用手中的細棍甩在了男子拿刀的手腕上。
大刀掉落在地,男子因吃痛而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看着眼前的女子,男子滿臉憂傷,拿不到血狐,他的弟弟就要命喪黃泉,今日不到五招輸在了此女子手中是他技不如人,但血狐不能放棄,真的不能放棄。
“呵……,你輸了。”丟下手中的柴棍,依雅轉頭離去。
“姑娘,就算在下求你了,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弟弟吧,沒時間了,就只有今天這半天了,姑娘,求你,求你了。”看着那絕情遠去的身影,男子突然跪立在地,此刻他無別的辦法,只有放下男子的尊嚴。
“姑娘、求你,求你了,這輩子我羅林沒有求過任何人,今日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弟弟,我不能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看着那沒有回頭的女子,男子揪心的痛,碰碰的聲音響起,男子額頭隱隱可見血跡。
“好,我答應救你弟弟。”當聽到那聲唯一的親人後,她的心突然跳動,不是以爲男子放下尊嚴來求她,而是因爲男子那句“不能失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知道一個人的痛,她知道一個人的苦,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那是一種揪心難忍的痛,她不能不去救,因爲男子說到了她的軟助。
“真的嗎?謝謝你,謝謝你,您的大恩羅林將謹記在心,日後您要有什麼事,羅林一定……。”
“打住,你再說下去只會叫你弟弟生命旦夕。”雙手做了個停止的意思,依雅內心莫名微笑,這明明是一個盡三十的男子,此刻卻跟小孩子一般有着天真的笑容,也許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吧,當初自己不也是爲莉莉及明浩喪失理智殺了很多無辜的人?只是彼此兩人對親人的解救方式不一而已。
“對對對,姑娘這邊請。”男子連忙道歉,此刻弟弟的生命最爲重要。
“大當家的你總算回來了,快、快、二當家的又吐血了。”當進羅府,只見一名年輕的男子焦忙跑了過來。
“什麼?又吐血了?”推開眼前的年輕男子,羅林快速的向裡屋奔去,緊隨羅林其後,依雅快步走去。
“哥,別再費些沒用的力氣,血狐哪有那麼容易抓到,哥,我要是離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咳咳咳咳……”一灘鮮血再次吐出,牀上那虛弱的男子臉色蒼白,就好似一不留神便會死去一般。
“奇兒,你有救了,有救了,血狐哥哥抓到了,抓到了,你不會死,不會死。”羅林說着落出了淚水,那是苦澀的,是欣喜的。
“在廢話就沒時間救了,給我準備匕首和碗來。”看着牀上那對兄弟,不直覺的依雅溼了眼眶。
“好,好,這就去。”羅林安撫自己的弟弟躺在牀上快速去拿依雅所要的物品。
“你叫什麼?”坐在牀邊看着那較年輕的男子,依雅聲音很是柔和。
“我叫羅奇。”男子的聲音還似剛纔一般沒有任何力氣。
“放心,我不會叫你死,即便是死神來臨,他都無法將你帶走。”輕輕擦拭掉男子眼角的淚水,依雅的語氣充滿關愛。
“嗯。”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字沉沉的“嗯”已經包涵了千言萬語。
“碗和匕首來了,碗和匕首來了。”羅林慌張的衝進房間,生怕耽誤一刻會失去親人的性命。
“放桌子上,用火將匕首燒黑,然後用乾淨的毛巾擦掉。”起身走向桌子旁,依雅邊說邊從揹包裡抱出了血狐。
“乖,別怕,傷不到你。”看着懷裡抖擻不安分的血狐,依雅輕聲開口。然狐狸好似聽懂一般一動也不動。
拿着那碗妖紅的狐血,依雅不自覺的打了一哆嗦,那血紅的就好似水彩一般晶瑩剔透,每一步的晃動都叫人抖擻不已,輕輕包紮住血狐腿腳的傷口,依雅沉默不語。
“姑娘,謝謝你,謝謝你,要今天沒有你的幫助,奇兒可能就要……”
“我是一個孤兒,也就是沒有父母的女人,失去親人的痛苦我知道,我可以殺死這世界上任何一人,但絕對不會對親人這兩字置之不理。”站在窗口看着月色,依雅模糊了雙眸,親人,親人,那從小就嚮往的親情。
“原來姑娘……,很抱歉提到了姑娘傷心事,房間已經爲姑娘打理好,近期江湖很是慌亂,儘管姑娘武功很是高強,姑娘可在此多歇息些時日,從此羅府便是姑娘您的家。”羅林豪爽的說着,那雙眸子殘留着心疼,殘留着敬仰。
“你弟弟休息了沒有?”避開羅林的話,依雅神色瞬間嚴肅,當她看到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當她看到那張沒有任何氣息的臉,心突然莫名沉淪,這不正是當初的自己嗎,和快死時一樣沒有任何血色,一樣沒有任何活力氣息,瞬間腦裡再次閃出了父親那張蒼白的臉,木析那張蒼白的臉,桑榆那張蒼白的臉。
“已經休息了,氣色也明顯好了很多,這些都是姑娘的功勞。”
“我累了。”三字之後不再言語,累了,真的累了,那顆脆弱的心經不起那些沉痛的往日。
“來人,帶三當家的回房休息。”看着女子疲憊的神色,羅林對着門外大喊,三當家的,是,從此羅府的三當家便是此女子,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這樣的女子值得付出。
“三當家的名銜還是算了,我會在貴府多休息幾日。”轉身沒給羅林任何返還的餘地,三當家的?一種家的感覺莫名浮出心頭,她只不過是個陌生人,即便這個世界上沒有她辦不到的事,但她卻不配,不配去有個家。
當在大街上看到那穿着奇形怪裝的女子時,他突然有一種被點穴的異樣,那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那挺姿的高挑身材從後看是那樣的叫人感覺神秘,還有那與常人不一的黃色秀髮,那一刻他被那個背影所迷惑,他的手下說此女子是妖女,是鬼,那容顏美的就好似仙界的仙女一般,那殺人的手段就好似死神的兇殘一般,一個女人有這麼大的能耐?
