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不說的清楚,怕師兄你想不清楚,而且有段時間沒見師兄,我一直找不到一個可以訴心的人,皇后雖然可以親近,但我也不能說的太多,一來男人不該把外面的煩惱帶到家裡,二來後宮不得干政,至於小哲,更不用說,我信他,可我是君,他是臣,這就代表了,我不能把一些話告訴他,否則那張龍椅坐不穩。”朱怡睿感嘆道。
“別抱怨啦,想要用有多大的權力,就要做好面對多大困難的準備。而且你要是不要名聲,就爲了一個痛快,其實也好當的。”沈若凡笑道。
“那還是算了,我要當一個好皇帝。”朱怡睿正色道
“所以裝你妹的大尾巴狼,扮可憐幹嘛?我教出來的人,如果連這都解決不了,那不是太沒用了?改革,關鍵在錢在人,錢,你在江南和闖賊寶藏收穫比我都多;人,遠的有和你同屆的六藝儒生,近的也有朱哲這些幫襯。”沈若凡道。
“但這些需要時間。說真的,我都不知道大明是怎麼活下來的,文官一個個就知道空談,開口清流閉口清流,寫寫詩就表現自己志向高潔,然後就能升官,那些兢兢業業工作的,卻因爲不是清流,被稱爲俗務,高居廟堂,便被稱爲毀壞根基。武官更不用說,一個個都貪生怕死的。”朱怡睿不滿道。
“行啦,別抱怨啦,你這還好,要是再早個百來年,我看你會不會哭死。至於大明現在還活着,和朝廷文武,關係還真不大,靠的就是武林江湖。說不上好,但卻形成了一個平衡,雖然一點一點地走向滑坡,但起碼速度慢。”沈若凡道。
“可就是這樣,我也不滿意呀。錦衣衛、六扇門的都是老臣啊,都不是我的心腹,任東流尚好,郭巨真的是郭鐵心,明明不是文官,卻學了和文官一模一樣的脾氣。”朱怡睿道。
“不然當年朝廷文武爲什麼要拆了錦衣衛,立外廷能影響的六扇門?而且郭巨忠心大明,他忠心的不是一個皇帝,這樣的臣子,是真正爲民。你若要動他,就要時時刻刻做好有自己一定對的準備。要知道就算是唐太宗李世民,都在身邊留了個魏徵。”沈若凡道。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從來沒想過動郭巨呀。而且現在朝廷能用的武林高手,就這些,如果動了的話,那朝廷的威懾力就不足了。”朱怡睿道。
“行啦,朝廷的事情,你想,你知道的,我怕麻煩。所能和你說的就是,好好練武,還有身邊常備百草丹,以及多學點藥,不要哪天出事。只要朝政,你要想學,六藝之內,我能找出許多更適合你的。”沈若凡道。
“不用,如果只是滿朝文武,我有自信壓下,只是要改革,要把大明變成我心目中的大明,但需要時間不能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有把握,三年之內,把整個朝廷變成我的朝廷,但需要三年,不能操之過急。”朱怡睿道。
“三年?所以這段使勁,你就想到要動武林?”沈若凡道。
“沒錯。”朱怡睿坦言道,“如今大明最重要的就是武林。而且武林影響太大,先皇明明已經控制了整個朝局,但就是一個碧青蓮開始扭轉,才導致最後的局面。”
“武力高強,才能進可攻,退可守。尤其是這世間有許多事情,必須自己做主。書院的時候,我聽了不少的異人東西,聽異人說有一種叫做動漫的東西,秦朝秦始皇有影密衛,羅網。我聽了感覺,和錦衣衛、東廠好像。只是錦衣衛越發官職化,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操控,東廠更被廢了。所以我想過重立東廠……”
“不要胡來。”沈若凡皺眉道,“兩廠一衛,這種獨立於國家機構之外的特殊機構本身就不該存在。尤其是東廠太監,你看着朝廷那些天天讀四書五經的都這樣了,你還想讓太監能保持忠心?一羣人爲什麼進宮當太監,爲了富貴!否則當奴僕去,還能傳宗接代呢!”
