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水眼含熱淚,急急的檢查着,“有沒有哪裡受傷?告訴我,有沒有受傷?”
“沒有!”張御憨笑着說,“你不發話,我哪裡敢受傷啊,這不,完好無損的乖乖來見你了。 ”
無霜和無風,趕緊扶出曉曉,指着不遠的河邊,“姑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船!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曉曉果斷的說,“好!上船吧!”
隨即,一隊人陸陸續續的登船,連銀狼和黑豹也隨同曉曉一塊上了船。
坐在船艙裡,大家飽餐一頓,休息片刻後,便圍坐在船艙裡商量對策。
張御指着桌上的河道圖說,“我們現在正在這裡,沿西航行就到了卿瀾國,向北則是靠近天山方向。”
無水凝眸道,“姑娘,若是無痕他……”下面的話,她卻咬緊‘脣’,遲遲說不出。
官璃掃過她,淡淡的接口道,“若是無痕真的變了,那麼,段蕭祁就會對我們的目的瞭如指掌!換言之,他會在北邊,安排好殺手等我們自投羅網呢!”昨夜的血戰,大家拿官璃也不當外人,再加上她的冷靜聰慧,對她的話多少有幾分信服。儘管不願承認,但她說得的確是事實。
修羅一驚,“那段子非豈不是很危險!”
曉曉斂下眸,靜靜的靠着椅背,“段蕭祁未必清楚子非的實情,他不敢輕舉妄動。”
衆人不禁疑‘惑’,“爲什麼?”
“距我們去偷櫻‘花’毒蛛,不過幾天而已。如果段蕭祁早就知道了,他怎麼可能讓我們得手?或者說,用假的毒蛛調包,真正置子非於死地?!”她的話,讓大家都靜了下來,仔細的思索,曉曉接着說,“很明顯,昨晚的偷襲那麼突然,一定是他在丟了毒蛛後纔有所警覺,近而採取了某些極端的手段,‘逼’迫無痕。那個康王明顯是炮灰,被段蕭祁拿來做探路石。總之,我相信無痕,就算他是叛徒,他也是有苦衷的!所以,他一定沒有將子非的實際情況透‘露’給對方。”
無水和無霜直點頭,“我們也相信他!”
“該死!”無風狠狠一拳砸向桌面,“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們說呢?那個傢伙,我一定要把他卸八塊!”儘管氣,任誰都看得出,在君無閣吵吵鬧鬧的兩人,其實‘私’‘交’最好。
官璃沉‘吟’半晌,說,“你說得對,依照段蕭祁的‘性’子,他不會給我們這麼大的漏‘洞’!無痕是你們的兄弟,你們可以相信他,但我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只想就事論事,就算他現在沒有全部說出實情,不難保證他會堅持永遠不說!段蕭祁也不是傻子,他肯定會猜到,我們費這麼大勁潛進皇宮偷毒蛛,一定是用來解毒的!再加上昨晚,我們這麼多人擋在那,唯獨沒有段子非的身影,事實是怎樣,無痕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
修羅懶洋洋的接道,“所以,我們現在就要跟那傢伙賽跑了,加快速度,全力以赴趕去天山!”
“就這麼辦吧。”
曉曉起身,走出船艙。
站在了甲板上,手輕輕撫上小腹,視線遊離在霧靄‘蒙’‘蒙’的江面,“愫愫,娘會救回爹爹,找到哥哥的,放心……”
這時,官璃慢慢走近,她側過頭,“官璃,我該謝謝你的。”
“你救我一命,你有說過謝嗎?”
曉曉失笑,搖了搖頭,“好,那現在我們扯平了。”
官璃站在她旁邊,視線同樣漫不目的的隨意飄落,“很奇怪,我會跟你坐在同一艘船上。”
曉曉做了個深呼吸,用微涼的清新空氣保持頭腦清醒,“因爲有了共同的敵人,纔會選擇同樣的航線。”
官璃未答,僅是望着遠方出神。
“留在君無閣吧。”
她一怔,回眸望着曉曉,“你、你說什麼?”
“我說,留在這兒。”曉曉朝她微微一笑,“人這輩子,不管你是浮華一世還是蹉跎半生,有兩段時期的友誼最長久,一是同窗,二是戰友。”
“……你不怕我是苦‘肉’計?”官璃刻意別開臉,“沒準就是想取得你的信任,然後再找機會取代你的位置,奪了君無閣,利用它來對付段蕭祁好替我娘報仇!”
“呵呵,無‘色’告訴我說,在發生火災的時候,你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先把他抱了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衝出火海!接下來,你也沒有走,而是來到了這裡,跟我們並肩作戰。如果這是苦‘肉’計,那我要告訴你,官璃,你成功了,你成功的贏得了我的友誼!”
官璃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的顫抖泄‘露’出心底的情緒,她不習慣把心裡所有的感情都攤開來給別人看。良久,她輕笑一聲,慢慢轉過頭,清眸似泉水般清澈,“我使過無數的計謀,唯獨這一次,我敗了。”
曉曉笑着搖搖頭,這個‘女’人,明明心裡感動得要死,還在死撐。
修羅老遠走過來,手裡拎了一個酒袋,“喂,說什麼悄悄話呢?”
曉曉笑着說,“在說你和小不,不知道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我說你們是不是很閒啊?誰要跟他修成正果?!”修羅把酒袋隨手扔給官璃,後者接過來,拔掉塞子,優雅的喝了一口,然後又遞給曉曉。修羅趕緊搶過來,“這可是用小不的神血泡成的酒,她身子受不住,喝不得。再說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他身上放的血,不能隨便糟蹋。”
“哦?”官璃挑了下眉,一笑,“都已滴血爲鑑了,可見感情非同一般。”
瞥到修羅氣極的樣子,曉曉朝官璃挑起了拇指,“高!”談笑間殺人於無形,這可是殺手最高境界啊。
“拜託你們不要‘亂’說好不好?”修羅白了她們一眼。
官璃突然好奇的問,“我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