當看到女子被三名混混調戲欺騙時,雙腳不自覺的邁出了腳步,然再快也快不過那女子的千變萬化,在女子轉身之計,他的腳好似被強力膠黏住一般不能動彈,好美的女子,那濃黑的略直眉毛,那絕美叫人深陷的妖藍色眸子,那筆直的秀挺鼻樑,精緻的五官無法挑出任何一絲缺陷,此女只因天上有,那容貌,那氣質,那神態。
好叫人憐憫的眸子,當看到女子嬌聲嬌氣的對那幾名男子尋路時,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是個好強的女子,爲何要向那幾名男子低頭呢?錯了,一切都想錯了,在她出手殺掉他們後,他才漠然發覺,他的手下說的對,這女子確實不似常人,無論容貌,無論肌膚,無論殺人的手段,快、狠、絕。
直到那抹白色倩影的消失,羅林才慢慢回想中清醒,對外看天,站在女子剛停息的地方,這樣的女子註定不會平凡,無論她是人還是妖。
歲月無痕,飄落無數年華。暖風微吹,灑落一地溫馨。東去春來,花落花開。
這是哪個時代?爲何天氣如春天一般暖人心房?敏兒怎麼樣了?那炸彈究竟有沒有傷到她?桑榆怎麼樣了?沒有她的日子他會怎麼樣?癱虛的躺在牀上不再亂想,一切等睡醒再說吧,哪怕這個世界從新開始。
“不,不要,雅,雅……”睡夢中的人兒驚嚇般的坐起了身子,看着四周那全白的房間及佈滿消毒藥水的房間,男子揪心的難受。
“木大哥,您,您醒了?我去告訴浩。”聽見房間的動靜,一名女子快速的推開了房間大門,那是欣喜的,是開懷的,是激動的,是憂傷的。
“你是怎麼搞的?要自殺嗎?”當明浩快速的奔進房間後,那一路的憤恨全都消失不見,看着牀上那日漸消瘦的男子,看着牀上那臉色蒼白的男子,心莫名抽痛。
“浩,雅死了,雅她死了。”悲傷的痛*上的男子撕心裂肺,隱隱可聽見男子莫名的哭喊。
“清醒點,你給我清醒點,雅兒她早就已經去了,爲什麼你還是活在陰影裡。”明浩抓着牀上男子的肩膀狠狠的搖晃,希望將其從封閉中搖醒。
“她沒有死,她沒有死。”眸子瞬間冰冷,神色異常嚴肅。
“你混蛋,她沒死?那你告訴我她沒死在哪?雅兒的離開已經給了我們極大的創傷,你要怎麼樣?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樣?”一拳打在了木析臉頰,明浩雙眸似乎噴出了火花,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已經過了八月多的時間木析還未從憂傷中清醒。
“哈哈哈哈哈哈……打的好,打的好,浩,麗麗,我告訴你們,雅她沒有死,只是活在了另外一個世界,可是,可是在不久前她又被奸人害死了。”那由瘋癲大笑再到痛聲大哭,莫名的叫人看着心碎,這曾經是多麼叫人敬佩的男子,就在這短短數月繼續接近瘋癲。
“浩,我們該怎麼辦?”拉了拉明浩的衣袖,麗麗此刻早已是滿面淚水。
“去叫醫生,他需要休息。”回頭看了眼木析,明浩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醫院,這樣持續了兩個月,他早已經身心疲憊,自雅兒離開後,就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此刻他才明瞭爲何雅兒當初會感覺疲憊,原來一切都在於他們,可她卻從來沒有任何怨言。
在醫生的強制下,木析被打了安眠針,沒人知道他的痛,沒人知道他的苦,然他更不知道明浩及麗麗的擔憂,更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