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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清楚那傢伙的模樣後,我衝着罪嚷嚷一聲,拔腿就朝他攆了過去,但卻忽略了身上的傷口,剛衝刺出去十幾米遠,我就感覺胸口隱隱一疼,隨即前胸的衣襟就被鮮血給浸溼,顯然胸上的傷口被崩開了,我停頓一下,站穩腳跟,沒敢繼續再邁步。
罪齜牙瞪眼的從我旁邊超過去,梗着脖頸怒吼:“草泥馬,高天!”
孟召樂一急眼,抻手摸向後腰,直接把“仿五四”掏了出來,槍口衝着高天“嘣”的開了一槍,氣呼呼的咒罵:“馬勒戈壁得,我特麼讓你跑!”
但是奈何仿製手槍的準星本來就差,外加上兩人距離也比較遠,子彈並沒有打中高天,而是將停在路邊的一臺的汽車的擋風玻璃給幹出來幾條蜘蛛網似的裂縫。
沉悶的槍響聲,不光把前面跑路的高天給嚇了一哆嗦,還把周圍看熱鬧的男男女女也給嚇壞了,剎那間圍聚在四周的人們發出尖叫聲,抱着腦袋四散逃竄,本來場面就挺混亂的,這麼一整更是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高天扭頭看了一眼,馬力驟然開足,速度更快的奔着臨近街邊的一條衚衕裡躥去,混亂無序的奔跑人羣爲他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罪原本距離他已經不足五六米,但因爲那聲槍響,愣是被一些行人給擋住去路,硬生生的又拉開十多米。
“臥槽尼瑪得!”一槍沒打中高天,孟召樂伸展胳膊,打算再扣第二槍,得虧旁邊的欒建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擡高,槍口衝着天空“嘣”的一聲又響了。
欒建惱怒的奪過來孟召樂的手槍,快速將保險按下,子彈退膛,皺着眉頭罵了一句:“你特麼是不是有病?”
我心說要壞事,郝澤偉沒看見他們動手,完全可以找小弟進去頂罪,可衆目睽睽之下孟召樂掏槍,這事兒於公於私怕是也不能善了了,也顧不上再去追高天,掉頭朝着孟召樂和欒建大步走過去。
我邁腿的同時,郝澤偉帶着兩個警察也直愣愣的奔着孟召樂走了過去。
“樂樂。”
“樂樂!”
我和郝澤偉幾乎是一齊發出聲音,孟召樂先是看了我一眼,緊跟着又扭頭望了郝澤偉一眼,擠出一抹苦笑道:“我不跑,容我跟我大哥說幾句話。”
郝澤偉爲難的跟我對視幾秒鐘,然後點點腦袋道:“儘量快點。”
他自己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捅了簍子,衝着聲音很輕的喊了一聲:“哥……”
“哥什麼哥,你是我哥,不對,你是我大爺!”我不耐煩的一把撥拉開孟召樂,惡狠狠的罵了句:“邊上呆着去。”
說着話,我又衝着欒建使了眼色,意有所指的出聲:“建,眼皮兒活泛點,你們不出事兒,我就安然無恙。”
我捂着胸口,直楞站在郝澤偉面前開腔:“耗子,給我份薄面,剛剛的事情當作沒看見行不?”
郝澤偉嘬了嘬嘴角,遲疑幾秒鐘後,搖搖頭說:“三哥,這事兒不合規矩,我能堵得住我這幫同事的嘴,也堵不住滿大街的悠悠衆口,老早以前咱就說過,我執法你不會妨礙,你辦事避開我的眼睛。”
我嚥了口唾沫,語氣中帶着祈求的抱拳道:“耗子,這事兒如果經公處理的話,最後的結果你比我清楚,樂樂還年輕,給他一次機會不行麼?”
孟召樂當街開槍,而且還是當着警察的面,雖說沒引起什麼嚴重後果,但情節足夠惡劣,說好聽點這叫目無法紀,往大了鬧,絕對夠砸上個“黑澀會”的罪名,更別說在這個節骨眼上,京城的鍘刀隨時有可能斬下來。
他跟剛剛罪的事情還不一樣,罪拎槍闖進賓館,畢竟沒多少人看到,就算看見也絕對不會出來作證,而且我已經提前跟歐豪打過招呼,只要拿走監控錄像,安排倆小弟頂罪,事情基本上能夠化解,所以我此刻纔會不厭其煩的懇求郝澤偉。
“我知道……”郝澤偉扭頭看了眼孟召樂,深呼吸兩口後出聲:“報告上我不會寫他開槍的事情,最多隻標註他非法持械,判了兩三年,你們走走關係,估計也就幾個月的事兒。”
我喘着粗氣反問他:“耗子,你摸着良心告訴我,他進去還能再出來麼?”
