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東條的喜歡

“鳳天,你知道青學網球部怎麼走?”清荷問道。

“當然。”鳳天笑了笑,“上午清荷小姐不是說要去網球部等龍馬少爺嗎?所以在你上課的時候,我就去網球部看了一眼,其實青學的平面圖我已經背下來了,只不過還是要確認一下而已。”

“謝謝你,鳳天,一直這麼照顧我。”清荷即使說着感激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若不是瞭解熟悉清荷性格的人,說不定以爲清荷的感激不過是口頭說說呢!

“不,應該是我向清荷小姐說謝謝纔對,承蒙清荷小姐擡愛,並不嫌棄鳳天出生卑微,不但賜鳳天名字,還讓鳳天冠上清水的姓氏,這等大恩正是應該由鳳天道謝的。”鳳天越說越激動,“而且,這麼多年來,清荷小姐從沒有拋棄鳳天,鳳天實在慚愧…………清荷小姐今日之傷,皆因鳳天保護不力,鳳天難辭其咎…………”

清荷擡起手輕拍鳳天推着輪椅的手背,輕聲說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清荷思及鳳天剛纔所言,失笑道:“什麼難辭其咎,我的傷哪裡是因爲你?你呀,不要什麼事情都往身上攬。真是的,隔一段日子就要胡思亂想一把,怎麼沒看見傑羽像你這樣,我看他現在更甚以往,嘰嘰喳喳的,吵得我時常心煩呢!”

鳳天的心暖洋洋的,這是他和清荷小姐之間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是別人所看不到的清荷小姐的另一表情,那種淡淡的溫柔,輕聲的安慰,宛如大姐,又如慈母,讓人心生溫暖。

“你這番話若是讓小撰聽到,多半要誇獎一番,文縐縐的,倒是符合他的禮學,只不過,誇獎之後定要賞你一頓鞭子,誰讓你又苦悲情地自我檢討,小撰定會給你安個‘破壞清荷小姐好心情’的罪名!”清荷回想起東條板着張臉,一板一眼地逼着別人學他的堪稱病態的禮儀風範,衆人當時那苦咧咧的模樣實在惹人發笑呢!而且,清彥哥哥也是極怕小撰的,就怕遇到小撰,萬一自己哪裡不小心又做得不符合‘老學究’的禮儀風範,那麼肯定就要被‘老學究’上一堂‘生動無比’的禮儀課了!!

清荷以前會大笑,但是現在能在清荷臉上看出微笑,那就是表明清荷的心情極其愉悅了。看見清荷微笑的罕見度堪比一天內有兩顆哈雷彗星撞地球。鳳天在心裡興奮不已,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看到清荷小姐臉上露出那種動人心魄的微笑了,興奮之餘也有些心酸,自己看到清荷小姐三次微笑,三次皆是和東條先生有關,果然東條先生在清荷小姐心裡纔是最重要的啊!

“經過這次事故,我發現你的一個毛病哦!”清荷難得地好心情,連說話語氣也變得像一點正常女孩子了。

“毛病?”鳳天愕然,自己有什麼毛病嗎?我怎麼不知道,而且也沒誰對自己提出來啊!要知道,傑羽可是卯着尖兒地想要挑自己的毛病,就是爲了讓清荷小姐更注重他,凸顯他的能力,省的清荷小姐總是大事小事都找自己。幾年前自己身上還有些毛病,可是不是被傑羽諷刺改正,就是被東條先生髮現,然後被揪去進行再造教育。現在的自己就是遇到東條先生,也不那麼害怕了,因爲連東條先生都挑不出自己的毛病了,時常看到東條先生頗爲怨念的目光緊隨着自己,看來對於挑不到自己毛病的這方面頗爲不滿啊!想來想去,鳳天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又有了什麼新毛病。

“很困擾,你的心跳出賣了你。”清荷說道,“要我告訴你嗎?”清荷難得調皮,“求我,求我啊!呵呵,求我,我就告訴你!”

鳳天被清荷調皮靈動的模樣攝取了心魄,心中狂喜,只覺得讓清荷小姐留在日本真是太對了,現在的清荷小姐表情越來越豐富,這纔來日本半個月,清荷小姐就有了這麼大的改變,要是再過一段日子,清荷小姐是不是就會變得像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那樣?雖說現在的清荷小姐也是極美的,可是這種美麗太過聖潔了,時間一久就會讓人難以親近,因爲會怕自己污穢之軀玷污了那聖潔的美麗,久而久之這樣下去,清荷小姐就沒有朋友了!想到這裡,鳳天汗顏,因爲清荷現在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勉強一個跡部景吾,至於龍馬少爺,清荷小姐是拿他當弟弟了。想到朋友,鳳天的腦中又浮現出了那羣穿着藍色隊服,意氣風發的少年們,也許他們會成爲清荷小姐的朋友…………

鳳天這廂陷入自己的沉思,反倒忘了她的清荷小姐還等着他‘求求’她呢!清荷等了好久也沒聽到鳳天的答話,頓時有些泄氣,賭氣地說:“你不求我,我就不告訴你!”

清荷一說話,纔將鳳天驚醒。看着清荷微崛起的嘴,鳳天連忙賠禮道:“是我的不對,鳳天走神了,想事情忘了好好‘求求’清荷小姐了呢!”鳳天笑着咬重‘求求’二字,故意逗着清荷。

“你在想什麼?”清荷雖說對什麼都不太在乎,但是對於自己在乎的人,清荷還是保留了很大一份的好奇心和關切之意的。

鳳天的眼睛骨碌碌地轉,鳳天反應倒也快,連忙想好了說辭:“我在想,要是東條先生知道我的新毛病,肯定會很高興,然後我就慘兮兮地被他帶走進行禮儀教育!”鳳天擺出一副可憐模樣,雖說清荷看不見,但是清荷能想出來,頓時勾起了嘴角。

“裝可憐,誰不知道小撰喜歡你,就算進行禮儀教育,也不會有多狠,你就偷着笑吧!”

清荷隨意的一句話,瞬間讓鳳天心神失守。喜……歡……?鳳天莫名地感覺到心底那蔓生的絲絲苦澀,久久不散。東條先生的喜……歡?鳳天苦笑着搖頭,東條先生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而且,自己也是正常的男人啊!在以前不是還心生妄念暗戀着清荷小姐嗎?自己定是不可能喜歡男人的!而且…………而且……就算東條先生喜歡男人,那也肯定不是自己,東條先生肯定喜歡的是清彥少爺,禮儀教育大都是和清彥少爺一起,而且挨罰最重最多也是自己,東條先生對清彥少爺……真的……很好……會給清彥少爺新奇古怪的禮物,對待清彥少爺也總是和顏悅色的,面對自己時…………冷冰冰的……嚇人…………

“鳳天?”清荷輕聲呼喚,“你怎麼了?我覺得你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是因爲我剛剛說了什麼嗎?”清荷發覺鳳天的心跳亂了,於是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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