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街走巷,最後在一處十分破爛的街道停下來。
這條街道很雜亂,沿街兩旁的房子,都有些殘敗。
街道也不寬,只有三米左右寬。
可就是這樣一條窄窄的的街道,卻十分喧鬧,沿街兩旁有着各種小販,這裡就如同一個菜市場一樣,有些髒兮兮的。
有時候,許無舟甚至能看到有糞車從這街道推着而過,帶來了股股異味。
許無舟和秦傾眸走在其中,覺得很擁擠。
當然兩人的出現,也引得很多人回頭側目。
“這裡是稷城的底層社會,在這條街道生活的人,基本上沒有修行過的武者。
在稷城,也是做着做髒苦的活。”
秦傾眸說道。
許無舟點點頭,他看得出來。
“我在這裡買了一套宅子,這裡是貧民窟,沒有人在意這裡,在這裡很安靜。
有時候我不想在稷下學宮呆了,就來這裡。”
秦傾眸帶許無舟走到一處宅子停下來。
宅子只有小小的一道門,顯得很寒酸。
在宅子的街對面,是一處小吃鋪子,門前擺着一個大鍋,裡面有着滾滾熱油炸着油條,滾滾熱氣和油香還時不時隨着風吹來。
看起來,這並不是一處適合居住的地方。
秦傾眸打開小門,帶着許無舟走進去。
進入其中,卻別有一番天地。
儘管對面的炸油條香味還是能聞到,可宅子裡面卻乾淨簡潔,宅子不大,卻花草相間,和外界的雜亂截然不同。
小門一關,外界的喧鬧也小了許多,很是安靜。
許無舟打量了一下此處,發現和他佈置的石家宅子居然有些相似。
在一個角落,同樣有着鞦韆和藤椅。
要說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宅子一側,擺了很多書,其中有幾本還凌亂的擺着。
秦傾眸看着那些書,眼中閃過了一絲黯淡。
許無舟見她如此,哪裡不知道他想什麼。
對着秦傾眸說道:“你以爲在祭酒面前說能治好你只是噁心稷下學宮不成,你放心吧,這點大道創傷,很快能治好的。”
秦傾眸看向許無舟道:“道宗舉宗之力?”
許無舟都笑了起來,看着秦傾眸說道:“你當自己多強呢,你還無需道宗舉宗之力。
只不過是爲了打劫一些稷下學宮的東西而已。”
“嗯?”
秦傾眸不理解的問着許無舟。
“道宗做出舉宗之力治你的模樣,外界會怎麼看稷下學宮啊。
道宗終究是地位在哪裡,道主真要發文天下,稷下學宮名聲也要受損。
爲了名聲,稷下學宮也要全力治你。
這時候,你需要什麼東西,直接開口就行了。
他們要是不給,道宗自然會站出來說他們不給,我們給。
這時候,我就不信他們不給。”
秦傾眸臉色有些發燙,許無舟這是訛詐。
“你要是做不出這樣的事,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就行,我保證從稷下學宮要來。”
許無舟笑着對秦傾眸說道,“稷下學宮以爲強收你爲弟子,就不需要代價嗎?”
秦傾眸俏臉依舊發燙:“道宗更願意打擊稷下學宮的威望,豈會幫你做這樣訛詐的事?”
“名聲這東西哪裡比得上實際的東西來的重要,稷下學宮道書還在,這點壞名聲改變不了它什麼。
既然如此,還不如換點實際的東西來的重要。”
許無舟回答秦傾眸,“你這些天,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要從稷下學宮拿什麼。
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一定要做到獅子大開口。”
“……”“我都想好了,道宗訓斥稷下學宮只會利用你,站出來要爲你負責。
你呢,沒事就裝個病,我呢,幫你的解決道傷。
稷下學宮呢,花資源買名聲。
你看看……這不是安排的妥妥的嘛,皆大歡喜啊。”
許無舟回答秦傾眸。
“……”秦傾眸不知道怎麼說了。
許無舟心中想着,明天還得安排一波人,幫助道宗刷一波名望。
同時黑一把稷下學宮。
這樣稷下學宮纔會站出來,堅決的要扛起治好秦傾眸的責任。
這時候呢,秦傾眸只需要說一句她的大道之傷她自己能修復,只是需要很多資源就行。
唉,就是秦傾眸臉皮薄,不一定能作出這樣的事。
她不好意思說,這還得靠自己。
嗯,是不是順便問他們要個幾百萬輛和幾輛戰車?
這樣是不是太假太着痕跡了?
許無舟有些頭疼的想着這些,心想怎麼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不能恢復也沒什麼,能活着已經很好了!”
秦傾眸會突然對許無舟說道。
許無舟一怔,心中一嘆。
這女人還是不相信自己能幫她修復大道之傷啊。
心中生出了絕望啊。
“其實要說人生有什麼意義,有多少人能說的清楚,很多人感覺自己是爲了活着而活着。
甚至,活着似乎已經很艱難了。
可……人生的意義就是活着嗎?
我想不是這樣的。
如果僅僅是因爲活着,你不會因爲看到草長鶯飛蝴蝶飛來時會覺得得很美,你不會因爲看到長河崩騰時會覺得很磅礴,你不會因爲看到月明星稀夜時會心思放空。
你也不會因爲大道被傷而心如死灰。
人生的意義說不出是什麼,可或許就是那片刻間的喜怒哀樂,是情緒的波動,是那偶爾的感動,偶爾的傷心,偶爾的矯情,偶爾的愉悅。
其實每個人的自己世界中,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因爲一切都是因你感知而真實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動的。
既如此,那你爲什麼不願意相信世上還有很多的美好,有很多的奇蹟呢。
你這點大道創傷,在整個世界中,又算什麼困難呢?”
秦傾眸愣愣的看着許無舟,她其實不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