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堡後山的一座茅草屋內
“主子,這是王妃給您的信”電忐忑的將信交給南宮寒,估摸着準沒好事。
“你告訴她我在躲着她?”清冷的聲音。
“沒!絕對沒有!”電開口保證道。那是王妃自己猜到的。主子,您做的太明顯了好吧?
南宮寒沒有吭聲,將信打開,纔剛剛抽出一點,‘休書’兩個字就赫然的出現在了眼前。南宮寒一頓,快速的抽出來打開。
南宮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很愉快的通知你,你已經被我休了!不必驚訝,你確確實實被老孃休了。至於原因,你犯了蘇家七出之條中的‘未經老婆允許,擅離職守!’
關於財務問題,原則上,我的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實際,同上!
我,蘇小陌今日休南宮寒!從此一刀兩斷,嫁娶各不相干!
電看着南宮寒越來越冷的臉,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有種拔腿就想跑的衝動。不好,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罰俸一年,領五十板子!”南宮寒刺骨的聲音飄了過來。
電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不是吧?主子!王妃的那份屬下還沒還上呢!怎麼還要罰?他是招誰惹誰了?他不活了!“主子……”當電再次擡頭要說什麼的時候,南宮寒早就不在屋子裡了。
“哼,喲呵!你,這是回來收拾東西啊?”房間裡蘇小陌看着一陣風般刮進來的南宮寒,冷笑着開口道。
“嗚嗚……”一旁的小雪一臉的幸災樂禍。‘哈哈。主人不要你了,活該!’還不忘朝着南宮寒揮舞它那兩隻小爪子,來昭顯它愉悅的心情。
“陌兒,我……”南宮寒看着眼前的人兒,天知道其實他這幾天對她朝思暮想,每天夜裡都會偷偷來看她。
“你什麼你?收拾完了就快滾!”蘇小陌一臉的不耐煩。妹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連屁都不放一個,現在跑回來就想讓她這麼原諒他?做夢!
“陌兒,你聽我解釋!”南宮寒現在真是悔的不行,他就是聽了陌兒說見多了就膩了,所以才躲幾天,沒想到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解釋個球球!要解釋留到上墳的時候再說!”蘇小陌虎着一張臉高聲吼道。
直吼的樹上的電和馳一個哆嗦。唉!主子,你這是何必呢?躲起來找罪受不說,現在又惹毛了王妃。電現在的心情已是極度的平衡了,主子也沒好到哪去,哈哈!懷着看好戲的心情躺在樹上,等着看王妃如何的懲罰主子,愜意!
南宮寒的嘴角抽了抽,上墳的時候說,那不就是說這輩子就甭想說了嗎?看來她這次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反正不能讓陌兒休了自己。
“你當真要休了我?”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當然,你金子還真!不然你以爲我是吃飽了撐的逗你玩嗎?”蘇小陌挑着眉看着南宮寒,媽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什麼時候休的?”南宮寒面不改色的坐了下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現在!立刻!馬上!不對!剛剛已經休了!”蘇小陌見着南宮寒竟然還有心思倒茶喝,頓時氣的火冒三丈!這個遭雷劈的,這麼淡定?不是應該很難過,求自己原諒他嗎?
“是嗎?若是我沒記錯,娘子並沒有在休書上寫時間。”南宮寒氣定神閒的吐出一句話。意思就是,你想休我可以,等我願意的時候它就作數了。
沒寫時間?這休書不是寫出來就作數嗎?怎麼還要寫時間的嗎?“那你把休書拿出來,我把時間上寫。”蘇小陌看着南宮寒說道。
“恕難從命!”清冷的聲音。
“恕你妹啊!”蘇小陌氣的跳腳,這貨不給自己道歉就算了,竟然還鑽她的空子!“老孃今天休你休定了!大不了老孃再寫一份休書!”蘇小陌牙咬道。
“休書不能寫兩封,第二封是無效的。”南宮寒清冷的說着,眼裡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無效?這貨果然奸詐,看他那表情,若是再按上兩隻耳朵,活脫脫就是一隻狐狸!“呵呵,那我們可以先分居。”蘇小陌怒極反笑道,休不了你,老孃也不會輕易饒了你!說完一把抓起小雪就轉身出了屋。直抓的小雪那兩隻耳朵生疼!
