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兒蹙眉,困惑再問:“你不是說下次嗎?”
奶聲奶氣的字眼裡已經有些不滿。
聞言,東陵軒胤不禁失笑:“好,下次!”這小子,性子還真是隨他。
宵兒聽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被他抱到孃親手中。
“我該走了。”東陵軒胤看着莫媛媛,笑道,蟄眸裡是滿滿的隱忍和不捨。
將宵兒抱給半夏,莫媛媛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拿着一柄木梳,
對此時形象被宵兒催殘得有些滑稽的東陵軒胤笑道:“你的束髮被宵兒抓鬆了,
我幫你重新束好吧。”
聞言,東陵軒胤怔怔然地看着她手中的木梳,心頭一窒。
頓時,眸中一抹酸意上涌,一些畫面在他腦中快速閃過,
他脣角扯揚一抹滿足的笑意,點點頭:“好!”
石凳上,東陵軒胤安靜坐着,頭上鬆垮的束冠被身後的女子解開。
木梳在她手中,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他的鴉墨烏絲,動作輕緩,
烏絲在她指腹穿梭,觸感柔軟,滑指沁涼。
自從有了宵兒,她每天都會給他束髮梳梳,也算頗有心得,梳束起來也算有模有樣。
清風撫風兩人的青絲,飄逸自動,衣袂自揚。
雖然背對着她,彼此的表情都看不見,然而兩人的心卻貼緊相融。
一些記憶都在兩人的腦中彼此閃過,那樣快,又那樣慢,
似停頓,似閃略,如在昨日,歷歷在目。
將冠玉鉗好,乾淨紮實的束髮已經完成,她將手中的木梳放在石桌,
對着一直緘默不言的東陵軒胤笑道:“好了。”
言罷,她轉身離開,那樣乾脆,那樣瀟灑,
如她以往行事作風,坦蕩磊落。
僅留下一縷馨香和一柄木梳。
東陵軒胤表情呆滯,沒有轉身喚住她,
只是靜靜地坐在石凳良久,良久,
直到耳邊的腳步聲已經消失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