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井小佑卻絲毫沒有介意,說:“大概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吧,在二十年前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有父母有家,也有大羣的牛羊,本來這些我都擁有,都是因爲那時的妖怪之亂,一切都改變了……”
“又是二十年前?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沒出生呢,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瀚雲問道。
看着火堆出神,井小佑進入了回憶模式,侃侃談道:“發生了不少的事,那一年是一個災難年!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看到的只是頻繁的天災,颶風暴雨,冰雪乾旱,地震海嘯,火山噴發,山洪石流……”
“在後來,我聽說了,原來這都不是自然的災害,而是山精妖怪在作祟,是它們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劫難。”井小佑講道。
“原來是這樣!”蕭墨竹忽然變得嚴肅,眼中閃着異樣的光芒,沉聲說道,“我姐姐在我出生不久後就去世了,是十九年前的事了,看來不會是一個巧合。”
井小佑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幾個年輕的術士也有家人在那場災難中受害,慘淡的笑了笑,說:“那時的災難持續了有半年之久,看來的確不像是巧合,畢竟你們都是術士家族,妖怪之亂在普通人眼裡就只是天災地難,但對於術士界來說,就是一場存亡大戰。”
“那場大亂的原因我從未聽說,只知道在與妖怪的戰爭裡,很多術士失去了生命,也牽連了無數的普通人,我的父母就是因爲那次無妄之災而離開了人世。”
“其實本來我也會死在妖怪的利爪之下,一位路過的高人術士剛好救了我,他擡手揮臂之間就消滅了那些怪物,就如天神一般!”
“也就是那個時候,那位大師傳授了我古巫靈術的基礎術法,大概是擔心我會因爲被妖力侵蝕產生的妖紋,而再次引來妖物吧,這是我後來知道‘妖紋’這回事纔想到的。”
停了一下,井小佑臺起了頭來,看着蕭墨竹四人,繼續講道:“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夢貘的存在,它們就跟隨着那位大師。”
蕭墨竹疑惑的問道:“這麼說的話,夢貘原本就是那位大師的?”
井小佑點了點頭,說:“沒錯,而且我最初見到夢貘時,它們的確是有兩隻,大亂之中,大師也帶着它們離開了,只有幾歲的我最後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幾年後再次見到那位大師時,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把兩隻夢貘交給我照顧了。”
“原來你的夢貘就是這麼來的!前幾天在機場的時候,我們見到一個猥瑣大叔也帶着一隻夢貘,竹筒封印的事也是那個時候知道的,你知道他是誰嗎?”奚子芫想起了“行爲不端”的費有財,向井小佑問道。
“呵!猥瑣大叔?”
井小佑笑了笑,說:“你們把我的叔叔說成猥瑣大叔?原來你們見過他了,還真是到處都有巧合。”
篝火漸漸的變弱,鐵架上的兩個鐵鍋也已被挪到了旁邊,井小佑站起身,將已有兩分焦的烤肉塊收到了盤子裡。
除了蕭墨竹四人在聽井小佑講他的經歷外,女娃小冰也安靜的坐在蕭墨竹和杜瀚雲中間的木板上,認真的聆聽着。
“新巫盟會來人逼問我夢貘的下落時,我是講述了這段經歷的,他們會長井文遠當時就猜測說那位大師可能是雪煉峰的不周老人,不過其他人似乎不怎麼相信,他還說,不周老人可能原名姓井。”井小佑用小刀把肉塊切成片,同時說道。
“難怪後來新巫盟會的人都不找你麻煩了,他們的會長開了口啊!看來不周老人的名頭還挺嚇人的嘛!不過那個井宇就是例外了,像個二愣子。”奚子芫豁然瞭解似的說。
“其實修煉新巫靈術,利用夢貘的特殊能力來提升修爲,本來就是一種猜測,不一定有用的。夢貘是我代爲照顧的,我知道總有一天會分別,在聽說你們是不周老人派來的時候,我就明白,那個時候,已經來了。”井小佑有些傷懷的笑了,說道。
一時間,衆人安靜了下來,不願在這個時候壞了氣氛。
井小佑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腰帶,一手從暗兜裡抽出了藏匿其中的兩個小竹筒。
封印夢貘的竹筒!原來他一直都帶在身上,而且是兩個!蕭墨竹四人驚訝的想着。
“這就是夢貘的封印,但如今夢貘只剩下一隻,我有保護不力的責任……”井小佑看着手中的兩個小竹筒,嘆息着說道。
“真惱火,怎麼給那個古怪的大宗師交代呢?”關於夢貘死去其一的事,奚子芫深深的煩惱着。
杜瀚雲拍了拍奚子芫的肩膀,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無關我們的事,即使只帶一隻夢貘回去,也全是完成任務了。”
另一邊,蕭墨竹也一拍奚子芫的肩,點了點頭。
捏住了竹筒蓋子,井小佑輕輕的打開了這個小巧的封印。
一道黑乎乎的煙氣從竹筒裡衝出,飛射到了旁邊的地面上,黑煙中很快出現了一隻小獸,正是蕭墨竹几人在機場看到的那隻夢貘!
夢貘小風前足伏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準備往井小佑的腳邊蹭去……
呼呼?
突然之間,夢貘小風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停下了前進的四足,疑惑的發出叫聲。
帳篷外的空地上,火焰照亮周圍,與往日想比,這裡多了很多人。
不僅有曾經見過面的四個人,還有一個小風熟悉至極的氣息!
夢貘小風突然四足並用的轉過了身,然後繞過了篝火堆,歡騰的跑動,撲了過去……
蕭墨竹和杜瀚雲以爲這個像小豬的傢伙,要報機場的襲擊之仇,連忙擡起雙臂,做出了一個防禦的架勢。
呼呼呼!
夢貘小風發出了高興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