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凰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看着夜青炎:“父皇還在世,你竟然就敢自稱夜國國君?如此一說,你豈不是大逆不道?”
“你……”
夜青炎猛的站起來,陰狠的盯着夜傾凰:“父皇在兩個月之前已經被人殺害,你卻還說父皇還活在這世上,難道你和那害死父皇的兇手是一路的嗎?”
夜傾凰嗤笑一聲:“我和那兇手自然不是一路,但是我知道究竟是誰將父皇帶走的,而我相信在場諸位老臣子自然也明白我此話說的是何意。”
唐尚書站了出來,眼睛驀地瞪圓,不可思議的看着夜傾凰說道:“公主殿下說的莫不是夜紫曦?”
夜傾凰看向唐尚書,輕輕的回答:“看來尚書大人還是知道些事情的,不錯,劫走父皇的人就是夜紫曦。”
隨着夜傾凰的話語一落,大殿之中那些老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背後發涼。
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夜紫曦竟然還活着?
看來她現在就是回來報復夜流雲的了。
而夜青炎則是有些不解,爲何衆人提到夜紫曦竟然是這麼大的反應。
這個夜紫曦究竟是何人?似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
似乎是知道夜青炎心裡想問些什麼,夜傾凰緩緩開口道:“夜紫曦便是父皇的親妹妹,他們乃是一母所生,只可惜……”
夜傾凰笑而不語,還未說出口的話卻引來衆人無限的猜想。
有些人是知道這件事,而有些人則是參與到了當年的這件事。
夜傾凰她其實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不過她能夠知道這些也很不錯了。
夜青炎眉頭一皺,目光糾結:“如此說來,夜紫曦是我們的姑姑了?”
夜傾凰笑着搖了搖頭,眼神之中都是悲憫:“不不不,夜紫曦是我的姑姑,卻不是你的姑姑,這一點你可要弄清楚哦!”
夜青炎一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夜傾凰無奈的攤了攤手:“我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唄,還能是什麼意思?”
夜青炎冷然一笑,不想再與她繼續這個話題。
反而眼神犀利的看着夜傾凰:“方纔朕說要去拜訪風家,提出與風家聯姻之事,你爲何要反對朕?朕如此做,難道不是爲了夜國嗎?你憑什麼反對?”
夜傾凰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你這幾句問話,還真是問到最關鍵的地方了。
“你——不——配!”夜傾凰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楚。
不配?
不配什麼?
不配與風家聯姻?
還是不配坐在這個皇位上?
“夜傾凰,你別得寸進尺。”不錯,夜青炎當年是怕過夜傾凰,但是那也只是曾經罷了,現在他是夜國的皇帝,而夜傾凰也不過是一個公主罷了,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去死。
“我得寸進尺?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吧,父皇還在世上,你就敢坐在這個位子上?你分明就是有謀反的心思。”夜傾凰色厲內斂,緊緊地盯着夜青炎。
夜青炎聽聞此話不怒反笑:“哼,夜傾凰,我是父皇的長子,雖不如你一樣是正宮所出,但是誰規定我就不可以坐在這個位置上?而你不過一介女子罷了自古有哪個女子能夠以一己之力掌控一個國家,登上皇位呢?”
聽着夜青炎的質問,夜傾凰冷笑,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若是讓他知道雪國就是以鳳雪衣一人支撐起來的,恐怕他的下巴都會驚掉吧?
誰敢說鳳雪衣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誰提起鳳雪衣不是將她當成一個強勁的對手?在雪國人的心中,鳳雪衣就是神,至高無上的神。
在鳳雪衣的身上很好的體現了一句話,那就是——誰說女子不如男?
而且她的表現比那些優秀的男子還要出色,她曾驚豔了整個雪國,也曾驚豔了整個世間,未來,她也將繼續驚豔別人的目光。
雖然對於夜青炎來說,或許事實的真相更不能讓人接受,但是夜傾凰還是要說。
“你說的對,你是長子,我是嫡女,在父皇未立太子之前,我們倆人都有資格登上這個位子,不過嘛,我對皇位確實是沒有什麼興趣。”她說着還邊嘆氣邊搖頭。
夜青炎一聽,不由冷笑:“若你對這個位子沒有興趣,那你現在又是如何?”
夜傾凰話鋒一轉,目光深邃的看着夜青炎:“這皇位誰來坐其實都沒關係,只要是夜家的人那不就行了嗎?但是,你不配。”
現在,就算夜青炎在蠢,他也聽出來了夜傾凰此話中的深意。
她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並非皇室血脈嗎?!
