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凱斯科爾居然會玩出這樣的的招數。這樣一來的話,他很可能成爲衆矢之的。
“尊敬的‘光明之神’閣下!”誰知道這個時候阿卡蠻德站了出來,只聽他說道:“您這樣做恐怕會讓人覺得您厚此薄地呢!”
衆人一聽,不由得微微點頭。
張勝實屬光明教廷的白衣主祭,在衆人的眼中他整日爲凱斯科爾賣命。這個時候凱斯科爾張勝站在了第一個位置上,也不過是心底裡偏向他吧。
凱斯科爾愣了愣,不由得望向了衆人。衆位國王的表情都是一樣,不免都有些怪罪的意思。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差不多都是這個意思。
“不如這樣,我和愛德華排在最後。你先讓這些虔誠的信徒來接受洗禮吧!”阿卡蠻德最後一句話,卻是將自己的心思點明瞭。這樣一來雖然是擾亂了凱斯科爾的計劃,卻也僅僅只是拖延了時間。而最根本的計劃卻並沒有打亂。
凱斯科爾看了一眼衆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將這兩人罵上了千百遍,但是卻也不能夠表現出來。“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也可以。”
張勝心中一喜,不管怎麼樣已經給了他多出來的時間。而這一段時間內,他自己一定能夠想出更好的辦法讓自己不必接受那該死的洗禮。
“不過我這麼做也未免會讓衆人寒心!”凱斯科爾話還沒有說完,他又接着說了起來。“愛德華作爲我光明教廷最最虔誠的信徒,他鞍前馬後的爲我們驅走那些異教徒。如果讓他排到了最後一位,豈不是會讓更多的人覺得寒心。而且他的功勞不小,再怎麼排也應該在第一位。如果衆人覺得我偏袒他的話,那麼也只能把他稍微往後移了九位,讓他排在第十。若不然今後我光明教廷誰還願意誓死保衛斯基利亞大陸!”
凱斯科爾果然老奸巨猾,三兩句話便讓衆人連連點頭。
不過光明教廷在斯基利亞大陸上名聲也不小,衆人也都甘願臣服。多處出現的情急事故也都是由光明教廷出人來解決,經過凱斯科爾這麼一說,衆人也連連點頭。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張勝和凱斯科爾暗中勾心鬥角,一着不慎只怕立刻會身死當場。
這些人大多自私自利,他們心中卻都是一個想法。若是他們得到了兩千年的壽命,回到主位面還得獨掌大權。張勝年紀輕輕就已經坐上來白衣主祭的位置,並且深得‘光明之神’凱斯科爾的‘喜歡’。他們猜想,若是過不了多少時間這個年輕人必然會成爲光明教廷的教皇。那個時候還得仰仗他來守護斯基利亞大陸呢。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他顯然不是一筆劃算的交易,況且凱斯科爾又不是不給他們洗禮。頂多不過是拖延了幾個小時罷了,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當下連連點頭。稱讚凱斯科爾英明。
聽到這話,饒是張勝也不由得暗暗心驚。但是礙於衆位帝國國王都在這裡不好發作,只得裝作一臉虔誠的樣子拜向凱斯科爾。“謝謝‘光明之神’青睞,小子必然會誓死效忠光明教廷!”
張勝不由得將這個‘死’字咬得極重,恨不得想要將眼前這個人放在嘴裡咬得屍骨全無纔好。不過當下之時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刻,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退向了後方。
阿卡蠻德怎麼也沒有想到凱斯科爾居然用這種手段硬生生的將老張洗禮的排名調到了第十位,屆時他再在洗禮中動一點手腳。即便張勝中招了,自己也不能夠應對,不由得也惱怒之極,狠狠的瞪了一眼凱斯科爾跟着張勝退了幾步。
‘啪、啪!’
兩聲巴掌把衆人的思緒再次調回了凱斯科爾的身上,他雙手一擺示意衆人目光向他看去。
“各位請讓開一下,我這就爲大家洗禮。不過我還得先調出來‘洗禮池’,請各位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來。”言罷,宴會中央的大天使紛紛向旁邊靠去。面面相對,組成了一個狹長的小道。
衆位國王自然也都是迫不及待,紛紛讓了開來。頓時宴廳的中央空了出來。
“慢着!”
正在凱斯科爾準備着手召喚‘洗禮池’的時候,張勝又突然站了出來。“‘光明之神’閣下,我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您能夠答應我!”
這小子又在耍什麼花招?凱斯科爾不由得眯緊了眼睛,但還是停了下來看向了張勝。“愛德華,你作爲我光明教廷最大的功臣之一。只要你提到的事情我都會盡量的答應你!”
“我希望我的妻子也能夠接受您的洗禮,所以請您也把她帶過來吧。”張勝對着凱斯科爾鞠了一躬,卻是悄悄的擡起腦袋看向對方。
凱斯科爾眉頭一挑,今天的勾心鬥角比他往日哪天都廢的要多。張勝的心思他哪能不知道!不管怎麼樣對方現在都還沒有輪到他來洗禮,只要卡姿蘭母子兩人在這裡的話,他便有機會搶走二人逃離神魔位面。雖然自己有本事讓他身敗名裂,但他一旦回到了主位面便錯失這一次的良機。到時候想要再殺他的話,很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對策,隨意笑了笑隨口說道:“這個先不急,她來這裡時間還不久一路上非常勞累。之前我已經讓人送她回去休息了,這個時候再喊她起來恐怕還不行。愛德華先生既然心中掛念妻子,應該不會再這個時候喊她起來吧!”
