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倒好,不用我麻煩了,快把這倒黴孩子領走吧,省得我多跑一趟!”見到衆人之中的井小佑,井宇嘲笑着說。
在二樓的窗戶邊,井文遠從窗簾縫眺望外面,視線的終點就是庭院外井宇所在的地方。
“那幾個年輕人……”
目光掃過蕭墨竹四人,井文遠有些驚訝,但沒打算了解更多,最後看着神情動作輕浮、目中無人的井宇,搖頭嘆息道:“這倒黴孩子,真是少了他爹媽的管教……”
庭院外,路邊,井宇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轉身向庭院返回。
“啊,是小佑!”
女娃小冰一眼就瞧見了衆人裡的井小佑,快步繞過了令她有些害怕的井宇,往井小佑奔了過去。
事情的順利發展讓衆人有些茫然,看起來不用動手,甚至交涉也不用,就能“救”回小冰。
“你好……”井小佑看着小冰還是活蹦亂跳,正想打個招呼,沒料到這個女娃卻莫名其妙的撲了過來,將他抱了個結結實實。
在圍觀的人看來,這一大一小兩人,可不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父女麼,至少奚子芫是這麼想的……
原本以爲會有一番驚險刺激的經歷,比如冒險小隊聯手打兇殘惡霸、勇敢組合智闖可怕迷宮之類的,沒想到什麼都沒有做就達到了目的,在回白楊溝的路上,奚子芫悶悶不樂的表情讓杜瀚雲也沒敢多問。
草原,山巒,冷風,夕陽,走在往西的原野,蕭墨竹等人已經在等井小佑開口說夢貘的事,但也沒有催促。
女娃小冰很黏井小佑,總是亦步亦趨的跟着,至於後面的蕭墨竹四人,則是完全不予理會。
“嗨,小冰冰,過來陪姐姐玩,好不好?”奚子芫自認爲還是挺有魅力,被無視的感覺令她像被紮了一根細刺,不是很疼,但也總有痛感,因此自尊心使她展露“和煦”的笑容向小冰搭話。
聽見後面有人貌似在叫自己,小冰回頭看了一眼,對奚子芫說:“不要!”
這一剎那,奚子芫的表情定格在了“和煦”笑容……
似乎是對白楊溝一帶很是熟悉,小冰在草甸上撒開腳丫子的跑在前面,無拘又無束。
井小佑很疑惑,這位名“小冰”的女娃從來都是一樣的衣裳,無論春夏還是秋冬,都是那樣的長裙,而且也沒看見她穿過鞋子,畢竟光着腳在草原上走動也是磕腳的,而且她的父母不會擔心嗎?
此外,別說小冰的父母,連認識她的其他人好像也沒有,這樣一個來歷不明,而且時隔多年也音容相貌不變的孩子,只能讓人感到匪夷所思,若是普通人知道這樣的事,恐怕會避之大吉。
不過,在術士們的眼裡,這事就不算稀奇了……
井小佑話變少了,迴歸輕鬆清靜的環境也沒讓他敞開心扉,像是在傷感着什麼。
“難得有這麼多朋友聚集在我家,今晚我請各位吃烏州牧民的豪華大餐!”
夕陽西斜,當包括小冰在內的所有人都來到了白楊溝深谷林子的帳篷外時,井小佑忽然有了精神,聲音洪亮的說道。
“好呀好呀!”像是相識多年的知己,第一個迴應他的是小冰,鼓着掌,雀躍歡呼着。
蕭墨竹等人目目相覷,不知這個井小佑在賣什麼關子,直接告訴幾人想知道的事情不就得了,還談東扯西的繞大圈子。
看出了這幾個年輕人的表情,井小佑笑了,一邊拾着木柴,一邊說道:“你們也別急,我會告訴你們夢貘的事。”
大概是給蕭墨竹、杜瀚雲、奚子芫、蒲雪鶯四人打了一針“定心劑”,氣氛融洽了許多。
井小佑幾乎是撿來了堆在空地旁的所有木柴,在中間搭起了一個篝火架,好似準備開展篝火晚會一樣。
烏州的夜晚來得很遲,天色從明亮到完全的暗下來,會經過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在此期間,氣溫會逐步的降低。
終於,在蕭墨竹几人微不足道的幫忙之下,空地中的熊熊篝火燃燒了起來,火焰升起了兩米高,好在寬闊的空地之中沒有其它的可燃物,因此也不用擔心點燃樹林的潛在危險。
回到白楊溝居所的井小佑似乎是變了一個人,心情很好不說,如同大徹大悟一樣的豁達了,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
井小佑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蕭墨竹四人無一想通原因。
帳篷的簾子被掛得高高的,井小佑接二連三的從裡面拿出了傢俱炊具,摺疊桌椅、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在一陣忙碌之後,井小佑取出了自己貯存的牛羊肉乾和幹蔬菜,又是烤又是煮,還真有幾分野營的樣子。
對於這種如同過家家的活動,奚子芫是樂此不疲,搶着上手幫忙,旁邊的蕭墨竹和杜瀚雲是無可奈何,蒲雪煉則是看着笑了。
“呀哈!正宗燒烤羊肉串兒,純天然無毒害,烏州牧民井小佑招牌菜,震撼登場。”奚子芫圍着熱氣散發的篝火堆打轉,喋喋不休的嚷着。
奚子芫偶爾的這種“瘋婆子”狀態,讓作爲友人的杜瀚雲和蕭墨竹哭笑不得,只能認爲這是她宣泄壓力、情緒的一種方式。
“誒,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些牛肉羊肉,是不是你自己牧養的牲畜啊?”看着篝火邊慢烤着的一塊塊大肉乾,奚子芫好奇的問道。
蕭墨竹、杜瀚雲、蒲雪鶯和女娃小冰在篝火的附近坐了下來,在井小佑忙乎這頓“大餐”的時候,幾人也幫不上忙,乾脆離遠點不礙事,只有奚子芫閒得坐不住,張牙舞爪的摻和其中。
井小佑用清水洗着水分不足的乾癟蔬菜,說道:“沒有牧民會想要宰殺自己的牛羊,這很不吉利。”
蕭墨竹推了推杜瀚雲,示意他不要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