南宮寒看着那如蓮般的倩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分居?是分房睡的意思嗎?罷了,分房睡總比被她休了強。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南宮寒天天的賴在蘇小陌的旁邊,製造了各種巧遇。無奈蘇小陌都冷眼相對。
這天蘇小陌和秦香靈他們吃完晚飯回房間,還在心裡嘀咕着,怎麼今天沒見到南宮寒那傲嬌貨,剛一打開房門,就見到了……
牀前,南宮寒跪在一塊搓衣板上,手上舉着一個盛滿水的大木盆,面無表情的看着走進來的蘇小陌。
蘇小陌嘴角抽了抽,“我們還是去秦姨那睡一晚吧!”低頭對着手中的小雪說道。
“嗚嗚……”‘對對對!主人不要理那個壞人。’小雪附和着點了點頭。‘砰’的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南宮寒看着那剛走進來又扭頭出去的人兒,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樹上的馳和電,好奇的伸着脖子看着屋內,試圖向看到點什麼?他們很好奇主子拿着搓衣板和木盆進房間做什麼?給王妃洗衣服嗎?爲什麼王妃人還沒進屋就又走了?奈何啥都沒看到!主子發話了,要他們離那房間三百米以外,否則自行了斷!
這日午後,
“瑞王爺!”廚房裡的大娘們一見南宮寒進來,一個個就像那十七八的小姑娘面色酡紅,頗爲不好意思。因爲這瑞王爺實在是太俊了。“瑞王爺可是餓了?想吃什麼跟老奴說,老奴給您做!”一位大娘恭敬的開口。
南宮寒只是站在那兒,一副躊躇的模樣。
這婆子們也不敢吭聲,陪他站在那,這一畫面在電和馳的眼裡,就變得無比的詭異。他們英明神武的主子跟一羣風燭殘年的老大娘站在廚房裡,兩兩相望,半天都不說一句話。他們這是要鬧哪樣?莫不是這羣老大娘是天鷹教的細作?還是主子……真的看上這些老大娘了?
“我,想學做菜!”良久,久到那些大娘們都開始看着南宮寒做白日夢的時候,南宮寒終於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幾個大娘都跟見了鬼一般的看着南宮寒,這瑞王爺說什麼?要下廚學做菜?!開什麼玩笑,平常人家的男人都不下廚房,這堂堂的一國王爺,說不定還是將來的皇上,竟然要下廚學做菜?這世界是瘋了嗎?
“王爺,您說什麼?”一位老大娘覺得自己聽錯了,很是認真的又問了一遍。
“我想學做油燜大蝦。”南宮寒清冷的聲音響起。他記得陌兒是愛吃蝦的。
這下大娘們都聽清了,一個個的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南宮寒。這王爺真是瘋了。“王爺,您想吃油燜大蝦,說一聲就是了,老身給您做。”一位大娘開口說道。
樹上的馳和電互相對望了一眼,主子這是要學做菜給王妃賠罪嗎?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那邊南宮寒跟大娘們學做着油燜大蝦。那些大娘無一不感動,瑞王爺對瑞王妃真是好啊,竟然肯爲王妃下廚學做菜,這瑞王妃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可是……
“不對不對!現在不能放油!”
……
“哎呀,這樣蝦就老了!”
……
“您沒放鹽啊,王爺!”
……
“哎呀,媽呀!着火了!”
