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一羣公關先生中間,縮頭縮尾,生怕給富婆挑中。
在酒吧裡,陪着那些男人喝酒的公關小姐,有穿警服的,有穿護士服的,還有西裝革履戴眼鏡的,保安們說這是Cosplay,是制服誘惑。
現在,我們這些公關先生裡,也有些人穿醫生的白大褂,或者是學生的運動服,甚至動畫裡劍客的武士袍都有,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公關先生這一行的水,也挺深的啊。
我不禁有點忐忑,心臟好像一下子揪緊了,用手使勁抓兩把衣領,把我的衣服搞得皺巴巴的,這樣跟我平常穿的那些破衣服很像,大家都說我土鱉,那些富婆肯定也沒興趣。
馨怡姐帶着我們來到一個豪華包房裡,一羣濃妝豔抹的中年大媽在嗨歌,看上去倒是都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沒有特別醜的,所以我身旁的那些公關先生好像都鬆了口氣。
一番挑揀。
我藏在歪瓜裂棗的公關先生裡,果然沒人搭理我,很快,我就被客人不耐煩的一揮胳膊,讓我們滾蛋了。
我趕緊慌慌張張的跑回休息室,心裡只剩下對馨怡姐的無盡感激,她說的沒錯,那些做法真的有效,看來,我真的能熬過十二天,恢復自由身!從今往後,馨怡姐就是繼老王之後,我的第二大恩人。
難怪酒吧要擴招公關先生,一晚上,整整有三波女賓,全都是很有錢的主兒。說來我也真的很僥倖,有一堆同行都給人挑選去了,但我卻無人問津,安安全全的等到下班。
夏財神沒再露面,以他的身份,估計沒啥興趣搭理我們這樣的公關先生。
馨怡姐衝我笑笑:“還有十一天哦。小弟弟,等到你幹完活以後,還會不會來看馨怡姐啊?”
我趕緊點頭哈腰:“一定!一定!”我笨嘴笨舌,也不知道該說啥好,翻來覆去的也就只能跟她重複。
“就喜歡你的真心實意,一點都不油嘴滑舌。”馨怡姐反倒樂了,
揉揉我的腦袋,順手一掏我的褲襠,把我驚得一下子捂緊了,滿臉通紅,心想難道馨怡姐讓我肉償?
但她那樣的大美人,不會缺男人吧?
“喲,器大,但……活好嗎?”馨怡姐衝我眨眨眼,“沒看出來啊小弟弟,你挺適合做公關先生的,以後,我得叫你大弟弟了。”
我有點窘,只能說:“我叫黃興。馨怡姐,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我真想撒腿就跑,馨怡姐畫着濃妝,塗有眼影,加上美瞳和燙卷的長髮,而且她穿絲襪時也挺特別的,左腿是黑絲,右腿是白絲,對比特別惹眼,又清純又**,在我眼裡就跟女妖精一個樣。
說實話,要是能跟那樣的美女發生點桃色曖昧,折壽我也願意,但一來我怕韓雪生氣,二來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有女孩瞧得上我,除了韓雪以外,其他女人對我從來都沒有和顏悅色的時候,尤其是韓晴,還有她那個上大學的小姨韓思思。
我記得,韓思思對我擺出好態度時,基本上都是翻臉的前兆。
她有副蛇蠍心腸,跟韓大頭一樣繼承了他們韓家的刻薄血統,打小到如今,一直都往死裡欺負我,而且韓思思拿我當出氣包,每一回她在班級上受了氣,回來都對我拳打腳踢的。而且,每一回揍我前,她都是微笑着的,所以,久而久之,一瞧到女人對我和顏悅色,我就像拔腿跑。
馨怡姐噗嗤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黃興……大弟弟。”她又改口了,這麼叫我,馨怡姐真的跟百變妖精一樣,讓我捉摸不透。
“莫非你還是童子雞嗎?”她問。
我沒搞懂她的意思:“童子雞是啥?”那時候的我,真的特單純特幼稚,啥都不懂。
馨怡姐秒懂,她平常接觸的人特別多,一下子就能看破別人的底細,何況是一個渾渾噩噩的我?
“姐姐真想把你**了,嘻嘻,先回去吧,明天記得準時來。”馨怡姐往我口袋裡塞了點
東西,我也沒來得及看,如蒙大赦一樣,轉身就從酒吧跑掉了,身後傳來馨怡姐的咯咯笑聲。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回到家,道上渾身的香水味兒也被風吹散了,又混上一身的臭汗味兒,肯定沒人能看出來我是從酒吧回來的。
在韓大頭家裡,我存在感很薄弱,就算一時半會兒消失,也沒人會找我,除非他們有事讓我去幹。
但在來到門口時,我卻碰到一個我一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大兵!
我嚇得魂飛魄散,心裡恐慌的升起一個念頭:大兵他看出來我在騙他了?完了,完了,我真的完了。他肯定是來揍我的,而且要當着韓家人的面,餵我喝尿,讓韓雪從今往後都懶得瞧我半眼。
“哎喲,黃興你小子籌錢籌得咋樣了?”大兵也眼尖,一下子瞅見我,立刻衝我招招手,冷哼着問。
我沒敢說到現在還是半毛錢都沒有,只能唯唯諾諾的繼續撒謊:“差不多了……大兵哥你放心,到時候兩天期限到了,我保準給你湊夠錢。”
能拖就拖,到時候再說,這現在就是我心裡唯一的想法。上回,他強迫我喝尿,已經把我嚇破了膽子。
大兵這回好像很心虛,沒再說啥,竟然輕易就放過我了,但臨走前,他依舊冷冰冰的威脅我說:“萬一沒湊夠錢,我就會拿周蘭蘭殺雞儆猴,到時候,韓雪也跑不了。我會把她倆都糟蹋了,拍豔照,控制住她們,然後找人來嫖她們!”
他說得特別惡毒,我的心裡噌的一下子,有股火冒出來,燒得我口乾舌燥,恨不得撿起塊磚頭把大兵的腦袋拍個稀巴爛!
王八羔子,欺軟怕硬的癟三,就知道折騰我這種老實人,我早晚一刀子捅死你,牢底坐穿也無所謂!我咬牙切齒的心想,儘管我天生懦弱、窩囊,但我已經在上上回捅了大兵一刀,上回我又狠揍了大兵一頓,一回生,兩回熟,其實我在心裡已經隱隱約約覺得,只要我能狠下心腸來,未必就真的怕大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