聞言大怒:“夜傾凰,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夜傾凰不懼,目光如炬:“我胡說八道?這件事情父皇也是知道的,這就是爲什麼父皇如此寵愛淑妃娘娘,卻對你不聞不問的原因,無他,就是因爲你並不是父皇的兒子。”
大殿之中,衆臣在次譁然。
果然啊,夜傾凰一出現,勢必要上演一出腥風血雨的大戲。
就如同當年一樣,她剛從雲宮回來,皇后娘娘便中毒死去,貴妃失蹤,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與她脫不了干係,好不容易她離開了,可是現在才一回來,目標便直指皇位之上的夜青炎,更是爆出如此大的消息,說出這宮廷秘聞。
夜青炎竟然不是先皇的孩子,那麼他的身世又是如何呢?
夜青炎目呲欲裂:“你這是污衊,你不就是想讓我當不成夜國的皇帝嗎?居然還編出如此荒謬的言論來污衊我,你居心何在?”
“居心?”夜傾凰笑了笑,“我的居心比起你來那真是微不足道了,或許連你自己都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因爲寧月淑根本就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那是因爲她打從心底裡根本就討厭你。”
夜青炎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是認定了夜傾凰今日來就是要來鬧事的,所以根本就不相信夜傾凰的話。
“到底是何人膽敢在此侮辱陛下?哀家倒要看一看,是誰敢說陛下不是先皇的孩子?”
一道威嚴的聲音再次傳入大殿之中。
聽到這個聲音,皇位上的夜青炎鬆了口氣,目光不善的看着夜傾凰。
而夜傾凰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甚至就連身都沒有轉過去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不就是夜國的太后嗎,哦不對,現在她應該是皇太后了。
只不過她一個宮女出身的奴婢,竟然能得皇太后之名,若不是父皇的生母早死,她一個乳孃,哪有資格被封爲太后,現如今也敢來阻止本公主,本公主今日定要讓她知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奴婢一輩子就是奴婢,就算做了太后,也不要妄想能夠指責主子,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而皇太后被一羣人扶着跨進大殿之時,一眼便看見了大殿之中那個一襲紅衣的女子,眼神之中閃過厭惡。
這個死丫頭,還以爲她已經死在外面了,沒想到現在還敢回來鬧事。
於是慢慢的朝着高位之上走去,在經過夜傾凰的身旁之時,甚至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回應她的則是夜傾凰不屑的一個眼神,還有一句話。
“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皇太后身形一頓,卻還是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夜青炎的身旁,關切的問:“好孫兒,告訴哀家,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如此詆譭你,哀家定要讓人將她拖出去杖斃。”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是盯着夜傾凰的,眼神之中的憎惡絲毫不減。
杖斃?
大殿之中衆大臣一聽皇太后這話,不禁都開始在抹汗。
皇太后應該不會是發瘋了吧?
這可是傾凰公主啊!
先皇最寵愛的一位公主啊!
您現在竟然說要將她杖斃?您這是存心要和公主作對嗎?
而聽到這句話的夜傾凰只是冷然的笑着看向高位之上那兩個互相關切的人。
兩個都不是皇室之人,卻竟敢在此指責她?
還妄想要將她杖斃?
“哼,杖斃?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們倆個有沒有這個本事將我杖斃?剛纔就是本公主說他不是皇室血脈,敢問這位老人家,您有何指教?”
對於這樣的稱呼,夜傾凰覺得她已經很有禮貌了,她沒有罵人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夜青炎卻不這麼認爲,只見夜青炎怒視着夜傾凰:“這是祖母,夜傾凰,你怎麼說話的?”
這一回,夜傾凰真真切切的衝着他翻了個白眼:“祖母?不好意思,我的祖母早就死了,她當年也不過是祖母身旁的一個小奴婢罷了,如今搖身一變變成皇太后,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還在這兒耀武揚威,膽敢說要杖斃本公主,有本事你就讓人來把本公主拖下去亂棍打死啊,你今兒要是動得了本公主,本公主就不找你的麻煩了,你要是動不了本公主,本公主一定會讓你死的非常悽慘。”
看着皇太后的臉刷的又變得慘白,夜傾凰心情大好。
她覺得,是不是人老了年紀大了之後記性就變得不好了?
半年前也是在這大殿之中,她才被紫魅當衆羞辱了一番,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半年後就又把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