……
終於在南宮寒燒了三次廚房,做壞了十次,毀了三大框蝦以後,一盤頗爲滿意的油燜大蝦做好了。
“哎?那人是誰啊?”樹上電指着廚房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看不出是灰色還是白色的長袍,臉上一臉的黑灰,黑乎乎的大手,端着一盤油燜大蝦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天哪!……那……那……那是主子?!”馳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
“唉,看來主子真是煞費苦心啊!”電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主子這次一定能感動王妃!”電一臉信心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馳轉頭看着電。
“呶,你沒看那幾個老大娘都被感動的淚流滿面了嗎?”電朝着廚房那邊努了努嘴說道。
“真的欸,看來有戲!”電附和道。
他們哪裡知道,那些老大娘們是欣喜的流眼淚啊?終於把這個大神送走啦!她們怎麼能不欣喜?這瑞王爺毀了她們整個廚房啊!回頭瞅了瞅滿地的狼藉,到處都是大蝦、蝦殼的桌面竈臺,打翻的油鹽醬醋,還有那燒黑了的桌子,不禁內牛滿面。
剛從秦香靈那回來的蘇小陌冷冷的瞥了一眼那顆樹。譏諷的笑掛在脣邊,那兩個人是猴子嗎?整天掛在樹上,真想知道他們冬天躲在哪兒?
剛回到房間沒多久,就聽見房門一陣響動,蘇小陌擡頭掃了一眼,“包黑炭?”三個字脫口而出,門口的人一愣。
“噗……哈哈……哈哈……”而後蘇小陌一陣大笑,這貨是掉進煤堆了嗎?瞧那樣子太好笑了。
南宮寒看着那笑的花枝亂顫的人兒還有那幸災樂禍的小畜生,嘴角抽了抽。頂着一身的不適,端着蝦跨步進來,放在桌子上。他現在已經的覺得噁心了,很想馬上沐浴,但是一想到沐浴完了這蝦就涼了,還是忍着先給陌兒送過來嚐嚐。
“這是……你從煤堆裡撿回來的蝦?”蘇小陌看着那盤蝦,忍着笑回道。
“這是我親手做的,嚐嚐。”南宮寒清冷的聲音有一絲沙啞。
蘇小陌那笑頓時僵在了脣邊。他親手做的?所以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你怎麼還沒有去洗澡?”這貨不是有潔癖嗎?
“沐浴完,蝦就涼了!”南宮寒開口說道,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飛快的衝了出去。
蘇小陌狐疑的看着飛奔出去的南宮寒,又看了看那一盤蝦,脣角漾起一抹笑。這傲嬌貨還有這心思?而後就見南宮寒又奔了回來,白玉無瑕的大手上多了一個碗。這貨是去洗手加拿碗了?
南宮寒坐在蘇小陌的對面,拿起蝦就開始剝了起來。他記得陌兒是不喜歡自己剝殼的。細心的將一隻只的蝦剝好,放到碗裡,利落的手上功夫,一會兒就剝好了十幾只,南宮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將碗推到蘇小陌面前,擡起頭,卻見蘇小陌早已紅了雙眼。“陌兒。”
“傻瓜!南宮寒,你個大傻瓜!”蘇小陌看着南宮寒,眼淚便那麼掉了下來。
“陌兒,不哭,都是我不好!”南宮寒閃身到蘇小陌的跟前,大手慌亂的在自己的衣襬上摸了兩把,擡手爲蘇小陌抹去眼淚。
蘇小陌破涕爲笑,也不管南宮寒的臉是不是髒了,擡手捧住南宮寒臉,便吻了上去,南宮寒一怔,脣間揚起一抹笑,深深的回吻着蘇小陌。
翌日,當兩人手牽着手出現在大廳時,衆人便知道,他們是雨過天晴了。於是大家繼菲煙和靈煙大婚之後,第一次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
“王爺!”這時風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南宮寒看了一眼風,蘇小陌也是皺着眉頭看着風,以風的沉穩,若無急事他是不會這麼莽撞的。“出了何事?”蘇小陌挑眉問道。
“晉王爺勾結天鷹教,挾持了皇上!”風回道
什麼?南宮憶竟然造反了?還是勾結天鷹教?“什麼時候的事?”蘇小陌震驚之後快速的穩住了心神問道。
“前日的事。”風回道,“前晚深夜,晉王爺帶着人進宮,以與皇上商議要事爲由,覲見皇上,而後挾持了皇上,讓皇上寫下禪位詔書。皇城內的軍隊已全部被晉王爺所控制,天鷹教也包圍了皇宮。”
“南宮憶是瘋了嗎?他就那麼想當皇帝?”蘇小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南宮寒,南宮寒一聲未吭,只是眼神逐漸深邃起來。
“我們怎麼辦?回京嗎?”蘇小陌問着南宮寒。
“父皇可有寫下詔書?”南宮寒清冷的聲音響起,並沒有回答蘇小陌的問題。
“聽說皇上誓死不從,晉王爺也並沒有爲難皇上。”風回道。
“若是沒料錯的話,我們現在已經成了刺殺父皇的通緝犯了。”淡淡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起伏。
“是,王爺猜的沒錯。晉王爺昭告天下,瑞王爺南宮寒下毒謀害皇上,預謀朝篡位。幸得晉王爺發現及時,得以挽救。瑞王南宮寒逃離在外,全國通緝。抓住者賞金千萬。”風低聲回答道。
“喲呵,你還挺值錢啊?”蘇小陌打趣道。“那我呢?”這隻說了南宮寒,爲何沒有提她?