一聽對方這麼一說,張勝不由得瞠目結舌。凱斯科爾前面的話雖然是漏洞百出,但是這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張勝擔上丈夫的責任。自己根本不能強行讓他帶回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再向後退去。
“愛德華還有什麼要求麼?不如現在都說出來吧,你爲斯基利亞大陸付出那麼多,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兩人自從見面之後,一直勾心鬥角。陰謀、暗記無所不用,但是都一直沒有取到什麼很大的優勢。如今凱斯科爾好不容易讓張勝憋屈,這個時候自然是多說幾句,不由得更加眉飛色舞。
“沒有了,凱斯科爾大人請您繼續吧!”張勝雖然憋屈,但是現在沒有機會反擊只得退後示意他繼續。
凱斯科爾笑了笑,將雙手平伸出來。只見他兩手中白光不斷閃現,整個宴廳也隨之顫抖起來。
張勝眯眼看去,只見宴廳中央之前衆人所站的位置上已經悄悄的裂開一條細縫。起初並不顯眼,只有淡淡一條。隨後卻是越來越大,竟像是怪獸咧開的大嘴。其中白霧不斷被被噴吐出來,衆人的心也隨之波動起來。
魔法師在主位面的身價本來就高,尋常的國家中也會私自組建一個御用法師。名字雖然好聽,但大多的都只有中級職稱或是高級職稱。實力最爲強勁的帝國也不過只能擁有一個導士階的魔法師。職稱雖然高,但主位面元素沒有神魔位面的元素濃郁。所以釋放起來威力自然也是小了很多。再說魔法基本上都具有攻擊性,他們貴爲一國之主不到緊要關頭怎麼會親臨戰場。所以今天看見凱斯科爾的魔法不由得吃驚!
正所謂外行開熱鬧,內行看門道。阿卡蠻德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凱斯科爾這一招雖然屬於魔法,但是其中卻有些門道。然而這‘洗禮池’並不在這個地方,而他本人並不會‘大召喚術’。但是凱斯科爾卻憑藉自己龐大的精神力來召喚,僅僅這一招就比阿卡蠻德強上很多。
同時張勝也深感棘手,他這一招雖然平常,但是卻給他震撼極大!凱斯科爾一沒有畫出召喚的魔法陣,二沒有《大召喚聖經》,無論怎樣都比阿卡蠻德強上多少。約莫自己算了一下,要是讓他也不依靠《亡靈聖經》這樣做的話,恐怕也只是兩個字——扯淡!
一潭泉水從宴廳中央緩緩冒出,白霧迷漫頓時充滿了整個大廳。衆多國王面面相覷,心中的驚訝之情難以掩飾。
“貝迪特,你作爲我光明教廷最虔誠的信徒。那麼你就先來接受洗禮吧!”凱斯科爾左右望了兩眼,瞅見先前那個一開始便抱着自己大腿的老頭柔聲說道。
“是我?”貝迪特猛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幸喜的表情瞬間佈滿臉上。只見他原本顫顫巍巍的身子恍若瞬間得到精力一般,臉上也充滿了紅潤。“‘光明之神’大人,我該怎麼做?你說,我一定照做!”
‘信仰之力’原來就是靠這樣得到的!
張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凱斯科爾。他身體中葉藏有‘信仰之心’,自然也能夠看見‘信仰之力’的流動。那個名叫貝迪特的國王激動的亂顫,從他的額頭上一點點白色的光緩緩冒了出來,張勝認得那就是‘信仰之力’!
從貝迪特身上冒出來的‘信仰之力’繞着凱斯科爾飛快的轉了兩圈,忽然間便進入了後者的眉心。
“你瞧見了沒有?”張勝往阿卡蠻德那邊湊了湊,小聲的說道:“要是論起騙人的本事他沒有我厲害,只可惜我沒有那種能夠讓人延長壽命的本事。要不然我就一定當場和他再開一個‘洗禮池’,把這‘信仰之力’全部搶過來!”
兩個人都有‘信仰之心’,並且都依靠‘信仰之力’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張勝見別人在自己的面前增加實力,不由得有些不爽。不過說句實話,就算是張勝有這種能夠讓人延伸壽命的本事也未必比凱斯科爾強到哪裡去。
果不其然,話剛說完就遭到阿卡蠻德一記白眼。“你小子就算有,也不是那個料!”
