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處可見打架鬥毆如同流氓一般的修士,雖然都是褪凡期的低階修士,但在別處這種場面也是難以想象的。
地攤更是一抓一大把,上面的東西千奇百怪,什麼都能看到,上到法器材料,下到皮毛獸骨,一應俱全。
周圍的街道上也有商鋪的存在,但與前面那些老字號相比卻有着天壤之別,前面的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那這裡便可以稱作門庭若市了。
講價和各種髒話不絕於耳,有時候,掌櫃和客人可以爲了一件普通的商品爭辯半天,面紅耳赤雙方也是毫不退讓,誓要爭出個讓雙方都滿意的價格。
周圍的其他客人也不會催促,在一旁當熱鬧看,更有甚者還會毫無風度的大笑,盡顯豪爽本色。
除了商鋪,那些賭場,妓院的生意更是火爆,價錢十分便宜。
大家都是苦哈哈的窮逼修士,在這裡只需一塊或幾塊靈石就能感受一下大爺的滋味,這種享受自然是十分受追捧。
這只是西城街道,西城廣場上的露天角鬥場纔是最受歡迎之地,那裡的血腥和暴力最容易刺激這些褪凡期的底層修士,而參加一次角鬥還有豐厚的靈石可以拿,更是受衆人追捧。
“請問蕭前輩,這裡如何?可還讓前輩滿意?”鄭海一臉訕笑,十分討好的說道。
這種時候自然不能落了面子,紀霄立馬散去驚訝,改爲一副滿意的表情,道:“此地甚是不錯,修真界就應該如此嘛!”
鄭海心中一陣嘲笑,表面卻是畢恭畢敬,道:“這是自然,前輩說的對啊!”
“嗯,只到這裡便可,接下來就不用跟着我了,這是你的報酬。”
紀霄扔出一塊下品靈石給鄭海,後者一臉欣喜地接住,連忙告辭。剛轉身要走就又回頭說道:“前輩若是不知該去何處,可去那個攤位上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鄭海伸手一指紀霄斜後方,一個長鬚道袍的老者正盤膝打坐,面前也有一個小小的攤位。
紀霄點頭表示知道了,鄭海這才離去,心中卻在想:“兄弟別怪我,如果不是有提成可以拿,我也不想坑你啊!”
看着鄭海離去,紀霄長舒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裝高深了!四處看看,好像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不如先去看看鄭海說的那個攤位。
那個長鬚道人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端坐在攤位前,倒是跟其他拼命吆喝的攤主有些許不同。
“這位老伯,”紀霄輕聲叫道“請問這些……”
“一件二十。”老道士閉眼說道,絲毫沒有正眼看紀霄的意思,又補了一句,“不接受講價。”
紀霄一陣尷尬,不好發怒,只得看起攤位上的東西來,只見一共也就十幾件,體積也都不大,有一個靈木做的盒子和幾瓶丹藥,還有一些法器的殘片。
“這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紀霄發問,那老道士這才睜眼看了一眼紀霄,隨後又閉上了眼,淡淡道:“你買不起。”
紀霄有一種發火的衝動,說我買不起,你是不知道小爺我有多少錢吧!對哦,我明明有錢,底氣應該足一點纔對,怕個什麼?
“不是二十靈石嗎,你還怕我沒錢付賬不成?”
老道士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隨意的說到:“二十,中品靈石。”
“不就二十中……”紀霄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失聲尖叫道:“多少?”
“二十中品靈石。”
“你搶錢啊!”
“說了你買不起。”
“你……”紀霄很想說一句,不就二十靈石嗎?真當我沒有。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去,他可不是什麼衝動的小少爺之流,一旦說了出去,自己很可能麻煩不斷,不值當。
“好,算我錯了,不過讓我看一眼沒關係吧?”面對這種搶錢的無恥行徑,紀霄發誓非要揭穿他的真面目給其他人看。
“不行。”
“爲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老道士輕輕睜眼,將木盒收回儲物袋,同時將面前的一塊法器碎片推到紀霄面前,道:“上品靈器分水劍殘片,修復至少可得一把下品靈器,二十靈石,下品。”
紀霄眼睛一亮,拿起分水劍殘片查看,神識浸入,果然上面有無數殘存的禁制,一看就是十分高深,說不定還真能得到一柄下品靈器。
“其它的呢?”紀霄放下殘片,轉而看向其它法器殘片,如果都能修復出一把下品靈器,豈不就是發了。
“一人限購一件。”
“這又爲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
紀霄無言以對,心裡那股揍人的衝動卻是怎麼也消除不了,但對這些殘片也的確是有些興趣,說不定他人品爆發,就能淘到個上古神器之類的也說不定啊!