郝澤偉故作輕鬆的咧嘴笑了笑說:“爲什麼不會,三哥你自己的能量自己還不清楚嘛。”
“以前我清楚,現在我是真沒數。”我扯着身子擋在郝澤偉的前面,扭頭朝着孟召樂擺手驅趕:“去,到對面超市給我買包煙去。”
孟召樂掙脫開欒建的拉拽,紅着眼珠子走到我旁邊,氣呼呼的說:“哥,我們不能每次都讓你擦屁股,郝組長,這事兒我認了,甭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他媽一步一個腳印的把你帶出來,就是爲了讓你給人殺剮呢?滾蛋!”我回過身子,“啪!”的一把巴掌狠狠甩在孟召樂臉上,孟召樂踉蹌的往後倒退一步,捂着腮幫子沒敢吱聲。
郝澤偉寸步不讓的拽住我的手腕搖頭道:“三哥,別爲難我。”
“你也別爲難我,我就剩下這麼幾個弟弟了。”我棱着眼珠子瞪向他。
郝澤偉沉默幾秒鐘後,回頭朝着自己兩個手下示意:“帶嫌疑人回組裡。”
“郝澤偉,你他媽敢!”我的嗓門驟然提高。
“我什麼不敢?”郝澤偉爭鋒相對的昂頭注視我:“他犯法,我執法,雖愧對情義,但無愧於國威,我特麼乾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人讓我帶走,事後我哪怕給你磕三個響頭就無所謂,小張,抓人!誰敢妨礙執法,一律銬起來!”
“是!”幾個警察直接摸出腰後的亮閃閃的手銬,奔着孟召樂走去。
我突兀的擡起胳膊,徑直勒住郝澤偉的脖頸,將他擋在自己身前,另外一隻手裝腔作勢的從後腰摸了一把,然後動作飛快的頂在他的後腰上,五官扭曲的衝着那幾個警察嘶吼:“誰特麼敢碰我弟弟一指頭,老子立馬嘣了郝澤偉!”
幾個警察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紛紛不可思議的看向我,我衝着孟召樂臭罵:“愣着幹你麻痹,跑啊!”
“哥……”孟召樂的眼圈瞬間紅了,嘴脣劇烈抽搐幾下。
我聲嘶力竭的吼叫:“跑!”
孟召樂這纔拿袖管抹擦一把臉頰,掉頭朝着街口奔去,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孟召樂的跟前,孟召樂側頭朝着車內看了一眼後,快速鑽進去,目送大衆車徹底消失影蹤後,我才鬆開郝澤偉,舉起雙手道:“我自首。”
沒什麼意外的話,剛剛那臺“桑塔納”裡坐着的人應該是阿候,這會兒就他不見了影蹤,關鍵時刻他能掩護孟召樂離開,說老實話我挺欣慰的。
我捏了捏鼻頭緩過來神兒,朝着郝澤偉再次出聲:“銬起來我吧,別爲難。”
別的警員興許不知道,但被我拿大拇指戳在腰眼上的郝澤偉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不等那幾個警察衝我撲過來,他直接擺擺手道:“你們去看看罪,這兒的事兒我自己解決。”
待幾個手下走遠後,郝澤偉牙齒咬的“吱嘎”作響,胸口一起一伏的指向我鼻子出聲:“趙成虎,你太過分了。”
“我認罰。”我吐了口濁氣,面帶微笑的看向他道:“銬子戴上吧,省的你不好交代。”
“值麼?”郝澤偉的語氣緩和一下,低聲問我。
我機械似的重複一遍:“值麼?值!”
我和孟召樂的性質不一樣,我這種情況頂塌天就是個妨礙執法,即便不用任何人幫我跑關係,也就是四十八個小時的事兒,更不用說吃我拿我的任寧絕對不會容許我出問題,我怕我進去亂咬一通,至少京城的命令沒下達之前,他都是我最堅硬的保護傘。
郝澤偉深吸兩口氣,從腰上解下來手銬,遞給我,搖搖頭說:“我真看不透你。”
“看不透就慢慢看唄。”我回以一笑,扭頭看向欒建交代:“叮囑罪,這幾天穩當點,另外把樂樂安排妥當,明早上你開車去大案組門口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