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蛤蟆精”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邵鵬抱起槍托“咣”的兩下砸在他臉上,那廝疼的“嗷”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臉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聲,邵鵬陰冷的一笑道:“就特麼這點道行,你還打斷人腿?老子先廢你一條腿,來,你自己說,要左腿還是留右腿?”
“我..鄭波,救我!我不想被廢掉..”蛤蟆精帶着哭腔可憐巴巴的望向鄭波。
鄭波皺了皺眉毛沒吱聲,不自覺的將身體藏在他的兩個女伴身後,我從邊上冷眼打量幾秒鐘,雖然我很想一巴掌呼死這幫二世祖,可理智告訴我,如果他們當中任何一個在我這兒出事。我的買賣就得關門。
眼瞅着“蛤蟆精”嚇得褲襠都尿溼了,我乾咳兩聲走過去,擋在蛤蟆精的前面,朝着邵鵬裝腔作勢道:“這位大哥,您消消火。我這幾個哥們喝多了,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要不我給您磕一個算賠禮道歉成不?”
“你裝雞八啥大尾巴狼!有你事沒有?”邵鵬也很入戲的拿槍口懟在我胸脯上,聲音狠辣的嚇唬:“信不信我今天把你們這屋人全整死?草泥馬,好不容易出來唱回歌,還讓個傻逼給我攪和的沒心情了,老子這會兒很不爽!”
“那你想咋整?沒完沒了唄!”我嚥了口唾沫問道,蛤蟆精和鄭波全都迷惑的看向我,他們估計也想不透,爲什麼這種時候我會站出來幫他們說話。
“賠錢吧。這屋裡有一個算一個,一人給我拿兩萬,誰拿不出錢,我就嘣了誰!”邵鵬測了測脖頸,猙獰的一笑。猛地扣動五連發,發出“嘣”的一聲脆響,我們剛裝修好的天花板讓幹出來一個窟窿。
“賠錢,我有,我有!”蛤蟆精第一個屈服,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直接遞了出去:“這是我的信用卡,一個月可以刷十萬,大哥高擡貴手,以後我再也不裝逼了!”
邵鵬沒有任何客氣,一把搶了過來,然後又把槍口懟向鄭波:“你的呢?我瞅你打扮的挺像個人的,別跟我說,你沒錢哈!”
“我..”鄭波遲疑幾秒鐘,也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道:“密碼在卡背後,卡里還剩下幾萬塊!”
等邵鵬接過去卡以後,我“蹭”一下站直腰板,指着邵鵬怒吼:“朋友,過分了啊!草泥馬,你是不是砸我生意?”
“嗯?”邵鵬錯愕的瞟了我一眼,槍管頂在我腦門上,森然的一笑:“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草泥馬,有能耐你弄死我,老子既然敢到青市開門做生意,就隨時做好了躺着回去的準備,來!往我這兒撩一槍!”我攥着他的槍管移到太陽穴的位置,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同時衝着邵鵬用口型說“打我兩下”,反正我背對着那幫二世祖,也不怕他們能看見。
“尼瑪的,蹬鼻子上臉是吧!”邵鵬會意舉起槍托就狠狠砸在我腦袋上。我應聲倒地,扯開嗓門就吼了一聲:“來人啊,快點來人啊!”
“草泥馬!”邵鵬驚慌失措的朝着我“嘣”的開了一槍,實際上子彈並沒有打中我,我故意裝出很疼的樣子“啊!”喊了一聲。將手掌在地上的碎酒瓶子上不露痕跡劃了一下,手心瞬間冒血,我捂着大腿,感覺好像腿中槍了一樣。
這時候包房門被人“咚”的一下推開,我沒想到最先跑過來的居然會是隔壁包房裡的周子傑。周子傑一把推在邵鵬的身上,邵鵬趔趄的往後倒退兩步,周子傑手腳靈活的從茶几上抓起一個酒瓶,“彭..”的一下砸在邵鵬的背上。
邵鵬沒做任何猶豫,趁着空當帶着他那個馬仔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緊跟着外面傳來一陣喊打喊殺聲,夾雜着幾聲槍響和慘叫,感覺像是發生了重大火拼。
“趙總你沒事吧?”周子傑滿臉擔憂的攙住我的胳膊。
“報警,快報警,草特麼的,大白天的拎着槍搶劫!”蛤蟆精也回過來味兒,急急忙忙的從身上摸手機,我一臉虛弱的朝着蛤蟆精道:“大哥,給我個面子,別報警行不?”
