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青城派。”沈若凡目光凝重。
“若凡?”周若眉叫了聲,雖然知道沈若凡是發現了什麼,但突然間就一動不動,實在有些嚇人。
“沒事,一個視頻直播,閉上眼睛,我帶你去看看。”沈若凡道,武尊本來就不是一個遊戲,只是被鬼谷子改造成了一個遊戲,獲取了權限的沈若凡,雖然做不到讓遊戲中的自己回到現實,也不能把周若眉這樣的本土居民帶到現實,但他可以讓周若眉暫時獲得跟玩家差不多的能力,雖說他覺得玩家其實本來就沒什麼能力。
周若眉依言任憑沈若凡擺佈,眼前光景隨即變化,一個新的世界出現眼前,看着論壇這些現代事物,還有各種各樣的評論,一臉新奇不解。
沈若凡面帶微笑,卻沒時間給周若眉詳細解釋,直接點進直播。
畫面顯現,青城山中。
凌虛子一身青色道袍,身負七星劍,屹立在一衆高手之前,仙風道骨,身後十名青城派長老站立,具是精芒內斂的高手。
青城派,建立已有數百年,山門雄偉,弟子數百,人手一劍,劍氣浩蕩,就算沒有親到現場,只能通過視頻轉播,沈若凡依舊感覺到了青城派此刻的難纏,那股不同一般的凜然劍氣。
凌虛子白榜排名只有第七,但他在劍榜的排名是第二,僅次於燕天鋒,青城弟子又人人練劍,此時上下一心,劍氣匯聚,整座青城山好似都變成了劍。
這時的凌虛子,雖還是白榜第七的武功,但哪怕面對白榜第一的虛葉道長,怕也不懼,甚至能佔上風。
只是即便如此,凌虛子臉上依舊不見絲毫的輕鬆之態,反而盡顯凝重。
“嗡嗡”
忽然間,羣劍齊鳴,無數弟子手中長劍有彎下之態,像是臣子朝拜君王,一衆弟子首次見到這一情景,心中具是驚駭不已。
凌虛子面色更沉,敵人來了,而且比之前更強,原以爲合全派之力,數百人之劍氣凝聚一處,能與之抗衡,如今看來,卻發現還是想錯了,這人的劍距離傳說當中的天劍真的只有一步之隔。
念頭方纔閃過,凌虛子視線當中一道紅光由遠而近,從出現到出現在面前竟不過一個呼吸時間。
眉宇輕揚,燕天鋒目光似劍,此刻的他不再像之前一樣瘋瘋癲癲,衣着打扮也好似個乞丐,而是換成了一身上等的黑衣錦袍,如神如魔,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
“燕天鋒?”凌虛子下意識地握緊七星劍,冷喝道,“你來我青城何事?當年恩怨,在唐家堡已經斷個乾淨,你要再尋仇嗎?”
“老子不像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欺世盜名,說話像放屁,老子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更何況唐家堡又是我那兒子斷的,我當然不會食言。老子今日來找你們青城算的是另一宗冤案。”燕天鋒振臂一呼,各個山頭上頓時人潮涌動,一個個人好似螞蟻黑點一樣地圍過來。
凌虛子粗略一看,當即面沉如水,雖早已知道燕天鋒滅了唐門,立下天泣宮,但他只以爲是燕天鋒個人勇武,而天泣宮本身不堪一擊,卻沒想到天泣宮的規模竟如此大,單是此間就有三四百人之多,而且爲首幾人都是蜀地或者黑榜有名的高手。
“凌虛子,我讓你見個人,你看認識不認識?”燕天鋒手一招,隊伍分開,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走出。
凌虛子皺着眉頭看着這人,朝燕天鋒道:“燕天鋒,你若想報當年的仇,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就是,別藏頭露尾的。我雖然不齒你濫殺無辜,但也敬你是條漢子,可你現在帶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說什麼冤案,只會讓我對你不屑。”
他卻是不認得這人,只以爲燕天鋒嫉恨當年和唐門的仇恨,尋隙滋事,又礙於當日唐家堡所言,所以故意找人污衊。
“凌虛子,我燕天鋒殺人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從來不屑污衊。當年的仇,我受不理會你們這些幫兇,就是不理會了,今日我來,只是履行天泣宮的宗旨,替人伸冤的。你現在的這個掌門之位,不是你該得的,而是這凌空子的,是你的師父無恥的竊取了他師父的位子。你也白白做了這麼多年的青城掌門,是時候把位子還給人家了。”燕天鋒道。
“凌空子?哪來什麼凌空子?燕天鋒你說什麼胡話?”凌虛子冷聲道。
“不是燕大俠在說胡話,而是你凌虛子睜眼說瞎話,和你的師父長青子一樣無恥,竊取了我師父長松子的掌門寶座,讓我師父鬱鬱而終。今日我凌空子便替我師父奪回他應得的寶座。”那道士冷冷地朝凌虛子道。
“長松子?”
