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大搖大擺地從隔壁院子裡出來,身後還有君莫的那隻貓,此刻它正被關在籠子裡,亂竄,想要逃脫。
可是任憑它亂竄達,籠子就是不破。浮生想着,這三天一定要換一個更結實的籠子才行,不能讓這隻貓跑出來再禍害她。
她帶着那隻大黑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的時候,另一個輕柔的貓叫傳過來,浮生纔想起來,之前的那隻流浪貓已經許久沒來了。沒想到今天它竟然突然出現了。
它喵地叫了兩聲,現了身。
小貓是一隻虎斑貓,看到巒重的時候害怕地一直不敢靠近,在周圍繞着。
是浮生輕輕拍了兩下手,道:“別怕,它現在被關在籠子裡呢,害不到你。”
虎斑貓狐疑地朝前面慢慢移動腳步,還是害怕,但是終歸還是到了浮生的身邊。
浮生看了看虎斑貓和大黑貓,兩隻貓的身形相差着實大,巒重大了虎斑貓不少了。
果然是閣主的貓,伙食那麼好。
看着碩大的巒重,她心裡有了一番算盤,不由得陰笑。
大黑貓不知爲什麼突然不鬧了,變得極其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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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畢竟是閣主的貓,回去的時候浮生也不能讓它缺胳膊少腿的,所以也還算是仁慈,一天下來給它的飯裡放了點瀉藥,那大黑貓想拉,但是在籠子裡也不能隨便拉,憋的慘。過了一陣之後,浮生又將籠子提到了茅廁,讓它拉個夠。也臭死它。
等到浮生再把黑貓從茅廁裡提出來的時候那隻大黑貓都被薰得暈乎暈乎了,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她這才滿意,將大黑貓放下,自己去睡覺去。
第二天,她的虐貓行動就緩和了很多,直接不給巒重吃飯。
她躺在竹椅裡,悠閒地哼着小曲,就等着那隻大黑貓實在受不了發出求饒的叫聲。她想着,是閣主的貓,平時嬌生慣養的,要不了一兩頓巒重肯定和她示弱。未曾想,一天過去那隻貓也沒叫一聲。浮生覺得不可能,又跑過去看,那隻貓何止沒叫,還生龍活虎呢!
這貓莫不是修仙了?能不吃不喝?還是它吃土,她外看看旁邊的土,也沒見少一塊?
她還是不相信,決定假裝走開,再暗中觀察。等到她觀察到昏昏欲睡的時候,一聲似曾相識的貓叫聲驚醒了她。
她睜開眼,未曾想到自己的虎斑貓正叼着一塊肉餵給巒重。
她氣的一下子從草叢中蹦出來,好啊,她養的好貓,真是貓大不中留啊,竟然才幾天,就已經向着巒重了。
“小貓!”她隨便亂叫道,實際上她也沒有真正給那隻虎斑貓取過名字。
小貓有一種被撞破奸*情般地惶恐,三兩下就溜走了。浮生看着虎斑貓一會就跑的沒影了,心裡的火便立馬轉移了目標,那個罪魁禍首。
本來她向君莫討貓,還想着要好好懲罰它呢,結果懲罰還沒夠竟然讓它把自己的虎斑貓給勾引了!白白送了它一朵桃花。
她現在的心情就是自己辛辛苦苦種的一顆好白菜被豬拱了。簡直悲痛交加。
“看我不好好整治你!”她提着籠子,把籠子放到了漆黑陰暗的房間裡。
拍着手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擡頭竟然看到了君莫停在自己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她差點就和君莫撞上。
她腦補了一下若是自己沒有停住腳,自己的頭定是會撞到了君莫的下巴,這樣就很尷尬了。好在一切都這麼戛然而止了。
但是她現在還是和君莫靠的近得很,幾乎也就是要撞到的節奏,他身上好聞的檀木的氣息都在她的鼻尖環繞。
“閣,閣主。”不知爲什麼,浮生退後一步,心虛道。
“嗯。”
他輕應道。
“呃,你是來看巒重的嗎?”她心中一緊,自己還沒搞好處罰那隻貓呢,倘若君莫現在過來把巒重拿走,豈不是便宜了那隻貓。
“不是”頓了一下他又道,“只是想出門卻缺一個人陪,便想着來問問你可要一起出去。”
浮生鬆了一口氣,看着君莫盛裝的樣子,還以爲是特地來她這邊這麼穿的,竟沒想到是要出門才這麼穿的。
約她同遊?
跟着君莫同遊確實是可以找到很多樂子,只不過她還沒好好懲治那隻貓呢,再過不久,她可就要換回去了,仔細斟酌了一下,她還是想要拒絕。 щщщ⊙тTkan⊙¢○
君莫卻不由分說,用法術將她的人帶着走,“整日地窩在這院子裡,也該去走走了。”
浮生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已經被帶走了好幾十米遠,“閣主,我……”
直到君莫帶着她像帶着自己的大黑貓外出一樣順手的時候才放開浮生。浮生氣極,卻不能發作。
她早就知道,這主僕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見君莫在一個珠寶店門口停留,又開口道,“進去坐坐吧。”
不可思議,往生閣閣主竟然對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如此感興趣?
君莫一進珠寶店,就往女子用的步搖和髮簪處走,前面有女子引路。
浮生驚歎,堂堂的往生閣主竟然有異裝癖?她觀察了一下君莫的面容,脣似桃花,眼若星辰,眉似遠黛,若是女子,倒也真是一副俊生生的模樣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偷笑。
正在她偷笑的功夫,君莫已經揀了一個金色鑲紅寶石的步搖,緩緩地擡手,插到浮生的頭上,也順帶着說了一句,“好看。”
方纔引路的女子已經端着一個鏡子在浮生面前了,她才反應過來,在她笑的時候君莫已經在她頭上別了一個簪子了。一時臉紅心跳,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和身後的君莫不好意思。
“你覺得呢?”銅鏡中,浮生看到君莫的手輕輕地撫過她的頭髮,極輕極輕,就像是至寶,又擡起頭看着銅鏡裡的她問道。
“我……”難道這是送她的?她真的不好意思問,怕自己自作多情,只能勉強道,“是挺漂亮的。”
“那她一定也喜歡。”君莫將步搖又從浮生的頭上取下,對着方纔引路的女子道,“替我包起來。”
她是誰?
浮生的動作一僵。
“好的,公子。”那女子拿着銅鏡一步步後退,隨着銅鏡中的面孔修煉變小,浮生的心也跟着一點一點沉下去。幸好,她沒有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