剛纔讓嚇得就差把腦袋蜷縮在褲襠裡的鄭波這會兒來精神了。一蹦三尺高的叫囂:“爲什麼不報警?難不成你倆是一夥的嗎?”
“你他媽腦子裡好像全是屎,你見過誰做戲,讓自己挨兩槍的嗎?也只有你這種小人才會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陰謀!”周子傑不耐煩的咒罵一句,朝着我輕聲問:“趙總,我揹你去醫院吧。”
“槍傷沒法去醫院。你去找找小白,讓他聯繫黑市醫生。”我擺了擺手,劇烈咳嗽兩聲後,朝着鄭波和蛤蟆精面露乞求的抱拳:“幾位公子爺,小店剛剛纔開業,如果今天就鬧出來槍擊案子,以後誰還敢到我家消費,咱們雖然不是朋友,可也不是敵人吶,看在我剛剛捨身忘死的救大家的份上。給小弟一條活路吧。”
鄭波滿臉陰鬱,雙手插兜沒有作聲,蛤蟆精擦了擦腦門上的血跡很認同的點點頭道:“說的是事實,剛剛如果沒有他,我的腿就讓那個悍匪給廢了,要不咱別報警了,都把手機揣起來吧。”
“歐豪,你還記得你來這兒是幹嘛的嗎?”鄭波冷着臉吧唧兩下嘴巴。
哪知道這句話一下子捅了馬蜂窩,蛤蟆精瞬間氣急敗壞的嘶吼起來:“幹嘛的?你告訴我是幹嘛的,剛剛老子碰上危險,你們這羣人誰往上冒頭了?一個個全都恨不得離我三米遠,這會兒事平了,又特麼拿我當槍使,去尼們瑪的吧,老子不伺候了,鄭波從今天開始,咱倆徹底掰了,往後誰也不認識誰。”
鄭波氣的渾身只打哆嗦,眯着眼睛打量蛤蟆精幾下,又看了看我,吐了口唾沫,低罵:“白癡!”然後一句話沒說,徑直走出了包房,其他富家公子一看主心骨走了,也紛紛縮着腦袋離開了,屋裡只剩下滿臉疙瘩的“蛤蟆精”蹲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
“去尼瑪的,什麼狗屁朋友!”蛤蟆精氣的一腳將茶几蹬翻,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看向我道:“趙成虎,不管怎麼說。今天我謝謝你能夠挺身而出,感激的話我說不出口,我奉勸你一句,趕緊離開青市吧,鄭波這幫狗幣陰着呢。”
“謝了歐少。”我深吸一口氣點點腦袋。
蛤蟆精沒有再言語,罵罵咧咧的走出包房,等這幫二世祖徹底離開後,我纔在周子傑的攙扶下慢慢爬起來坐到沙發上,周子傑單純的朝我出聲:“趙總,還是先看看醫生吧。”
“沒事。醫生一會兒就到了!”我擺了擺手。
說話的功夫,白狼、罪、程志遠一塊走進屋裡,我凝視幾人問道:“搞定了嗎?”
他們肯定清楚我說的搞定是指什麼。
“嗯。”白狼點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笑了笑說:“那個叫歐豪的紈絝給我的,說是給你當醫藥費,卡里差不多十來萬吧。”
“有意思的小傢伙,錢不用給我了,留着補貼夜總會吧,晚上多給小姐們結算一百塊錢,昨天剛發生了那種事情,讓她們寬心一點。”我笑了笑,又看向罪道:“讓子浩這幾天多接近接近歐豪,那小子將來指不定有用。”
本身我讓邵鵬過來,就是替我出一口惡氣。教訓一頓這幫“小紈絝”,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經過這件事情以後,我相信歐豪絕對跟鄭波尿不到一個壺裡了,如果宋子浩多走走心。說不準還能替我們拉來一個朋友。
周子傑揪心的朝我說道:“趙總,別說那麼多了,先去看醫生吧,我瞧你傷口處的血根本止不住。”
“行,小白留下聯繫一下醫生,其他人先出去吧,傑哥你跟他們一塊聊聊,互相熟悉一下,將來大家都在一個鍋裡吃飯。”我衝周子傑笑了笑說。
周子傑真的是個特別善良的人,我此刻已經表現足夠輕鬆,明眼人肯定會去觀察觀察我的傷口,可他除了擔心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現,還不住的勸說我:“那你自己多注意,夏天傷口本來就容易感染。”
目送他們走出包房,白狼從旁邊替我包紮手上的傷口,我嘆了口氣道:“唉,他這麼善良,我實在不忍心坑他,算了,晚上找誘哥再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