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佛攜一百零八位僧王同出,前往二十里外處,尋找素還真的下落。能夠這樣的興師動衆,派出如此數量的僧王,足以證明歡喜佛也被蕭風的話給說動了!
若是換做以往,無論蕭風說什麼,歡喜佛都不會理會。
但是如今卻不同了,神淵境與雲鼓雷峰之間的矛盾徹底激發,形勢也已經脫離了歡喜佛和天佛尊的掌控,雙方皆是不死不休。
在這樣的情況下,法輪王就成了雲鼓雷峰的眼中釘,法輪王的威名舉世皆知,不出意外的話,日後證道稱帝已是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雲鼓雷峰就會非常危險。
因爲以如今雲鼓雷峰的能力,除非和神淵境同歸於盡,否則不可能將其抹滅。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法輪王成長,但若蕭風真的如他所說那樣擁有着逆天資質,日後卻的確有可能會成爲他們雲鼓雷峰對付神淵境的殺手鐗。
更何況既然晨風法師也對他示意了,那也就代表蕭風所說的並非絕對的虛言。
但是等到趕到,早已是人去樓空,這裡只剩下一片五顏六色的沙漠,萬物皆是化成灰燼,撲灑在地上,將大地染得五顏六色。
如此一幕與其他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看來法輪王已經把素還真抓走了!”晨風法師眉頭深鎖,忿忿不平的道。那法輪王動作還真快,知道他們要去搬救兵,所以立刻遠遁而去,根本不給他們留一絲機會。
蕭風不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這個細微的動作中,衆人都看出蕭風已經是到了暴怒的邊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金蟬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回去,修煉!”蕭風沉聲道,而後直接走向歡喜佛。
“噗通。”蕭風直接跪下,悶聲道:“我要做你的徒弟,替你剷除神淵境。”
歡喜佛哭笑不得,拜師拜得像蕭風這麼直接的,歡喜佛還真的是頭一遭見。
按理說要想拜師,那不得要三跪九叩,行拜師禮嗎?蕭風倒是乾脆,就一句我要當你的徒弟,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看到這裡,那一百零八位僧王也都是心生不悅。
晨風法師更是苦笑,真小子的脾性還真的是絕了。
“你想要拜我爲師,只怕也是想要藉助我的力量救出素還真吧?”歡喜佛笑道。
“沒錯,就如同你也要藉助我的力量剷除神淵境一樣!”蕭風當仁不讓,直視着歡喜佛說道。
歡喜佛被蕭風氣笑了:“好一個狂妄的小子。”但蕭風雖然狂妄,至少說出了心裡話,比起那些嘴上恭敬,背地裡一肚子壞事的人,蕭風的確是相對而言那比較對他胃口。
“好,我就收下你這麼個弟子!”歡喜佛大笑說道,雖然蕭風秉性狂傲,但好在重情義,跟這種人打交道有一種好處,雖然永遠都沒有辦法讓這小子折服,但只要自己幫他一把,他就會始終記住自己的恩情,日後雲鼓雷峰若是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他絕對也會義不容辭。
“師尊,此子不過是武將,何德何能能夠成爲您老人家的弟子?”歡喜佛這一開口,頓時引起了衆多僧王的不滿,因爲蕭風成了歡喜佛的弟子,那就是等於是和他們這些僧王平起平坐,蕭風是什麼身份,怎麼有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歡喜佛這個決定讓他們很不滿,他們均是對蕭風抱有排斥感。
晨風法師怔怔出神,此時心裡有些自責,自己一心只想着將蕭風收入門下,卻忘記了這一點。畢竟雲鼓雷峰不是他一人的佛門,還是需要顧及師兄弟的心情的,晨風法師疏忽了這一點,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兄弟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昔年的法輪王,在成爲天佛尊的大弟子之時,其修爲還不如這小子,而如今不也是成爲了問鼎天下的豪雄嗎?”歡喜佛卻不予理睬,執意是要將蕭風收入門中,這樣的好苗子,絕對不能夠放過,先不說蕭風的資質如何,但是那骨子裡的狠勁兒,日後就一定有所作爲。
“他怎麼可以與法輪王相提並論?”一個僧王望着蕭風,神情中充滿着不屑。
“唰!”
瞬間,蕭風轉過頭來,緊盯着那個僧王,眼神中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意。
望着蕭風的眸子,那僧王頓時一陣恍惚,有種要被那雙眸子吞噬的感覺。那眸子,深邃而冰冷,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吞噬所接觸到的一切。
顯然這僧王的一句話,將蕭風給激怒了,如今蕭風對法輪王可謂是恨之入骨,可這僧王一開口便說蕭風不如法輪王,令蕭風大感不快。
“你...你瞪什麼?”那僧王強忍着心中的恐懼,結結巴巴的對蕭風呵斥道。可是這句話一點威信都沒有,反而還暴露了他此時對蕭風的恐懼。
蕭風隨之不屑的嗤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此一幕,便令衆多僧王爲之驚歎,一個武將,卻在氣勢上鎮住了一個武王,蕭風用真材實料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歡喜佛也是眉開眼笑,這一下想必就沒有人會反對了,實力,永遠是最佳的對話。你沒有實力,無論你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但如果你擁有實力,即便你什麼都不做,卻已經超過千言萬語!
