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豔少婦扭動着身子,看着紀霄發出飢渴的嬌哼,一手搭在胸前,欲眼迷離。
絲毫不顧旁邊的兩個大男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三個男人,戴斗笠的黑衣男子靜悄悄地出現,沒露一絲聲響。
“大姐意下如何?”黃臉修士對此種情景已是司空見慣,抱拳問到。
美婦放下手,直接扯開了自己的粉色衣襟,凌亂的布條下掩蓋不住曼妙的身姿。
順着滑嫩如玉的皮膚,美婦邪魅一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黃臉修士和刀疤臉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心底暗罵一句騷貨,同時對紀霄即將受到的遭遇幸災樂禍……
紀霄懷怒未發,心底十分鬱悶,想他滿懷信心的來到這裡,居然第一次就遇到了騙子,自己還真就傻乎乎的上當了,真是人心險惡,世態炎涼。
獨自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彷彿周圍的喧鬧都變成了對他的嘲笑,一聲聲譏諷直刺心頭。
“呸,想什麼呢,像那個掌櫃說的,就當長個教訓,吃一塹總會長一智的。”使勁搖了搖頭,紀霄自我安慰。
心裡卻怎麼想怎麼不得勁兒,無奈那個道士已經不知去向。
就在西城廣場上,一個天真無邪的黑臉和尚正好奇的四處張望,卻見一個垂頭喪氣的俊郎少年走來,不知爲何,他的法源輕輕顫動了一下。
黑臉和尚眼中冒出精光,連忙攔截住了紀霄,擺出一副高僧模樣深沉的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此時的琥珀煉器鋪,掌櫃韓雨桐盯着漸漸遠去的紀霄皺眉不語,就在剛剛,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波動,這種波動他只在年輕時候感受過一次。
待紀霄的身影脫離視線,韓雨桐招手取出一柄手指大小的器物,仔細一看,這飾品一樣的小東西竟是刀類法器的樣式。
這柄巴掌大的小刀,上面沒有一絲靈力波動,但周圍卻有黃赤色的靈紋流轉,仿若天熱形成,沒有一絲違和感,奇妙至極。
刀鋒薄如蟬翼,不仔細看的話常常會忽略掉,上面泛着冷冷的殺氣,但因爲處於封印狀態,並不明顯。
韓雨桐充滿愛意的撫摸着小刀,心中卻暗自呢喃:“琥珀啊琥珀,希望這次你不會選錯人吧……”
突然一股強大的神識席捲而來,韓雨桐緊眯着雙眼,不屑的一哼,法力一陣激盪,神識被逼的後退,韓雨桐衣襟獵獵作響。
“轟轟轟!”一股巨力,琥珀煉器鋪的大門被轟翻,這可不是普通的大門,上面加持的可都是防禦陣法,想要輕易擊破很是困難。
由此可見來人的實力之高強。
果然,門外一個虎背熊腰的猙獰大漢凶神惡煞的望向這裡,露出的手臂猶如巨熊,強壯的一塌糊塗,一看就是一名體修。
更可怕的是,體修大漢絲毫不掩飾其修爲,法力流轉,分明是一名靈照九重的高強修士。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周圍的修真者,紛紛向這裡散出神識,想要一探究竟,體修大漢冷哼一聲,威壓放出,膽敢放出神識冒犯他的人都遭受到了嚴重的反噬,紛紛吐血。
“是靈照九重的修士!”一名錦衣公子捂着胸口驚駭無比,他只是褪凡小修,剛剛居然冒犯了一個靈照九重的強者,怎麼能不害怕?
老氣橫秋的韓雨桐正面硬抗體修大漢的威壓,渾然不懼。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驚呼,能正面擋住靈照九重的人必定也是靈照九重。
“糟了,大家快跑,這裡要變成戰場了!”
“兩個靈照九重,這種戰鬥不是隨便看得到的……”
“看你個大頭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在不跑就等着被餘波震死吧!”
面對着兩個靈照九重,這些充其量都只是褪凡期的小菜鳥紛紛奪路而逃,這裡可不會有人在乎別人的性命,跑得慢了被震死也沒處說理。
很快,動靜越鬧越大,西城廣場上也變得空無一人,包括正在閒聊的紀霄和黑和尚,也隨着人潮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不止是西城,就連整個郢城的修真者都跑了,那些大商鋪似乎早已有應對這種情況的準備,不慌不忙的收走所有東西,淡定離去。
“這下麻煩了……”一名守城軍將領苦着臉說到,剛剛他帶隊來制止騷亂,還沒有人在西城惹事敢不知會他的,這次一定要給惹事的人一個教訓,殺雞儆猴。
可惜還沒趕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出,惹事的人居然是靈照九重!
