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這個木拉提感覺人還不錯,你一句話能馬爲了你得罪一個駐軍連長,你倆學的時候關係應該很好吧?”
羅權沒好氣的撇嘴:“好個雞毛,他我小兩屆,學的時候我壓根不認識他,如果不是我另外一個在建設兵團服役的同學介紹,我根本扯不他這根線,這小子鬼的很,你當他是真因爲咱們才收拾那個張東啊?”
我迷惑的問:“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說道?”
羅權打了個哈欠,輕笑:“同行是冤家,張東那個會所是幹啥的?他這地方又是幹啥的?我估計他過去是一直沒借口收拾張東,好不容易找到理由了,他不得好好扒張東一層皮?”
“”我一陣無語,乾笑着問:“啥學校啊這麼牛逼?”
“豆各莊幼兒園。”羅權撇撇嘴,顯然不願意多說。
“呃。”我乾咳兩聲不知道咋往下接話。
羅權坐起身子捧着高腳杯微笑:“別尋思我的那點歷史了,回頭念夏到學的年紀讓她去京城,天子腳下的教育跟地方還是有差別的,咱們這輩兒人辛辛苦苦的奮鬥,不是爲了讓孩子們有個更優越的環境嘛。”
“我師傅想讓念夏到海讀書,他也挺稀罕孩子的。”我撓了撓頭說。
“稀罕孩子你再生倆唄,趁着還年輕,抓緊時間造。”羅權白了我一眼。
我倆正嘻嘻哈哈說笑的時候,房門被推開,木拉提拿着一個塑料袋走進來,朝着我笑道:“三哥,剛剛我託一個朋友到崗哨所去了一趟,你看看這是你的手機和錢包不?”
“誒臥槽,真是我的”我一激靈爬了起來,本來還擔心換手機一些新存的號碼聯繫不,沒想到木拉提竟然幫我把手機拿回來了,我感激的抱了抱拳頭道:“木兄弟,你真心有一套。”
“哈哈,都是朋友。”木拉提擺擺手,看了眼給我們服務的幾個異域美女問:“怎麼了?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是,身有傷,而且我也想跟權哥聊點心裡話。”我解釋道。
木拉提藍色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兩下,隨即笑着招手:“行,你們聊着先,我家裡來親戚了,不陪你們了,明天走的時候記得通知一聲,我送你們哈。”
等他走遠以後,我拿出手機看了兩眼,發現已經沒電了,乾脆讓人幫我先充,朝着羅權道:“這傢伙確實有點本事。”
羅權捏了捏鼻頭說:“何止有點本事,他爹從這個自治縣幹半輩子縣長了,好幾次明明可以晉升,但是不願意挪窩,甚至還花錢找關係請求留在這裡,可想而知這塊的油水有多大吧?”
“操,他家這麼有本事,你讓我拿啥跟他們混關係啊?”我無奈的問道。
羅權意味深長的說:“人嘛,沒有幾個嫌錢燙手的,即便腰纏萬貫,看到金子仍舊會兩眼放光,明天張東送過來賠償,拿一半給他,先表表誠意,回頭安排幾個玩黑槍的兄弟來一趟,我聽說他在這邊有個仇家,幫他一併剷掉。”
“他家在本地這麼狠,難道還找不到幾個幹髒活的?”我意外的問道。
羅權樂呵呵的說:“要不說你小子不適合混體制,思想太單純,越是他們這種人越不能親自動手,好木拉提肯定早看張東不順眼了,但咱們不出現,我估計他能永遠和張東保持良好的關係,他們永遠不會跟誰徹底把關係走絕,別看木拉提是個縣令家的公子,真玩起門道,國內那幫市裡、省裡的二世祖都夠嗆是他對手。”
“社會太複雜。”我感嘆的舒了口氣。
羅權輕點兩下手指頭道:“是人心太複雜,這次回青市,多幹點慈善事業,一個企業經濟強大隻能讓面領導另眼相看,但想要長治久安,需要的是個口碑,哪怕你再混蛋,可是老百姓願意挺你,你能活下去,明白不?”
