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巳見夏言從城牆上躍了下來,臉上不懼反笑,說道:“夏尊主終於肯下來接戰了,我道夏尊主怕了我大哥呢。”
土醜一顆腦袋在火巳坐騎旁從土中露出來,笑道:“他定是怕了。”
適才花天語腳下突然踩空,正是他在地下作怪。
夏言卻不理他二人,向花天語道:“花兄沒事罷?”
花天語笑道:“沒事。”
夏言這纔看向火巳道:“今日閣下非要找在下接戰,那也無法,你自然不能的,請你大哥出來罷。”
“不用我大哥出面,且先過我這關在說。”
這聲音冷冷硬硬,像是從一個死人嘴裡發出來的一般。
夏言聞言看去,但見火巳身後已多了一人,那黑衣長髮男子不知何時已來到了這裡。
夏言道:“閣下也是五大護法之一?”
火巳道:“不錯,他是我二哥。”
夏言心想邪教五大護法在邪教僅次於邪教尊主和少尊主之下,想來實力可不一般。火巳和水子雖敗在他手下,但眼前這如木頭一般的男子卻有些令人莫測高深,難以捉摸。
當下肅然道:“閣下今日既然來此,說不得免不了一戰,那麼就先讓我領教閣下幾招。”
邪教五大護法在西方除了邪教尊主和少尊主實力在他們之上之外,可說他們五人天下無敵。
而這木寅跟火巳、水子實力相比,更是高出許多,在西方從未有人敢說與他過招。
而今日卻不料眼前這少年竟敢當面挑戰,心中不由得感到詫異,對夏言卻也不放在眼裡,說道:“閣下若是能抵得住我三招,我便不爲難你。”
包通卻在一旁大叫道:“嘿嘿,想你這般死人一樣的殭屍,我看抵不住我們尊主的一招……哎唷。”
他話剛說完,身子已然中了一掌,滾圓的身子像一個圓球一般飛了出去。
那黑衣長髮男子卻又好好的坐在了馬上,像是絲毫沒有動過,這速度委實驚人!
夏言雙眉一軒,道:“閣下身手果然驚人,但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未免有點不光明,且讓在下領教幾招。”
說完,身形一閃,速度也甚是快得驚人,眨眼間,已然到了木寅坐騎前,不去擊木寅,一掌拍在馬腹上,那健壯的駿馬竟被他一掌直接拍飛出去,木寅大驚之下身形倏然從馬背上躍下來。
還未着地,身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射過來,速度簡直快得匪夷所思。
夏言身形微側,木寅身子緊貼着他的前胸穿過。
他還未轉正身子,只覺身後殺氣襲背,木寅竟如鬼如魅,不知不覺已轉到了他身後。
來不及轉身,反手一掌向身後盲擊出去。
只聽呯嘭的一聲,雙掌相撞,兩人的身子同時被震退出去,這幾下兔起鵲落,在衆人眼中看來便是一瞬間的事。
二人心下都不禁駭然,佩服對方掌上的靈力雄渾有力。修爲已然都已到了不可超越的境界。
夏言轉身看向木寅,但見他臉色絲毫不變,仍是死死板板,就像死人。
說道:“閣下掌力兇猛,實是世間罕見,天下無敵。”
木寅此刻表面雖沒有什麼異變,但剛剛與夏言對了一掌,體內靈力已然變得有些微弱,此刻之所以還沒有倒下去,只是強制鎮定而已。
夏言自那靈丹秘譜之中依循秘訣修煉之後,體內靈力已是渾厚無比,就是當年無風神劍也有所不及了,只是夏言只知體內靈力強大,卻不知竟會如此強大而已。
是以剛剛情急之下擊出去的那一掌,已用了七層靈力,這七層靈力足以擊山裂石,木寅修爲雖高,但哪裡能
抵住夏言這一掌?
木寅忍住傷痛,說道:“閣下……”剛一開口說話,一口鮮血便已噴了出來。再也撐不住,身子搖搖欲倒。火巳和土醜大驚,連忙上前攙扶。
那在遠處看着的金酉和水子也是不禁大驚失色,二人連忙縱馬馳了過來。
金酉不看木寅,反而向夏言道:“閣下果然好身手,且讓我來領教領教。”
夏言其時正也驚愕自己的實力竟強大如此地步,邪教五大護法之中排名第二的木寅竟被他一掌打傷,實是大出意料之外。
突聽金酉說要領教,剛想轉身,耳邊已然一股勁風襲來,凌厲已極,不及多想,身子連忙一縮,堪堪避開了那剛猛的一拳。
這一着兇險已極,若是遲了半刻,夏言此刻的腦袋想必已開花,實是避得危險萬分。
不僅他自己捏了把冷汗,在城牆上觀看的衆人以及花天語均驚呼出聲。
當下不跟他硬碰硬,展開凌雲幻步,在他身周遊走。
但見金酉拳風呼呼,每出一拳,拳的周身都有一股剛猛的氣旋激盪開來,氣旋之中充滿了一股強大的推力。
往往拳未到,那股氣旋已然襲身,若是修爲比他低之人,就憑那股氣旋,便能把對手擊傷,實是厲害無比。
夏言暫且想不出對策,只好盤旋在他身周,不近他身。
但見金酉拳速像雨點般向他擊落,他氣定神閒,毫無費力之狀。
這拳法全是運用靈力擊出,每擊出一拳便消耗靈力一分,金酉此刻不知擊了多少拳,神情看起來卻仍是泰然自若,額上臉一滴汗珠都沒有。
足見他修爲更是深湛,令人深不可測。
與木寅相比起來,又更勝一籌。
觀察了良久,夏言終於看出了他拳法的破綻,拳勢雖剛猛有力,但拳法卻平平無奇,夏言瞧了這麼久,也只看到他只有直拳、勾拳、左勾拳、右勾拳這四種拳路。
要攻破他的拳法,也不難,只要身形夠快,在他未出拳之際,搶上去,給他一掌,就算不令他斃命卻能受重傷。
當下身形又在他身週轉了一圈,倏然一閃,在他雙拳伸和縮交錯之際,身子以快如閃電地速度欺近他身,快捷擊出一掌,但聽噗的一聲悶響,一掌已然擊在了金酉胸膛之上。
夏言只覺這一掌雖得手,卻像是擊在一塊銅壁上一般,堅硬無比,只把他手掌拍得欲裂般生疼。
而金酉更是站在原地穩如泰山,絲毫沒有因爲夏言的掌力而退後半步。
夏言愕然半響,金酉卻已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但覺胸口鬱悶難受,呼吸困難,身子被擊飛出去。
旁觀衆人皆是大驚失色,愕然在原地,良久作聲不得。
花天語回神過來,連忙掠到夏言身邊,關心道:“夏兄,你……”
夏言擺擺手道:“沒事。”頓了片刻,接道:“只是我不懂,這人身子怎的跟銅牆鐵壁一樣?受了我一掌,竟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擊上去,更像擊在了一塊剛硬的鐵壁上一般。”
花天語道:“此人位居五大護法之第,自然有過人的本事。”沉呤半響,說道:“邪教五大護法向來被稱爲金木水火土,想必這金酉當真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之身。”
夏言道:“要破他金剛不壞之身,不知有什麼辦法?”
