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對付這些人,當真是殺雞用了牛刀。好在,徐默塵實在是太有遠瞻性,或者說,他對每一次作戰向來都會有一套隨時應付全軍覆滅的死地回生的方案,他從來不會將自己置身於絕境之中。
這一次,亦然。
在如此重型火力的掩護下,所有的同伴都安全撤回到車上。司機早已是嚴陣以待,待人全部到位,將馬力加大到最後就開始逃生。冷哲身邊一左一右早已匍匐了四個戰友,激光彈如疾雨一般朝追趕的人砸去。除了那些不怕死的‘機械人’,基本沒有一個活人還敢跟上來。
只這些‘機械人’也是極度讓人心煩,如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一路跟着。
“往市區去!”徐默塵從後視鏡地將後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果斷地向身邊的運輸兵下命令道。
“是!”
手腕上的通訊器不停地閃爍,費勁地在催促。看到後面的‘機械人’已經在重火力的掃射下距離運輸車有了一定的距離,徐默塵此刻纔有時間開啓通話鍵,司微語的聲音很急促地響起,焦急成泣,字不成句,“哥,你怎麼樣了?哥,徐默塵,你這個混蛋,不說話……”
“寶貝兒,別怕!”徐默塵深吸一口氣,“我很好!”
“你騙人,你就會騙我,洛明欺負你,你也不告訴我!”司微語的聲音頭一次出現這種高分貝的聲嘶力竭,可想而知剛纔的兩個多小時裡,她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猙獰。
不知爲何,徐默塵的眼裡有些溼意,她說的是當日洛明用她和徐默塵的那張同牀共枕的照片威脅他,這件事,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到如今,司微語從來沒問過,徐默塵也從來也沒和她說過,這是兩人一次挑明瞭說。只是,司微語不是質問,不是懷疑,所有的怒意竟然是因爲徐默塵在這件事上受了委屈。
“寶貝兒,知道我受了委屈,就幫我討回來!”徐默塵道,“今天吃得多不多?睡得好不好?”
“好!”司微語真的哭了,在無線電那邊泣不成聲,“嗚嗚嗚,你不許有事,一定要好好的,嗚嗚嗚,我好想你,我不能沒有你!”
就這樣,就這樣就繳械投降了,如果曾經桑赫斯特的同學還有僱傭軍的同伴看到此刻的司微語,一定會大跌眼鏡,以爲這世界玄幻了。司微語的身後,喬離靜靜地站在那裡,聽着女人稀里嘩啦地哭得如此沒有形象,他的雙拳緊緊地握着,剋制着心頭的那份刺痛與無奈,然後默默地轉身離去。二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啊,二十年,徐默塵是讓司微語按照自己想要的樣子在成長。不管她在外人面前時何等堅強冷靜自持,她永遠不是那個最真實的她,唯有在徐默塵跟前,她纔是她自己。
“寶貝兒,別哭,好好的,我不會死,沒那麼容易死,寶貝兒,別哭,你一哭,我就瞄不準了,是不是?”徐默塵邊說,邊從窗外望後打了一槍,一個‘機械人’應聲而倒。
“喬離,他說什麼都不讓我去找你,哥……”司微語結結巴巴地道,“有個事,我,我想告訴你。”
“嗯,你說,我聽着呢!”徐默塵道,邊說,又是一槍,然後對身邊的司機,“向左,直接往市區。”
“是。”
這邊的對話,司微語都聽得到,她卻是置若未聞,自顧自地道:“哥,我,好像懷孕了,剛纔醫生檢查過了。”這也是她答應等一等的原因,但兩個小時,真的是她的極限了。
徐默塵心跳有頃刻的停頓,他脣角微揚,壓抑自己的聲音,道:“寶貝兒,不管你有沒有懷孕,我都愛你,都想娶你,要是沒有孩子,我也不會計較,寶貝……”
徐默塵話沒有說完,便聽到通訊器啪地一聲就斷了,徐默塵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可以想見司微語是如何的頓挫,徐默塵的話,無疑是對她懷孕這件事的質疑。但,司微語卻是無話可說,當日是誰說自己不能懷孕,生生地拋棄人家的?