只能是強忍不快,耐心說到:“這塊分水劍的殘片我要了,不就二十靈石嗎?”
“先付錢。”
“老頭兒,你別挑戰我底限,我告訴你……哎哎哎,別收起來啊,先付錢,我先付錢還不行嗎!”
紀霄欲哭無淚,點出了二十塊靈石,隨意扔給了對方,對這點錢他還真不在乎,顯得不怎麼可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這裡肯大手大腳花錢的修士可沒有幾個,路過的一個刀疤臉漢子聽聞紀霄如此不在意錢財的話語,頓時心思活絡起來,趕緊取出傳訊玉符聯繫起同伴來……
這且不提,就說紀霄花費二十靈石買到了一塊靈器殘片,心情十分不錯,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手持靈器長劍大殺四方的威武樣子了。
老道士完全不管紀霄,做完生意後又開始打坐,紀霄也不想自找不快,離開攤位。
懷着美好的yy心思,紀霄走進了一家人數相對要少的雜貨鋪,終於要開始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了。
而那位脾氣古怪的老道士,見紀霄走進了雜貨鋪,露出一抹邪笑,與之前的形象判若兩人,隨後收起所有東西飛快的離去了,毫不拖泥帶水。
周圍也有彼此熟悉的攤主,互相對視一眼,皆是一副搖頭惋惜的樣子:“又一隻肥羊送上門!”
對這些,紀霄自是毫不知情,在雜貨鋪裡挑選了許久才終於選定了一副鐵黎疆域圖,又花費了五十靈石。
本打算就此離去,是時候該開始修行了,可是又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對於自己的直覺向來是十分相信的,這似乎是一種天賦,在以前跟蹤猛虎之時就顯露了出來。
此時出現這種直覺必定是出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或者說是遇到了危險。
隨着紀霄走出門四處查看,一個帶着斗笠的黑衣修士悄悄隱沒進人海,和其他人攀談起來,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對。
“奇了怪了……不對,那個道士了?”
紀霄大驚失色,連忙跑向剛剛道士攤位所在之地,卻發現早已攤去人空,周圍的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糟了!”紀霄不敢放出神識尋找,在這麼多修士面前純粹是找死,他只能是祈求自己想錯了,連忙跑到一個煉器鋪子中。
琥珀煉器鋪,此時掌櫃正在櫃檯前清算着什麼,卻見一個毛頭小子快速衝了進來。
“道友有何事?要是煉製法器,我們琥珀煉器鋪絕對會滿足道友的。”掌櫃熱情開口,以爲紀霄是來尋求煉器。
“道友可知道那個賣法器殘片的老道士?”
掌櫃臉色變得極爲奇怪,道:“道友如此發問是何意,莫非你也買了那些殘片?”
“正是!”紀霄感覺不對,將分水劍的殘片拿了出來,擺放在櫃檯上。
“這個……”掌櫃像看怪我一般看着紀霄,道,“果然如此,道友你是上當了啊,這種法器殘片我後院有一大堆,根本不是什麼寶物!”
“……”紀霄呼吸急促了起來,我的分水劍,我的上古神器,我的英雄夢,我脆弱的心靈啊!就這樣化爲了泡影。
說到底還是紀霄的閱歷太少,心思沒有那麼多,把修真界想象的太美好。如果是經驗豐富的老修士根本不會被這種低級的騙術坑到,只有紀霄這種小菜鳥纔會如此。
“唉,道友不必如此,你也不是第一個被騙的了,就算是長一個教訓也好,以後注意就行了。”
掌櫃好心勸慰了一句,也不管紀霄聽沒聽進去,又開始做自己的事。紀霄只得出去,打碎牙往肚裡吞,要是再讓他遇上那個道士,絕對會發生血案。
門外一個黑衣斗笠修士見紀霄出來,又隱沒進了人羣,琥珀煉器鋪旁邊一個茶館內,幾個修士對坐飲茶。
其中一個刀疤臉兇悍的說道:“就是這小子,花錢如流水,估計身價不菲。”
另一個精明的黃臉男子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紀霄,開口道:“褪凡九重,可以一試。”
最後一個美貌婦人甜甜一笑,伸出豔麗的舌頭舔了舔誘惑的紅脣,雙手遙指紀霄,露出貪婪的笑容,那柔美的身段和精緻的面龐讓刀疤臉和黃臉修士一陣心神激盪。
身體不知不覺起了一些反應,隨後趕快控制心神,靜下心來,被這女人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