“文官其實還好些,大多數官員一開始爲官的時候,其實想的都是清廉,只是隨着時間流逝,被官場同化了。而宦官不一樣,他們身體殘缺,無法傳宗接代,從這個角度來說都是大不孝的,也被多數人鄙視,心理殘缺。所以讓生理、心理都殘缺的人接近國家權力最中心,這個制度本身就有問題。”
“只是你們這裡胡來嚴重,本來只是參謀機構的內閣,閣權上升嚴重,朝廷文官更是習慣形成政黨。用錦衣衛和東廠來制衡,又能怎樣?不還是不過三百年就要有滅頂之災。”沈若凡道。
“大明過三百年了。”朱怡睿糾正道。
沈若凡瞥了眼朱怡睿懶得講,本來大明是不過三百年的,更準確的說是,自秦確立了封建君主制度之後,就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超過三百年,唯一一個四百年的漢,還是分成了東漢西漢,光武帝劉秀開掛一樣,已經不算繼承了。
不過武尊虛擬,爲了造出一個武林強大的背景,弄出了現在的局面。
“對了,說這麼久,你還是沒入題,你想過重立東廠,也就只是想過,實際肯定沒有,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到燕天鋒的。”沈若凡道。
“接下來就要說了嘛,師兄,你很急誒,說好的處變不驚呢。”朱怡睿吐槽一聲,然後鄭重道,“小哲和你想的差不多,而且建立東廠,百官也不會同意,所以我就只是想要秘密網羅一批隨意使用的武林高手。這很容易,因爲皇家內部本來就有不少,我又讓小哲專門負責收集,一流高手不多,但普通的好手,幾個月時間,就招收不少了。”
“但這些武林人缺乏一個實力高強的人來統領,我不放心。恰好這時候燕天鋒出現在蜀中,名揚天下,小哲獻計,我心裡琢磨,也同意了。我需要一個平穩的江湖,一個安靜的武林,一個聽話的武林盟主!”
“所以你就派人去洽談?然後一拍即合?”沈若凡道。
“沒錯,燕天鋒答應的很愉快,好像和師兄你給他帶來的啓發都有關係。”朱怡睿道。
“那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效仿洪武禁武天下?如果是趁早打消啊,張三丰還活在武當呢。”沈若凡道。
“啊?張三丰還活着?”朱怡睿驚訝道。
“是啊,活着,別問多的,多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就只是知道他活着而已。”沈若凡道。
“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想過禁武天下,現在又不是開國初,我也不是太祖,做不到的,同時也沒必要。太祖想要一勞永逸,所以廢丞相又剖皮充草想要一絕貪污,還禁武天下,但最後其實也沒什麼用。我覺得武功這東西存在挺好的。”朱怡睿道。
“你是天子,很多事情,都不用我教,我也不能教你,只是你記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就說燕天鋒背後也是有人的,而他本身如果踏破一步,朝廷也奈何他不得。”沈若凡道。
“所以我和他在合作呀,他要伸冤,要撕破那些武林正派的虛假面目,我也想撕破那些文官滿口仁義道德的僞善面目。他和我並不影響,甚至他的人都是我的人,他想要實現他的想法,他就要幫我。我不是在陰謀利用,而是陽謀的各取所需。師兄,你說過陰謀下乘,陽謀上乘。爲帝者,非不得已,不用陰謀。”朱怡睿道。
看着自信的朱怡睿,沈若凡忽的笑了:“你真的長大了。”
“師兄你說的,坐在那張位置上,就算是一頭豬,坐久了,他也是一頭霸氣的豬。”朱怡睿道。
“你也真的是頭豬(朱)。”沈若凡玩笑道。
“敢拿國姓開玩笑的也就只有師兄你了。”朱怡睿道。
“行啦,我只是來這裡和你談談武林事而已,朝廷的事情,我相信你能解決,如果真需要意見參考,六藝裡面有不少的人才可以幫你。而且燕天鋒的性格,你瞭解多少?現在的武林一羣人也都不是等閒之輩,尤其是異人玩家跟外國勢力,你自己還要小心。幾天前我在大海上遇見一羣自稱東瀛使節的人,說是來朝見你,但是船上的忍者武士多得嚇人,錢也多得嚇人,不管是來幹什麼,但總不會把那些錢給你的,一切小心。”沈若凡道。
“東瀛邊陲小國,不足爲患,大明隱患在北,近日來遼東和蒙古有鬧事的感覺,幸虧遼東有秦家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異人竟然可以搶到這種地步,但他們卻好似有着裂土封王的野心。不過遼東苦寒,若是能讓他們徹底平了遼東之患,讓我大明邊關百姓不受困擾,倒也無妨。只是我總感覺這大明內部有很多他們的奸細,要查,難,想要人幫,師兄,你能幫我嗎?”朱怡睿道。
“不能,因爲不想有一天功高震主,讓你殺我。”沈若凡笑道,給皇帝打工,是最吃虧的一件事情,乾的差被免職,乾的太好又容易功高蓋主,所以雖然鄙視文官集團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但沈若凡也的確不喜歡皇帝這個職業。
“話就到此爲止,只是武林亂,就影響民生,我非聖賢,但既有能力也不會坐視不管,接下來我會去蜀中一趟,天泣宮可以鬧,但門派打生打死,不能超出武林。何況天泣想當武林盟主,也要過藏劍一關。”沈若凡道,“武林多事,我也閒不下來。”
“師兄,你是天生勞碌命咯,只是師兄,你明明也是個懶鬼呀。”朱怡睿笑道。
“所以你搞出這麼多的事情,才讓我想打你。不過你就不怕我給你搞破壞。”沈若凡道。
“武林距離我較遠,我不能插手武林的事情,只能遠遠影響,否則朝局和武林平衡容易破壞,但武林事情又不小,錦衣衛、六扇門我也不信,所以武林給你最好,我相信,你在,武林就不會亂到影響我。”朱怡睿道。
“江湖再亂,你就是我的定海神針!有你在,我纔可以隨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