旁邊的運輸兵看到自家首長在這等危機的時候,還在淡定地談情說愛,調戲姑娘,也是醉了。
汽車在接近城區大約一里路時,所有的‘機械人’竟像是有人喊了口令一般,一齊轉身向後,又往那片山嶺返回。對方人數已經並不多了,只留下了十來個人,徐默塵眯着眼,眼中危險神色如鬼魅,他從後視鏡看着後面的那些‘機械人’,突然道:“停車!”
“嘎”地一聲巨響,運輸車一個甩尾,停了下來,如此短的剎車距離,實在不易,但,在徐默塵這裡,依舊是沒有得到肯定。徐默塵掃了身邊的司機一眼,他站在車旁邊,右手腕在左手拳頭上一扣,只見一枚袖箭射了出去,說是箭其實也並非完全是箭,反而有些像是錐形的釘子。
“走!”徐默塵跳上車,一聲令下,汽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往城區趕。
那袖箭的發射裝置就裝在徐默塵的手腕上,當真是快如閃電,只見跑在最中間的那個機械人身體在衝力的作用下往前一衝,扣在心臟處的那張芯片便脫離了人體而出。然後,便是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熱量衝擊輻射開來,那汽車硬生生地被推着往前衝出去,方向盤脫手,不受控制,往邊上的民房上撞去。徐默塵眼疾手快,擡手往懷裡一拉,將車頭擺正,才避免了一次事故。
進了城,車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在城區裡穿過,另一邊的機場趕去,到了半路,徐默塵的通訊器再次響起,他掃了一眼通訊器,臉上並無喜色,而是皺眉道:“什麼事?”
那運輸兵才知,這次一定不是頭兒的心上人了,他沒有再豎起耳朵,而是專注開車。
果然,是方磊,他道:“恐怕你暫時還走不了了。”
“怎麼說?”徐默塵簡短地問道,再走半個小時,便是機場。
“殖民政府主席親自帶着他女兒過來請你去參加晚宴,我怎麼推脫都推不掉,最後他們想出了個辦法,竟然想求你幫忙把她女兒帶到京都去,說是要到京都大學去讀書。”方磊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徐默塵冷然道。
“沒有關係那就好,我這裡就好安排了。”方磊說完就掛了。
徐默塵一怒,再打過去,他竟然是關機。“很好!”徐默塵咬牙切齒地道。但想到方磊自己也是爲了在這裡好開展工作,也就沒有馬上去找他算賬。
只是,當車到了機場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飛機旁邊的地面上站着一行人,徐默塵一擡手,車停了下來,他下了車,安排他們將車繞個圈開過去,他們的手上有重火力武器,還有一個“活着的機械人”,這些,自然都不能示於人前的。
“我們過去吧!”方磊作了個請的姿勢,擡步帶頭走在前面,帶領一衆人往徐默塵這邊走過來。
“哈哈哈,你不要怪方將軍,是我讓他帶我們過來的。”威廉見徐默塵臉色如墨,自然是知道他心情不爽,打着哈哈道。
徐默塵卻並未因此就放過方磊,道:“什麼時候我帝國的軍級參謀長還需要聽別人的號令了?”
方磊笑笑,摸着鼻子道:“那個,默塵,主要是他們需要我們幫忙!”
徐默塵掃了一眼,人羣中自動分出一條道來,殖民政府主席領着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姑娘上前來,他指着女孩子道:“徐先生,實在是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我的女兒,可否麻煩你幫忙帶到京都去,這裡戰爭亂世,我不捨得她跟着受累!”
說是殖民政府主席,也其實是巴幹人,是殖民者選出來的傀儡,要說有錢有權,那也只是相對的。這女子名叫巴夏﹒克旗,是典型的中東女子的模樣,五官很突出,雙目尤其有神。這一片區域的女子超級沒有人權的,被視爲男子的私有財產,說起來廉價得很,一個處女也不過是十二頭牛的價格。
像巴夏﹒克旗這樣被自己的父親視爲掌上明珠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見,而這位殖民政府主席,因家族地位較高,早年是在法國讀過書的,喝過洋墨水,思想也開明很多。但方磊可絕不會是感動於這點父女之情,在天朝,父母對孩子之間舔犢之情那是天性,即便是徐默塵這樣冷清冷性的人,他自己有了孩子,也是處處都想着爲孩子好。
方磊,與這個殖民政府主席之間,必然是存在交易,而誰知道殖民政府主席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想到這一點,徐默塵點了點頭,應下了這樁事。
他如此好說話,方磊並不意外,拍了拍徐默塵的肩,道:“一路保重!”離別之情顯得特別沉重,任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見慣了和平時期的盛世,突然之間被丟在這種硝煙戰火的異國他鄉,多少有點失落。
徐默塵笑了笑,難得主動地抱了抱他的肩,道:“好好活着!”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自己的命最重要,嫂子還在家等你呢!”
