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屬下也不知道。”秦銘沒有道出實情,也怕說了她也不懂。
“那爲什麼要把我送去書院?是不是我哪裡惹逸風哥哥不高興了,所以纔不想見我?這是不是叫眼不見爲淨?”她擡眸問他。
秦銘因爲她的話而愣忡,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一說,眼不見爲淨這幾個字還是第一次從若影口中道出,這去一次書院長進還真不少。
“若影姑娘誤會了,咱們爺怎捨得不見你,只是今日爺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送姑娘去書院也是爲了姑娘好,等姑娘識了字豈不是可以和咱們爺吟詩作對了?”秦銘可謂是循循善誘,他原本也不是一個會講這麼多大道理和有耐心之人,可是面對像若影這般純淨的女子,他卻可以不厭其煩地給她解釋替她開導。
“是這樣嗎?那我好好唸書識了好多字,逸風哥哥就能高興了?”她的心思一向單純,只要是爲了莫逸風,她便會盡力去做。
秦銘笑着點頭:“是啊,所以今晚就讓爺好好休息,若影姑娘自己回房早些歇息吧。”
若影最後看了看緊閉的書房門,轉身默默離開。
星辰滿天
莫逸風輕輕推開若影的房門,腳步聲幾乎隱於寂靜的夜中,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視線不由落在了房間內的桌面上,透過自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桌上擺着文房四寶,一張張宣紙上被寫滿了字。
他緩緩邁步上前,拿起其中一張紙端倪,沉冷的眸光漸漸激起漣漪。
視線微移,淡淡落在一旁的書本上,書中夾着一張紙,他拿起展開一看,眸光再次一閃,轉頭朝躺在牀上熟睡中的若影望去,她的臉上還帶着未乾的墨跡。
放下手上的東西,他走到牀前坐到牀沿,看着她沉靜的睡顏,他的心頭莫名升起暖意。
擡手用拇指試圖撫去她臉上的墨跡,可是那墨水已經干涉,卻平添了幾分稚氣。
若是當初她沒有遇到他,她如今會依賴着誰?若是當初他沒有將她帶回府,她又何去何從?若是當初毓璃沒有遵父命與他劃清關係,他又怎會讓她住進府中?
毓璃……那個第一個叫他“逸風哥哥”的女子,那個在他似夢似真出現在荷塘內說會永遠陪着他的女孩,如今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不過不可否認,若是沒有若影,他如今想必是在痛苦中掙扎,而她雖然失憶又智商僅若八歲孩童,可是她的純真還是感染到了他。
原來的三王府靜得只聽得到周福指揮着下人們每日勞作,可自從她來了之後,整個三王府就平添了許多熱鬧,她不喜旁人,整天只知道黏着他,可是隻要不在他身邊,她便天天禍事連連,惹得下人們現在天天盼着他在府中。
“逸風哥哥……”若影夢囈了一聲。
莫逸風聞聲輕抿薄脣,看着她微動的櫻脣,他不由自主地俯首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