要知道,整個郢城都沒有靈照三重以上的修士,就算他是守城軍將領,也才達到靈照一重,距離下一重不知要何年何月。
而就是這樣一個邊荒小城,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名靈照九重的修士,這已經嚴重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
所以他下達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全軍撤退,用最快的速度出城!”
“啊?將軍我沒聽錯吧,幹嘛要撤軍啊?”
“少廢話,要你撤就撤!”
“是!”
軍令如山,守城軍幾百號兄弟浩浩蕩蕩的出城,至此,城內只剩下不明所以的一片凡人,但見衆仙師都爭着出城,一些凡人也察覺到了不對,趕緊離開。
韓雨桐和體修大漢對他們造成的後果不聞不問,依然在對峙着。
“夏侯霸,你欺人太甚!”韓雨桐憤怒開口,對面的這個人他已經忍無可忍。
“欺你?我若真想欺你,早就叫我大哥來了,誰還跟你廢話這麼多年,再說了,就算我欺你,又能怎樣?”
體修大漢發出金屬般難聽的聲音,言語中盡顯狂傲。
“你別逼我,我若全力催動琥珀,不是你擋得了的,它的威力你也知道吧!”
“呵呵,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怎麼會追你追了二十幾年,乖乖給我把琥珀交出來,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癡心妄想,別說我不會給你,就算給了你又怎麼樣?琥珀刀主已經出現,你使用不了它的。”
“哈哈哈,你以爲我監視了你這麼久,爲什麼今天才出手?你當我不知道嗎,琥珀兵主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只要我殺了他,琥珀重歸無主狀態,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從我手中把它搶過去,別忘了,我是琥珀的創造者!”
“不過是把它解封了,別說的那麼偉大。”
“那又怎樣,你一樣拿不走!”
“冥頑不靈……”
夏侯霸肌肉隆起,撐破衣服,露出健壯身軀,骨骼翠響,雙眼血紅,好似一臺人間兵器,充滿暴虐之氣。
“給我死!”
夏侯霸揮手取出一柄戰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猛撲過來,大斧舉起,順勢斬殺。
如風捲殘雲般,暴走的法力剎那間衝破煉器鋪,整個鋪子被掀翻。韓雨桐不閃不避,手中法決御起,手上的小刀頓時變大,一把通體赤紅,燃燒着滾滾烈焰的妖異長刀出現。
長刀如火中之玉美輪美奐,氣息卻是更加的暴虐,恨不得馬上就要飲人血,食人肉。
透明的刀刃發出一道赤光,韓雨桐提刀橫擋在身前,大斧襲來,帶着滔天巨力,撞擊在刀身上。
並沒有想象中的刀斷人亡,面對看起來佔盡優勢的大斧,長刀戰慄不止,卻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正面擋住大斧,韓雨桐沒有退後一步,只是冰冷的看着半空中的夏侯霸,後者驚叫一聲不好,迅速急退。
韓雨桐反手一刀,一道火焰噴涌而出,迅速凝結成一隻火鳥,悲鳴一聲,轉眼追上了疾馳的夏侯霸。
“轟轟轟!”
夏侯霸大斧一揮,火鳥頓時被擊潰,化作狂暴的火靈氣四散爆開,又掀翻了幾座建築,引起了大火。
韓雨桐本就沒指望火鳥有什麼作爲,只是稍微干預一下,正是這一瞬間的功夫,他已經出現在了夏侯霸的身後,奮力揮刀。
夏侯霸早有準備,驀然轉身,大斧橫握手中,趁着轉身橫拍向後,刀斧再一次相撞,一股環形氣浪衝開,方圓建築被這股氣浪毀滅大半。
還有幾個倒黴的凡人死在了這股氣浪之下,面對這種力量,他們毫無抵抗的信心,只一瞬就化作飛灰。
韓雨桐緊握住長刀,面色微紅,夏侯霸見此更加開心,加大攻擊力度,一斧接着一斧,毫不留情。
可惜大斧的材質卻沒有長刀堅硬,如此高強度的打擊讓大斧時刻處於崩潰的邊緣,隨時會變成一堆碎屑。
韓雨桐抓住機會,刀上火焰突然猛撲向大斧,如跗骨之蛆,只堅持了幾息,大斧轟然破碎,韓雨桐揮舞長刀,不肯放過如此的好機會,連續斬去。
夏侯霸躲閃不急,胸口上多了一條口子,卻是氣的不輕,體修被利器傷到是最大的侮辱。
又取出一柄巨錘,夏侯霸爆發出驚人蠻力,不斷猛砸,韓雨桐連續閃躍,幾次躲過,由於是在空中,整個西城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戰火還在繼續,漸漸蔓延到了郢城每一處。
上萬沒有來得及逃離的凡人喪生在這種恐怖的力量中,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沒有人會在乎凡人生死,他們在修真者眼中與螻蟻無異,不過就是死了上萬只無辜的螻蟻而已。
不管結果如何,今日這一戰後,將再沒有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