“嗯。”我重重點了點腦袋。
我倆從木拉提的“特色酒店”聊了很久,到後半夜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醒了,打開手機想給蘇菲去個電話報聲平安,哪知道剛一開進,鋪天蓋地的短信跟洪水似的襲來,手機足足震動了能有三四分鐘,幾百條短息,弄的我跟似的看了一個多鐘頭還沒看完。
短息基本都是家裡兄弟發的,噓寒問暖的有,威脅嚇唬的也有,無一例外只是希望我能夠平平安安,看的我眼眶一陣發酸,什麼是財富,這他媽是財富,這幫榮辱與共的兄弟是我廝混多年最寶貴的資源,所以我從來不怕失敗,因爲即便有一天我真的敗北,有他們,我仍舊可以東山再起。
我沉默片刻後,編輯了一條“已平安,勿念勿回!”的短信後,給他們羣發過去,發完以後,我趕忙撥通了孟召樂的電話,電話基本秒接,孟召樂聲音焦急的問:“大哥,你在哪?”
“你挑幾個敢殺人的狠手,先來新疆,出發以後給我打電話,別提前走漏消息哈。”我朝着他輕聲囑咐。
“明白了。”孟召樂利索的答應下來。
我接着又問了一句:“家裡現在啥情況?”
孟召樂嘆了口氣道:“你失聯以後徹底亂套了,石市、崇州那幫官家單位的人跟狗似的反覆查咱們,石市有幾家公司讓查出來偷稅、崇州市咱們之間修的高速路說是特麼存在質量問題,得虧這兩個市的一把手跟咱們關係不一般,雖然抓進去不少人,但沒傷根基,倫哥回石市了,強哥回崇州主持去了,應該能夠很快擺平。”
“青市和安保公司呢?”我皺了皺眉頭問。
“安保公司沒啥意外,有幾個武裝組織想過去鬧事,佛爺直接鐵血鎮壓,弄死不少人,但咱王者的名號徹底打出去了,至於青市”孟召樂頓了頓半晌沒吱聲。
我的嗓門驟然提高:“青市怎麼了?”
孟召樂抽了口氣說:“青市情況不太好,市南市北的幾個場子全都被掃了,萊西的酒店被一幫不知道哪蹦出來的小逼崽子給砸了好幾番,魚哥的傳媒公司也被以傳播淫穢信息給封了,魚總、白哥和罪全都讓抓了,咱們那幫朋友,除了歐豪還敢站出來替咱說兩句話外,其他人連我們電話都不接,最後讓逼的走投無路了,我帶着其他人躲到了嶗山,峰哥這裡你大嫂呢?”我的火氣瞬間躥了起來。
孟召樂乾澀的說:“大嫂在市南區,她不跟我們走,她說你前期往青市地產這塊投資的太多了,如果全都撤了,那投資打水漂了,和田總、杜姐堅守在那幾家房地產公司,有人查,她們給人提供證據,應付”我扯着嗓門臭罵:“操,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明知道青市不安全不知道把你們嫂子給弄走!”
孟召樂委屈的說:“嫂子死活不跟我們走,而且大偉和佛奴還有不少兄弟都受傷了,從阿國回來,剛下飛機,我們在機場的高速路口被人偷襲,弟兄們受的是槍傷,如果讓抓的話,更麻煩,嫂子旁邊有瞎子和金哥”
“你嫂子要是出啥事,你們準備收拾東西滾蛋吧。”我很久沒有像這次一樣憤怒了:“這次整咱們的都有誰?”
“鄭波、龍少康和漕運商會,還有一幫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小逼崽子,歲數都不大,操着外地口音,下手特麼生猛,帶頭的是個叫陳坤的王八蛋。”孟召樂悶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