不知爲何,徐默塵突然想起司漢良,想起那個在維和戰場上舍身救了異國人的英雄。徐默塵不是良善之輩,或許是身爲軍人的原因,骨子裡沒有那麼多的俠骨柔情,他一生的追求並非是司微語爲他界定的那些保家衛國什麼的,更何況還是這麼個火藥桶的破地方,這裡的人民什麼的,與他何干?
“知道!”方磊答應着。
徐默塵上了飛機,他的兵跟在後面,巴夏走在最後面,對她來說,有這麼一個安身之所,已經很不容易了,身爲巴幹人是她的不幸。好在這個男人很不錯,給她的感覺特別安全,這是她這一路背井離鄉的旅程中的慰藉。
“你去了京都,那裡是天朝盛世,沒有戰爭,那裡的女人都很幸福,那裡的男人都聽女人的,那裡歡迎世界各地來的客人,那裡的人很友善,那裡沒有偏見,沒有歧視,那裡女人比男人地位高,去了,就再也不要回來,找一個愛你的男人生活下去。”
“你年紀還小,先在學校裡讀書,我們給你存的錢在那個國家的銀行裡,足夠你衣食無憂地生活一輩子。”
……
想着這些,巴夏的眼淚忍不住落下來,透過飛機的舷窗,她看到漸漸遠離的家鄉,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戰火,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再也不用戰戰兢兢地過日子,從此會過上書上說的那種生活,“歲月靜好”。
“頭兒,有飛機過來了!”
徐默塵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冷哲在他跟前站定,沉着地報告着。巴夏嚇了一跳,卻見閉目養神的男人不驚不懼,連眼都沒有睜,緩緩地道:“來了就來了,怕什麼?”
“怕什麼”,三個字說得雲淡風輕,瞬間便讓人不安的心靜了下來。
“應該是銀獅的人。”冷哲道。
銀獅?對於巴夏來說,如同噩夢一般的兩個字。她多少次聽父親說起過,也多少次差點遭了對方的毒手,如若不是維和部隊進駐,巴乾的戰爭早就結束了,而她和父母,她的一家早就做了銀獅的俘虜,或許還不止,他們會被變成“機械人”,失去了靈魂,成爲真正的行屍走肉。
“那不正好?”
不知爲何,聽到男人淡淡地這麼答了一句話,巴夏的心突然變得安寧下來。她想起父親的話,“我會把你託付給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男人,有他在,會保護你一世無憂”,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相信,父親說的這個男人,他當真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無端地,她想起自己讀過的一句中文,一時間,她突然明白了這句古文的真正含義。
這一場圍截,對方派來了五架戰鬥機,在炮火的攻擊下,機身有些顫抖。徐默塵唰地站了起來,他從衣袋裡抽出一雙白色手套,然後仔細地套上,動作慢條斯理,優雅得如同是要去赴一場晚宴。
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戴上白手套之後更顯得完美,巴夏看着他越過冷哲走向機頭的方向,不知爲何,巴夏很想跟上去看看,她正要起身,便有徐默塵的兵過來攔住了她,“情況危急,請不要隨意走動!”巴夏只得作罷!
“報座標!”