凌虛子臉色一變,略帶震驚地看着道士,青城派內年輕的不知所措,但上了年紀的,卻都是議論紛紛,顯然都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說你是長松子的徒弟?可有證據?”一個青城長老道。
“證據?”凌空子目光一掃,鞘中長劍陡然出鞘,劍光揮灑,隱有七色閃爍,又夾雜着股青松孤傲的氣概。
“是了,是了,這劍是長松子當年的佩劍,這劍法也是隻有掌門嫡傳弟子才能學的七絕劍法。他是長松子師兄的徒弟。”青城長老點頭道。
青城派中偶有不解的人,左右詢問,才知道長松子是何人。
原來長松子和長青子都是上上代青城掌門的嫡傳弟子,長松子是大弟子,而長青子是關門弟子,恰好是最大和最小,兩人關係也好,是當初掌門最有力的競爭者,其中長松子是大師兄,在門派當中也有威信,所以長松子是下代掌門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誰知道,就在要掌門繼任的時候,卻爆出了一件醜聞,長松子夜宿青樓,還把一個青樓女子的肚子搞大了。
青城派的名譽頓時大損,當代掌門盛怒,直接把長松子逐出師門,然後立長青子爲掌門。
“是又如何?不過是一門派棄徒,身影不正,被逐出師門,還私自將門派武學外傳,罪當誅殺,而你私學我青城武學,該當何罪?”凌虛子目光冷然,青城派的武功是青城派的,一些核心武功,就算是掌門也沒有外泄的資格,只能傳給掌門繼承人或者是類似傳功長老,當初掌門想的是,勝者當掌門,敗者當傳功長老,
而長松子只是門派棄徒,莫說是七絕劍這樣的精妙功夫,就是普通的青城功夫,他都是沒有資格傳授青城武學給別人的,凌空子不能算作是青城弟子,甚至可以說是偷學青城武學的人,青城弟子將其打殺,別人也挑不了刺。
其餘青城長老聞言也點了點頭,贊同凌虛子所言。
“可笑。當日掌門之位該是我師父的纔對,只是長青子這個卑鄙小人,就和你一樣的卑鄙小人,故意灌醉我師父把他送到青樓,使我師父失去了掌門之位,還在師祖面前搬弄是非,始祖這才大怒將我師父逐出師門。青城掌門,不該是你們這對無恥師徒的,而該是我凌空子的。”凌空子怒道。
此話一出,青城派內幾個上了年紀的長老再次有所議論,當年的事情卻是有不小爭議,長松子不像是好色之人。
“片面之詞,豈能作數?先掌門清譽也不容你詆譭。長松子非青城門人,你更不是,青城派掌門,你不配覬覦。”青城派資歷最高的太上長老長靈子冷冷道,他在門派之中地位尊崇,尚在凌虛子之上,他說出來的話,幾乎也就是一錘定音了。
作爲上一輩的老人,長靈子對當年的恩怨,最是清楚,他甚至有些相信凌空子說的是真的,但他還是堅定站在凌虛子這邊,因爲事情過去幾十年,當事人都死了,到底真假誰知道?
而且就算是真的又如何?現在競爭的不是長松子和長青子,而是凌空子和凌虛子。
一個是品行不知,卻和黑榜榜首燕天鋒一起上山門來,顯非善類,一個是一直生長在青城山中,而且對青城貢獻有目共睹;一個是武功不知,一個是白榜第七,地級高手,天賦之高,百年以來無一人可與之比擬,如何選擇,自是清楚。
如果是真的,長靈子最多就是給凌空子一個平等競爭的機會,但凌空子比不過凌虛子,否則他何必要靠燕天鋒?
“老糊塗。虧你還是老一輩的人,結果竟然有眼無珠,還是說你和凌虛子有不可告人的利益勾結?這掌門本該是我師父的,我師父死了,就該是我的,是凌虛子師徒卑鄙無恥地竊取了原本該屬於我的掌門之位,現在,你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偏幫他們師徒,你也不配站在這兒。”凌空子冷聲道。
“老夫配不配,還輪不到你個什麼身份都不知道的人來說,現在請你下山。”長靈子道。
“我下不下山,輪不到你來做主。來此之前,我便想過青城派內朋比爲奸,沆瀣一氣,所以我特意請了燕大俠,替我做主。”凌空子面露不屑,轉身朝燕天鋒道,“燕大俠,還請您爲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