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修羅小心翼翼拔掉酒袋的塞子,官璃湊過去小聲問了一句,聽到她的話,修羅“噗”地一口酒噴了出來,瞪大眼睛,臉上的表情十分滑稽。
曉曉在拍了拍官璃的肩,朝她擠擠眼睛,“不瞞你說,我問過一個比這還要勁爆的。”
“哦?是什麼?”官璃好奇的問。
修羅狠狠的瞪了曉曉一眼,警告道,“‘女’人,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肚裡的娃拽出來?!”
“別那麼暴力嘛!”曉曉根本不怕,笑‘吟’‘吟’的說,“小‘花’,我們其實真的很好奇呢,萬一‘洞’房‘花’燭的那天……”
“還說?!”
這時,小不‘花’枝招展的迎過來,一看修羅氣鼓鼓的樣子,忙問,“修修,你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嗎?”
“沒事!”修羅悶悶的回了一句,臉‘色’微微脹紅,小不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回頭問曉曉,“曉曉,你們在說什麼啊?”
“我們啊……”
修羅警告似的睨一眼還在偷笑的兩人。隨即推着小不就往回走,“快走啦。”
大船在江上全速航行一整天后,終於到了天山腳下的一個鎮。所有人陸陸續續上了岸,張御和無風先去鎮裡僱了兩輛馬車,買了十幾匹馬還有要去天山所需的一些必須品。走進鎮裡,天已經漸黑,他們找了間客棧住下後,決定第二天一早就上天山。
位於天山腳下,氣溫較雁國低上了十幾度,無水怕曉曉會冷,在屋子裡生起了火盆,‘牀’鋪得厚厚的,臨走前,又把窗戶全都關嚴了。她的體貼,曉曉全都看在眼裡。
一夜未眠,曉曉幾乎是躺在‘牀’上就睡着了。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之際,突然感到屋子裡的氣溫驟然下降,空氣中夾雜着一絲冰雪的味道。也許是火盆滅了,或是窗戶開了,沒能抵擋得住睡意,她翻了個身,裹了裹被子又繼續睡。黑豹和銀狼就睡在她的腳邊,如果有任何危險,它們會第一時間出聲警告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纔想起昨夜那似夢非夢的詭異感覺。屋子裡,火盆還在燒得“噼啪”直響,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的,就連黑豹和銀狼都安穩的睡在地上。她狐疑的起身下‘牀’,兩隻猛獸擡起頭,瞅了瞅她,又搭下腦袋。
推開窗戶,清早的空氣涼得刺骨,每用力呼吸一次,鼻腔粘膜都會被颳得生疼。所有‘女’眷住在客棧的二層,修羅和官璃就在隔壁,無風和張御等人則合衣睡在一樓大廳,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這麼嚴密的防衛,沒人能靠近她的。那麼昨晚……
也許是這兩天神經太緊繃的關係,曉曉自我安慰的笑笑,剛要關上窗戶,目光卻在觸到某處時,倏然一震。
一排腳印,一排從遠處延伸到她窗下的腳印……
早飯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着。曉曉低頭不語,沒有將腳印的事告訴他們,畢竟,現在沒有任何事比救子非還要重要!
吃罷後,張御去馬房牽馬,卻聽他一聲大叫,“啊!”
無水慌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也跑了過去,“發生什麼事了?”走近一看,連她都不禁怔了住,“這……”
衆人趕過來一看,只見馬廄裡十幾匹馬,全都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看樣子早就死去多時了。
“很明顯,有人不想我們接近天山。”官璃冷靜的說。
曉曉慢慢回身,“張御,無風,你們再去買些馬,半個時辰後,出發。”
子非還在那片冰天雪地中等着她,沒有任何威脅能擋得住她的腳步!
早上的事,對這些常年江湖飄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們現在的敵人,不止一個,做出這種恐嚇他們的事,只能說明他們實力欠缺不敢明着來。大家輕輕鬆鬆的上路,倒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官璃卻不這樣認爲,一路上,她將曉曉過於沉靜的表現看在眼裡,靜默半晌,才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曉曉搖頭,“我只知道,有人不想我們去那裡。”
修羅擡起半闔的眸,瞅了瞅兩人,“對方的武功很高。”她伸出塗着蔻丹的纖細食指,輕輕晃了晃,“那些馬,全部都是用一根指頭就解決了。可是,有一點非常奇怪。”
盯着她不解的樣子,官璃擰眉問,“什麼?”
“這樣的武功套路,像極了我們百鬼‘門’的獨‘門’絕技。要知道,百鬼‘門’修煉的武功,都是些偏‘門’,以毒辣‘陰’狠爲主,像這樣接近住着這麼多高手的客棧,又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用一根手指就解決掉十幾匹高頭大馬,除了百鬼‘門’的人,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有這樣的能耐了。”隨即,她又不忘補充,“就算是在百鬼‘門’,也只有‘門’主纔可以。”
曉曉和官璃不禁咪起眼睛盯住她,直盯得修羅全身發‘毛’,“喂喂喂,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啊?我不過就是說出我的想法而已!”
曉曉擺擺手,“知道不是你做的。”
“切,你那是什麼口氣啊?明明就不是我!”
官璃想了想,說,“擋在我們面前的敵人,只有段蕭祁和康王!其它那些跟君無閣積些江湖小恩怨的幫派,還不足以擁有這麼強悍厲害的人物!”
修羅嗤笑一聲,“段蕭祁那廝最善常搞這種見不得人的把戲了!除了他,還能有誰?”想起她那些被斬雙‘腿’,最後活活燒死的一千死士,她就恨得牙直癢癢。
曉曉一直都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因爲她並不覺得這是段蕭祁做的。做爲敵人,段蕭祁可以耍一耍類似派遣臥底的計謀,也可以挑撥離間,利用康王做炮灰。但他沒有理由在有能力殺掉他們的時候,會只爲了警告他們而殺了十幾匹馬!這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作風!
所以,那人一定不是段蕭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