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雲洛忽然放下手中的筆,對賴小舞擡了擡下巴,“你們來月憐館也有些日子了吧?”
“誒?”賴小舞一愣,掐指算了一下,“嗯……好像快三個月了吧?”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賴小舞對每一次紅蓮課上不同的笑容都已經能應付自如,也見識過了那個憂鬱秋天之月白的性格深有感觸。
那憂鬱的月白啊!動不動就水龍頭關不住的那位我見猶憐的月白!上課的時候一身黑色皮衣,手裡拿着一根鞭子,臉上是那妖豔紅蓮示範後讓他們起雞皮疙瘩的獰笑……典型的俱樂部纔看得到的造型啊!
他才真該是代替雪陽上那個‘隱藏在中的愛’的課的最合適人選!恕她目光短淺,月白的課上,她是怎麼都沒辦法從這位人格分裂了的帝王面前看出,愛在何方……
硬要說的話,大概是他課上的內容吧。月白講的內容本身一點都不分裂,可不知怎的,一進‘風月無邊’他的水龍頭關的就特別緊。
月白每節課都會給他們講月憐館的黑名單上的一些客人,這些客人是不論紅牌與否都不願意接待,又必須小心應付的。客人們的興趣,要求都很刁鑽古怪爲難人,不是會讓他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就是讓他們的身體受到至少爲其一個月的時間無法復原的傷害這種,可偏偏那些人又都是顯貴。
月憐館後臺是夠硬,可要是三天兩頭得罪人,這開門做生意的總會受影響,在老闆長期失蹤雲洛大神討厭麻煩的情況下,他們也只得學會怎樣小心地避開這些黑名單上的客人,無處可避時則用特殊的方法來解決。
月白平素很爲新人們擔憂,像那回喝茶一樣,所以他來告訴他們黑名單有哪些讓他們懂得保護自己,也算是合適。
“我有沒有說過,被人無視會很不愉快?”雲洛哼笑的聲音把賴小舞飄遠的思路生生拽了回來,後者下意識地假咳了兩聲,“現在我知道了,您老有什麼話請說,我保證豎起耳朵聽好!”
雲洛道:“……來這裡已經有三個月,就表示課也上了這麼久了。”
“……是沒錯。”因爲不知道雲洛提起這個話題的意圖,賴小舞回答地很小心。
雲洛抵着下巴輕笑,“既然如此,我想……差不多也可以來一次考覈了吧?”
“……哈?”賴小舞張大嘴,“什麼考覈?”
“基本上,新人上調教課每一個季度都會有一次考覈的,專門來檢查他們所學到的成果,每一次考覈的結果,會決定接下來他們是繼續深造,還是直接開始掛牌,又或者……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賴小舞艱難地嚥了口口水。
他們現在還在學習階段,毫無收入來源,這裡管吃管住的她和瀲兒住得算是相當舒坦,和這裡的人也都熟悉了,這要是真被掃地出門了,好像還挺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