花天語沉呤半響道:“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他既然是金剛不壞之身,世間萬物,想必也只有火能剋制他。”
夏言道:“他既然能是五大護法之第,想必普通的火也奈何不了他。”
花天語道:“夏
兄不是有一種天地之火麼?這火定能剋制他。”
夏言心想他雖能運用靈力幻化出烈火,但卻不知是否真能剋制金酉。說道:“此刻不管管不管用,也只能試試了。”
當下走向前,向金酉說道:“閣下拳力剛硬,實是厲害。”
金酉心中卻是暗暗好奇,這少年中了我一拳,怎的一點事都沒有?
倘若是平常人捱了他這一拳,自然立馬命喪當場,但眼前這人是夏言。
他體內靈力雄渾,遇到外力侵襲時,就會自然而然在體內形成一股抵抗力。金酉剛剛那一拳雖擊中了他,但無聲無息被夏言體內靈力化解,更是神詭無比,令人匪夷所思。
金酉道:“閣下竟能受在下一拳,又毫無損傷,其本事,更令人佩服,幾十年來,只要受了我一拳的人,無不利弊當場,閣下實是幸運至極。”語氣之中,竟仍不失自大之態。
夏言笑道:“想必閣下手下留情,且讓在下再來領教幾招。”
說完右手暗運靈力,突然猛地平推出去,呼的一聲,一股烈火直往金酉撲去。
金酉臉色大變,驚愕之下,忘記閃避,那一團烈火瞬間把他包圍住。
金酉瞬時恢復了鎮定,說道:“閣下莫非以爲這火能奈何得了我麼?”
他心想:連火巳那般強勢的烈火都奈何不了我,你這火焉能制住我?
只聽火巳叫道:“大哥小心,上次就是這樣的烈火把我制住的。”
金酉不由得暗暗吃驚,心想:火巳功法以火爲主,天地間不管什麼樣的火,都能被他控制,然而圍住自己的這團烈火竟能控制火巳,自然非同小可。
當下目光閃動,打量這團烈火,但見紅色的火焰中有黃,黃中有綠,綠中有紫。
心想,這火果然有些與衆不同。
當下不敢大意,揮拳想要打散這團異火,拳頭一碰上去,嗤嗤聲響,一陣炙烤的疼痛從手背上傳來。
心下不禁大驚,已知要想脫出這團異火的圍困,已不容易,不由得臉露惶恐。
夏言在異火外看得清楚,見金酉臉上有異色,已知這異火果然能制住他,笑道:“閣下若能從這團異火之中逃出來,我今日便平平安安的放你們離開。”
土醜向水子道:“四姐,這團異火甚是古怪,大哥好像受它制住了,快幻化出清水來把那異火衝滅。”
水子點點頭,一雙纖手交錯放在腹前,眸子微閉,櫻脣微動,突然在她面前的地面之上一陣氣旋急速轉動,捲起塵土飛揚。
跟着水子緩緩睜開眼,腳前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水缸大的圓圈,圈中銀光反射,積滿了水,水面平淨如鏡,把人影映得清清楚楚。
右手伸出,對着水面,五根手指像彈鋼琴一樣跳動,那一面水鏡之中突然露出一個晶瑩的龍首,張開巨嘴,獠牙猙獰,景象奇詭,實是令人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水子右手向前一揚,那露出水面的龍首怒吼一聲,直向圍困着金酉的那團異火飛去,但見去勢快極,到處勁風捲起塵土,漫天飛揚。
龍首巨口張開,氣勢宛如要把世間萬物都吞下去一般,到那團異火前,一口咬了下去。
那團異火外表面的火舌一吐一縮,毫無異狀,那水龍咬下去,本應該能立馬把這團異火衝滅,豈料龍首一接觸這團異火,像是鑽進了無底洞一般,龍首隱沒不見,緊接着長長的身軀跟着龍首一齊被異火吞噬進去,不見蹤影。
衆人無不震驚。
金酉更是張皇失措,心想這異火怎的如此古怪,竟連四妹的幻化出來的水都無法將它衝滅。我金酉今日莫非便喪生在這團異火之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