“主子,您……”風遲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說。
“說!”蘇小陌不耐煩的看着風,這小子就是墨跡!
“皇榜有云,說多虧了主子在王爺身邊做臥底,得知了王爺的陰謀,通知了晉王爺,才得以挽救,主子是大功臣。大義滅親!”風說着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
“我擦!你說什麼?南宮憶他是瘋了嗎?”蘇小陌噌的一下從椅子站了,這個該死的王八蛋,還大義滅親?他這是什麼意思?轉頭看了看南宮寒,卻見南宮寒的了臉比剛纔還冷,一股冰寒之氣迎面襲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蘇小陌看着南宮寒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那大義滅親的可不是我啊!”
“哼”南宮寒冷哼一聲。“勾三搭四,不知廉恥。”冰冷的聲音自南宮寒寡薄的脣畔溢出。
蘇小陌一個踉蹌,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南宮寒,“南宮寒,你說什麼?”那聲音裡止不住的顫抖。
“你心知肚明!”南宮寒看都沒有看蘇小陌一眼,冷冷說道。
蘇小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顫得手可以看出似是氣的不輕。“我心知肚明是什麼?南宮寒,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蘇小陌瞪着美眸看着南宮寒,眼裡似是在冒着火。
“好了,這不是個誤會嗎?陌兒又沒有真的去告密,這不是子虛烏有的事嗎?”這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了,秦香靈趕緊出來打圓場。“瑞王爺,這老身就要說你幾句了,陌兒的爲人你還不知道嗎?這不是明擺着他晉王爺在這胡編亂造嗎?這沒影兒的事,您怎麼還當真了?”
南宮寒冷如清輝的眼神掃了一眼蘇小陌。“若不是她,爲何每次都是她被天鷹教所擒?”南宮寒冷笑一聲接着說道:“若不是她和南宮憶、天鷹教的人有瓜葛,他們怎麼會放過她?甚至毫髮無傷的回來?”說着眼神又冷了一分。“蘇小陌,你以爲本王都不知道嗎?南宮憶早就對你有意,不是嗎?”
蘇小陌直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一直愛她遷就她,寵她上天的男人,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呵呵,是啊,南宮憶對我有意,怎麼了?憑這一點你就覺得我會背叛你?南宮寒,你別忘了,這事我也不知道!”蘇小陌眼裡帶着一絲絕望。
“不知道?難道不是你們早就暗度陳倉,這次故意將本王引來這裡,給南宮憶製造機會嗎?”南宮寒陰沉着一張臉,語氣無比的冷冽!
蘇小陌踉蹌了幾步,死死的咬着牙,不讓眼淚落下來,“好,很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們就此恩斷義絕!”聲音裡滿是絕望。
“隨便!”南宮寒看都沒有看蘇小陌一眼,轉身變出了屋子。“收拾東西,我們即日回殘花宮!”門外南宮寒對着電和馳吩咐道。
待南宮寒走後,蘇小陌的眼淚終是決堤了。“主子,您別難過,王爺可能一時沒想通,等他想通了會跟您道歉的。”菲煙趕忙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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