只聽到徐默塵冷傲的聲音在整個機艙裡響起,巴夏的精神爲之一震,然後感覺到飛機一個俯衝,她身子往前竄出,滑落在地面,飛出去老遠。這一着格外尷尬,好在有人及時拉住了她,然後扶起她在一個空位上坐下,爲她綁上了安全帶。
“所有人坐在位子上,不要亂動!”徐默塵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怒火,緊接着飛機一陣抖動,是導彈發射出去反衝力的作用。然後,飛機往左邊方向漂移過來,再次往前衝出去很遠,是那種不受控的前衝。
巴夏多少次死裡逃生,已經能夠辨別出這種被動衝力,是爆炸產生的熱衝力作用,她所在的這架飛機擊中了別人的戰機,而不是在躲避轟炸,這種感覺,真好!
飛機一個甩尾,左側方再次放出一枚導彈,縱然銀獅這次派來的戰機都是最新型的—16大熊貓,但徐默塵這一方的戰機,雖然看上去名不見經傳,卻絕對是比大熊貓更爲彪悍的戰機,只不過,虛而實之,實而虛之,低調有時候也可以起到遮掩,而後一擊而斃之的作用。
徐默塵發射導彈絕對不是先瞄準而後發射,他看似隨意,實則他將對方的運行軌跡和導彈的速度方向算無遺策,這種不需要雷達定位,不需要提前準備的發射速度,實在是令所有的對手毛骨悚然,落荒而逃。
左邊再一架戰機墜落,飛行員來不及逃生一起死在了爆炸中,飛機的碎片飛濺出去的時候,很不湊巧地落在徐默塵這家飛機的一側引擎中。徐默塵在一時間感動異動,便關閉了一側引擎,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對方的攻擊便如流星一般直擊過來。
徐默塵猛地提升,將飛機升到一個絕對的高度,憤怒之下,他連發三顆導彈,同時發射的時候,居然能夠無一例外地擊中所有的戰機,這等技能,就算是跟了他多年的冷哲,也是瞠目結舌。所有的他的兵都站了起來,看着下方三個滾滾向下墜落的冒着黑煙的火球,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靠!”
“冷哲,聯繫機場,準備迫降!”徐默塵下令道。
“出什麼事了?”巴夏忍不住站起來,卻被安全帶回扯着坐了下去,她的語氣裡很是驚慌,但看到機艙裡所有的人都不聞不問,甚至有的在玩手機,她的心再次安寧了下來。
是啊,她忘了,她這一次是在戰神的保護下,她沒有必要再害怕了。
一共是兩側引擎,壞了一個,雖然有另外一個可以用,但對於徐默塵來說,不到萬不得已,他從來不會做冒險的事。其實,說起來,軍人是一個最爲冒險的職業,他玩賽車,也是冒險,他把司微語一個人留在墨西哥,甚至交給喬離保護,也是在冒險。
冒不冒險,只不過是外人的評斷,對於徐默塵來說,這些都不算冒險。司微語是他的,外人搶不走,了不起只是給他上點眼藥水罷了。而司微語在墨西哥,墨西哥他有多大的勢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除非,司微語自己想要“輕舉妄動”。
而喬離,喬離很快就要離開,巴幹這邊的武器,必須要他親自押運,或者要他布了局才能送到巴乾的。銀獅,會想方設法阻止喬家的武器抵達巴幹。更何況這一次,銀獅吃了這麼大的虧。
銀獅和喬家開戰,賽塔和羅亞不和,那麼,他的女人就能安心在墨西哥的海灘上養胎了。
飛機在東南亞邊界的一個小國機場降落,地勤人員趕緊推着車過來,卻被冷哲安排人趕走了,對着看似有些像個頭兒的人道:“告訴你的人,把加油車開過來,還有,通知這邊的首長過來,就說塵少到了!”
“是!”啪地,一個很奇怪的軍禮。
這是一處軍用機場,駐軍是這一處小國的一箇中將,到了徐默塵這裡,卻是不得不點頭哈腰地請安問好,仰望着這邊,看着徐默塵一步步從舷梯上走下來,再緊趕着上前來握手。
“實在很抱歉,打攪了,我的飛機需要在這裡停留兩個小時,不需要動用你的人,準備好工具就好!”徐默塵客氣幾句。
巴夏在飛機上被轉得頭暈,此刻也跟着下來透透氣,她跟在徐默塵的後面不聲不響地下來,那中將看在眼裡,只覺得徐家塵少這人,當真是彪悍,出任務也還能帶個女的。更彪悍的是,他的這些兵一個個都熟視無睹,視若未見。
但,中將覺得自己不能如此,徐默塵太冷淡,但他的女人卻是個極好的契機,於是忙揮了揮手,後面的人忙上前來扶了巴夏一把,道:“小姐,請跟我來這邊休息!”