“想必蕭風的不凡之處,你們應該也已經見識過了吧?”歡喜佛哈哈笑道。
不少僧王選擇了閉嘴,以蕭風的資質,日後成就未必就會比他們弱,況且如今得到歡喜佛賞識,更是得罪不得。
“雖然如此,但此子頗爲兇險,氣息陰森,似乎絕非善類,這樣的人若是入了佛門,只怕...”有一個僧王提出了這樣的異議,蕭風太恐怖了,凶神惡煞,猶如邪魔,這樣的人豈不就是佛門所言的邪祟?淪入苦海中不知回頭的惡魔?
“善惡僅在一念間,不可一概而論,殺生路上,往滅途中,是誰受殺,是誰屠戮,善惡之間尤其是一句話能夠說明的呢?佛雖有悟,卻也有誤!爾等切記啊!”歡喜佛一番苦口婆心,自己的這些弟子都依舊被自己的意識矇蔽,無法真正看清整理。
蕭風雖然看似兇邪,但卻一心只爲兄長,如此豈不也是一番大義?豈不
也是大善?善惡之間哪能一句話就說得清呢?歡喜佛的話是告誡這些僧王,佛之所言,乃是真理,但真理卻一定無誤嗎?
歡喜佛希望他們能夠走自己的道路,某要被所謂的道義所拘束。
歡喜佛此言一出,衆僧王便是一驚,低頭異口同聲的道:“弟子受教了!”
此時,便再也沒有一個人反對蕭風。
旋即,歡喜佛凝望蕭風:“既然你已經是我佛門弟子,那我就應當給你取一個法號,不如你就叫...”
“血剎如來!”還沒等歡喜佛把話說完,蕭風卻接過歡喜佛的話,一雙眸子,無比的銳利。
此言一出,衆僧皆驚!如此法號,簡直大逆不道!
歡喜佛也沒有想到蕭風會取這樣一個法號,怔怔出神,居然半晌沒有回神。
剎,乃爲佛寺之意,血剎,便是血寺之意,寺廟乃聖潔清靜之地,豈能染血殺戮?
蕭風取名血剎如來,其蘊意豈不就是要以佛之命,造血債,行酷戾,作殺戮?
如此豈能成爲慈悲?
“此法號...不妥!”歡喜佛也是覺得這法號過於偏激,血剎如來,帶有至高聖潔之意,卻有包含殺意,彷彿邪惡與善念共存,給人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彷彿以神聖高潔之名,行卑劣殺生之行!
蕭風搖頭,道:“吾非魔非佛,輕蔑三教,斬邪滅厲,定法號,血剎如來!”
“非魔,不得伏誅!非佛,卻也不得涅槃!你可想好了?”歡喜佛嘆了口氣,不再打算阻止蕭風,因爲這是蕭風的意志,他註定要走出一條殺生大道,誰也不能將他阻止。
所以他才自稱非佛非魔,佛,乃慈悲,他無需慈悲;魔,乃至邪,他雖無慈悲,卻並不墮入魔道,因此非魔非佛,只做自己,只尊自己!
“師尊,掛念功德,無功無德,分別佛魔,佛魔一念,誰佛誰魔,您老人家也真的說得清嗎?”蕭風淺笑,一念之間佛可入魔,魔可入佛,誰佛誰魔,誰又說清呢?
歡喜佛頓時怔怔,盯着蕭風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此番他竟然無言以對?
“渡人者無法自渡,不解也。”蕭風輕笑,如此說道。說的便是歡喜佛,他能夠渡人,卻無法自渡,依舊分辨不出佛魔的真義。
歡喜佛眼睛透着難以置信,低下頭,沉思了起來,居然在蕭風一席話之下,有種受教的感覺!
佛與魔,一直以來都是正邪不兩立,難以共存的存在,這是他以往的感覺!但如今,蕭風的話卻讓他感悟頗深,佛與魔,其實就是一體,沒有佛就沒有魔,沒有魔就沒有佛,所以佛魔乃是共存,佛一日不死,魔一日不滅!一切皆是虛妄!
“大膽,你居然敢頂撞師尊!”有僧王看不下去,大吼了起來。
但卻被歡喜佛制止,歡喜佛緊盯着蕭風,語氣卻有了求教的意味:“那麼依你看,該如何?”
“過去無法,現在渡;現在無法,未來渡!”蕭風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