“爲什麼?”張勝不解的撓了撓腦袋。
阿卡蠻德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張勝的性格本來就是吊兒郎當的,坑蒙拐騙還可以,要是讓他裝作神棍恐怕還有點難度。或許短時間內可以矇騙衆人,但是時間一久難免不會露出馬腳。再說他要是堅決用提升壽命的辦法來和凱斯科爾搶奪‘信仰之力’也不是沒有辦法,現在大敵當前,精靈族至少會貢獻出生命之泉。雖然劑量不多,但也可以讓這些國王們提升一定的壽命。
不過凱斯科爾這樣做卻有個很大的弊端,他最多也只能籠絡在這裡百來人的心。最多也只能獲得百來人數量的‘信仰之力’。但是張勝不一樣,想當初他在‘風暴堡壘’之外,僅僅和魔蠍帝王一戰就獲得了整個城市的‘信仰之力’。在比蒙部落內和曼迪洛一戰,就獲得了三百萬比蒙的‘信仰之力’!
凱斯科爾作爲‘光明之神’雖然時間長遠,但是張勝僅僅這兩戰下來獲得的‘信仰之力’就要追上了他。要是再在主位面這麼多打幾次的話,就算凱斯科爾再厲害也無法在斯基利亞大陸獲得更多的力量。阿卡蠻德想到這裡不由得暗暗搖頭,這小子一直精明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居然糊塗起來了?
正說着,那個叫貝迪特的國王已經走到了‘洗禮池’中。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眼睛全部飄了過去,無一例外都充滿了狂熱。
張勝和阿卡蠻德也沒有再接着交談,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隨着大流望向了‘洗禮池’中。
那‘洗禮池’不大,大概只有三四米來見方。中間涌起一股噴泉,那些霧氣全部都是從那噴泉中冒出。
“貝迪特,你先全身浸入水中。”凱斯科爾笑着說道,卻是右手一擺多出來一個白瓷般的玉瓶來。
有古怪!張勝瞪大了眼睛,幾乎要看透玉瓶裡的東西,凱斯科爾手中的玉瓶並不普通,相隔這麼遠,張勝便能夠感覺到裡面蘊藏着一股不弱的元素波動。
“是空間系魔法!”阿卡蠻德小聲的說道,“不過那個池子裡的水你更要小心一點,裡面蘊藏的光明力量可不小!”
張勝的心思一直放在了那隻玉瓶上,聽到阿卡蠻德這麼一說才注意那個‘洗禮池’。定眼望去,池子的水卻是藏有很強的光明力量。阿卡蠻德認爲自己是亡靈,遇到如此純潔的元素力量恐怕會變得很脆弱。不過他忘了自己已經得到曼德哈斯特的祝福,這池子裡的水雖然有古怪但是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
不過張勝的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他看不見那隻玉瓶中藏的東西。難免有些忐忑,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怕自己會有些措手不及,給了對方有機可趁的機會。
想到這裡,老張更是目不轉睛的望向了凱斯科爾手中的玉瓶。
卻在此時那個名叫貝迪特的國王從池子裡猛地竄了出來,那白色的池子突然散開一圈污漬。原本如同牛奶般乳白色的池水被染上了雜色,只不過這圈雜色卻在池子中抖動了一下便瞬間消失了!
所謂洗禮,不過是對未滿週歲的嬰孩期於祝福罷了。只是這個時候卻完全不一樣,這個池水竟然將貝迪特身體裡面的污漬吸收完了。看到這裡,張勝卻真的開始擔心了。自己身體外的這具皮囊是真是假,連他也不大清楚。要是到時候和衆人的不一樣的話,那就糟了。
“如果不是虔誠的教徒,他落到這個池子裡甚至會瞬間把屍骨化成水。”凱斯科爾看着從池面上鑽出來的貝迪特笑着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傳遍了整個大廳,言罷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張勝。
聽他這麼一說,張勝頓時臉色變得死灰。他這分明是向自己在戰書,同時也是警告自己一旦進了水池很可能連骨頭都找不到。但是其他的國外卻未必會這樣,因爲自己纔是他最大的目標。不過老張也好勝,雖然心中緊張一下卻是迅速的想通了。
‘沉淪之淵’的水別人都可以剋制三四個小時,難道這點池水還能夠難着自己?大不了動作麻溜一點,難道他還能讓自己在池子裡面泡澡麼?想到這裡,張勝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
凱斯科爾先前見張勝面如死灰,以爲他已經怕了。但是沒有想到一瞬間他就恢復了神態,不由得冷哼一聲臉色變了三遍。
“關鍵的還是這個玉瓶,斯基利亞大陸上濁氣很多,尤其亡靈更多。”凱斯科爾念頭一轉不由得接着說道,嘴裡卻把‘亡靈’這個字咬得很重。“他們在主位面殘害生靈,同時也會吸收你們的生命。有些亡靈是你們看不見的,有些卻是你們能夠看見的!這個瓶子裡的水能夠將你們所有失去的生命力給還回來,讓你們重享年輕的生活!”
這些話雖然大半卻是說亡靈的害處,但是卻暗暗針對張勝。爲着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作爲鋪墊!張勝也不說話,事到如今已經趕鴨子上架了,他反倒是將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凱斯科爾到底要耍什麼鬼把戲,以不變應萬變!
凱斯科爾見自己說道亡靈害處的時候,衆人不由得皺眉發怒。說道自己玉瓶的時候又心生羨慕,不由得將手中的瓶子高高舉了起來,緩緩傾斜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