“啊,好!”巴夏答應一聲,竟是有些受寵若驚。
她的漢語說得很好,徐默塵側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一般,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徐默塵收回目光的時候,她的腳步才流暢一些。
“那邊有豪華總統套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中將指着航站樓邊上燈火通明的一側,問道。
意思很是明顯,這中將是想多了。徐默塵掃了他一眼,冷峻的目光讓這中將冒了一身冷汗,只是他素來不喜歡解釋,道:“我有事要忙,不會在這裡久待,還有,西南邊境那邊,若是知道還有你的人在活動,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那中將成功地抹了一把冷汗,再次點頭哈腰地跟過去,道:“不敢,不敢!”不知道是不敢再有人過去,還是說別的不敢。
西南邊境邊境那邊最多的是走私和販毒,這兩點不管是東南亞這邊還是京都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其實,司微語當日想錯了,徐默塵或許不會把心思花很多在西南邊境邊境上,但,他去牽頭處理過那邊的事後,就一定會善始善終,他本人不會蹲在那裡,但有的是辦法讓那一處太平。
比如,他可以威逼利用借用別國的勢力。
徐默塵沒有問洛寒越境的事,這等與銀獅有關的事,又事關部隊高層,比不得緝毒肅關等小事,動則關乎一國之未來,絕不是可以用尋常手段能夠達成目的的。
冷哲陪着徐默塵在旁邊看着,劉爽帶着人在修理引擎,這等關鍵部位的關鍵零部件一向都是隨機攜帶的。飛機碎片進了引擎之後,徐默塵便關了這一側的引擎,非常及時,所以碎片在引擎中並沒有造成大的損傷,只將最外面的那一個齒輪打缺了一塊,就算不換短期內也絕無大礙。
碎片被清理出來後,並沒有扔掉。對於一個國家的工業來說,鋼鐵的材質和工藝水平纔是決定其能力的指標。冷哲知徐默塵一向關注這一塊,所以冷哲拿起碎片迎着探照燈的光線看了看便收在自己口袋裡了。
巴夏小心地走了過來,站在徐默塵身後兩米遠的距離,靜靜地看着前面身形高大,清俊逼人的男人,冷漠中透着清貴的氣質,是她從來不敢想象的天神的模樣。
劉爽從引擎裝置的蓋板後面爬了出來,將蓋板鎖好後拍了拍手,走過來對着徐默塵道:“頭兒,好了!”
徐默塵看着一臉油漬的部下,點點頭,道,“辛苦了!”
那中將看傻了眼,竟然連飛機都是自己修?他原本以爲,徐家塵少會要求這邊提供一架戰機送他回國,如果是這樣,那麼徐默塵便不得不欠他一份人情了。可是,這個男人沒有,他自己的人竟然,果然將一架飛機給修好了。他的部隊的人才是要有多少?這樣的部隊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都說徐家塵少帶兵嚴厲,對部下極爲苛待,這一點他沒有看到,他只看到這個男人強大得可以逆天了。
“走吧!”徐默塵手一揮,那邊,冷哲派過去監督加油的人也回來了,和冷哲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事關所有人的生命,不能怪冷哲不小心謹慎。
那中將還來不及和徐默塵再次寒暄幾句,便看到他帶頭上了舷梯,而之前他以爲是徐默塵的女人的那個中東女子卻是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這中將不由得揉了揉眼,是他理解錯了,還是徐默塵鐵面無私,連女人都排在了他的士兵的後面?
幸好,他這想法沒有被司微語知道,如若不然,他這條命當真是保不住了。
司微語的情緒很不好,最近總是患得患失,各種鬱悶,自從那天厲琨說是奉了徐默塵的命帶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她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病?”那醫生很淡定地說:“恭喜,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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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說明一下,巴夏對徐默塵只是一時迷戀,畢竟她的世界裡從未遇到過英雄。她是爲某人準備的,不會是小三,也不會是白蓮花,考考妞兒們,巴夏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