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給上官飛鳳的信鴿一去不復返讓樑若有些失落,但開心的是秦嘉兒總算是正式醒了過來,可因爲傷口還沒那麼快痊癒,所以她還是隻能躺在牀上不能下來。
樑若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都未能說出口,只是一味的搖頭嘆氣。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惆悵不已的模樣,秦嘉兒卻是彎起嘴角笑着道:“怎麼才幾天不見,對着我這個大師姐就無話可說了?”
“……”樑若板起一張臉道:“嘉兒,你就老實交代吧,你跟蕭夜辰之間到底怎麼了?”
秦嘉兒眼波一轉,將視線定在了牀頂木板上,笑容很淡,語氣極輕:“能怎麼呢?還不就是那樣麼。他被人騙着吸了許多人的內力,但他本身底子不太好,根本沒法控制,那人又消失不見不再管他,於是他便走火入魔了。我儘量把他引到駐地來,只是爲了不想讓他日後知道我曾死在他手下過而後悔,幸好真的有人在,不然以後還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唉,你怎麼那麼傻。”樑若緊緊的握住秦嘉兒的手,知道她還是避重就輕的挑着講,並沒有將全部的過程說出來。只是如果真是不怎麼好的回憶,倒也不必逼着她非說不可,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只要現在、以後都好就行。
“對了,”秦嘉兒轉過眼看她,皺眉問道:“他現在怎麼樣?我現在只盼他可以清醒過來,那就能夠勸他放棄別再玩這個遊戲了,免得他天天神志不清連遊戲都不知道要下。”
是了,她都忘記還要下線,樑若輕拍着秦嘉兒的手答道:“他被驀驀點了睡穴,現在還在睡覺。倒是不用不再玩遊戲,只要廢掉他現在所有的內力就能夠恢復過來,等你好一些,我就去找NPC幫忙,你別擔心。”
秦嘉兒欣喜的道:“真的?夜辰他會沒事?那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他,寧願他不要玩遊戲,也不要他一直這個樣子。”
“嗯嗯,他會沒事的,你也要好好養傷啊,那樣到時候你們就能一起好起來了。”樑若突然覺得有些心酸,她雖然不知前段時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是可以大概猜到兩人是鬧翻了,而且還不是簡單的鬧翻,只是如今的秦嘉兒就這樣的原諒他,而且還時時想着他擔心他,這就是真正的戀愛麼?無條件的相信對方,對對方好,不在乎同等的付出能不能夠獲得同等的回報麼?
“若水……”秦嘉兒握了握牽着自己的那隻手,試圖讓她回神。
“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樑若一臉關切的看過去。
秦嘉兒搖頭笑道:“我沒事,睡了這麼久好多了,你也不用一直看着我,先去找可以幫夜辰他廢除內力的NPC回來吧,他從昨天開始就這樣了,我擔心他受不了。”
說來說去還是擔心蕭夜辰,樑若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就好好休息,千萬記得不要亂動。我讓小捷給你送點吃的,吃飽了纔有力氣養傷。”
“好。”秦嘉兒拉過被子蓋好,乖乖的點頭答道。
知道她要去找齊勒銘和穆娟娟他們,秦嘉兒纔會安心一些,樑若暗歎一口氣,雖是無奈卻也只能起身出了房間。
安小捷正在跟一個新來的人在擂臺上切磋,見到她來,就立馬停下朝她奔來,才站定就道:“姐,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看着嘉兒姐姐麼?”
樑若笑了笑:“她醒了,我先出去辦點事,你幫姐送點吃得給嘉兒好麼?”
“嗯,沒問題,反正我沒出去就是爲了聽候姐你的安排。”安小捷利落的點頭,而後又拉着她問道:“那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天黑之前能回來麼?”
現在還早,如果他們會答應就會隨她一起回來,如果不答應她多說也無益只能先回來等上官飛鳳的消息,想到這裡,樑若就點了點頭道:“能的,要是晚了你就先和嘉兒一起下線吧,知道麼?”
“哦,好吧。”安小捷吐吐舌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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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是一個人上路,樑若也懶得再進城坐馬車,一出駐地便喚出她那匹馬來,翻身上馬後揚起馬鞭就順着地圖上的方向往京城趕去。
可是她都只是去過一次,時隔太久,要讓她記得路並且順利的到達實在是太難。
不過幸好大概的位置還是記得,在這京城的荒郊野外繞了許久之後,她總算是誤打誤撞找到了齊勒銘與穆娟娟所在的那座小別院。
樑若鬆了一口氣,加快速度騎到了別院門口,才下馬就將馬匹收了起來幾步上前敲響了那烏黑大門。
只是在等了一會都沒人來開門之後,樑若那本來有些雀躍的心情變得猶疑起來,他們都不在家?只是特地前來總是不能白來一趟的,她便又擡起手敲了敲門,還嘗試着叫道:“有人在麼?齊先生,娟娟姐?”
只不過迴應她的卻是在這空曠之地她自己的回聲,又等了一會也還是始終無人前來開門。
樑若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想直接推開門的手,說不定他們是出門去了,這樣直接進去實在太不禮貌,她是上門來有求於人的,不是來私闖民宅的。
“呼……”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樑若走下兩步臺階,拍了拍地上的灰便坐了下去,就等到天黑之前吧,如果那時候他們都還是沒回來的話,可能就代表着他們不住在這裡了。
或許是因爲此地實在過於安靜,如果說之前還是心急的想着他們還會不會回來,在坐着等了一會之後,樑若整個人便也慢慢的靜了下來。
雖是等得百無聊賴,卻是可以難得的平靜,樑若拾起一旁的一根枯樹枝,隨着心中所想在地上隨意亂畫着。
玩這個遊戲這麼久,折騰來折騰去,唯一值得她留戀大概只有身邊這羣朋友了,只是可惜的是,他們的來往卻還都只是侷限於遊戲內。雖然平時見到的都是彼此最真實的面貌,可是卻不知彼此姓名不知彼此住在哪,在現實裡又是怎樣的一個人。而如果不玩遊戲的以後,大家是不是還能夠在現實裡交流,或者以後再繼續約着去玩同一個遊戲呢。
想到這裡,樑若自嘲的笑了笑,她能玩這個遊戲都實屬奇蹟,以後上大學了,學業重了之後可能就不會再玩遊戲了,又怎麼還能想着要去玩下個遊戲呢?
看來她果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不必蕭夜辰那種,她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總是在虛和實之間徘徊不定,只不過如果讓她選,她還是會選擇現實一些。畢竟現在的她,好好生活才最重要,而且還要變得更加獨立自主,不能太過連累叔叔和姑姑,他們都是快到成家年齡之人,害得他們與家裡那邊鬧翻已是實爲愧疚,又怎麼還能因爲她而導致的他們還沒結婚就拖拉着個拖油瓶生活呢。
“呃……好像想得有點遠了。”樑若搖了搖頭苦笑道,然後又將手伸了回來,繼續在眼前的空地上胡亂塗畫着。
“想什麼呢丫頭?想得這麼入神?”一道帶着笑意的女聲突然在她頭頂上響起,樑若眨了眨眼,好一會纔回過神擡起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之後不由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