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楊行舟的話後,水潭邊的白衣麗人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即便是她久經戰陣,此時面對楊行舟如此直白的話語,也感到有點招架不住。
她生平遇到過各種各樣的男子,但無一人有楊行舟這般風采,也無一人有楊行舟這般大膽,真正令她感到驚心的是楊行舟看向她的目光,這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但凡目光注視所在的地方,皮膚上細微的汗毛便不自禁的立起,引發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慄。
能將目光凝聚到這個程度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但是能如此急色且毫不掩飾的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這白衣女子在微微顫慄中放下抹頭的布巾,讓秀髮像那道飛泄的小瀑般散垂下來,猛力搖了兩下,舞動長髮,揮掉剩下的水珠,致使衣襟敞開少許下露出的豐滿白嫩的胸肌,令人不自禁的想踮腳看一下最裡面的事物到底是什麼形狀。
她在初始的驚詫之後,便即回過神來,輕笑道:“這位公子,偷看女子入浴可不是君子所爲。”
楊行舟哈哈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君子?這位小娘子,我正缺了一個隨身丫鬟,我看你很不錯,考慮一下怎麼樣?”
這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旋即輕笑道:“公子怎麼稱呼?奴家做您的丫鬟也不是不可以,可若是被奴家的相好的知道我成了您的丫鬟,一羣人吃醋找上你時,怕是會生出諸多不便來。”
楊行舟啞然失笑:“我深通觀人之道,你明明是處子之身,何來許多相好之人?況且天下能人雖多,怕也沒有幾個人有膽子來找我楊行舟的麻煩!”
驚呼聲同時從白衣女童和白衣女子口中響起。
“你是楊行舟楊大俠?”
白衣女子身子從水潭邊上飄然而起,姿勢曼妙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緩緩落到楊行舟面前,輕輕一禮,脆生生道:“奴家盈散花,見過楊大俠。”
楊行舟眉頭一挑,笑道:“你就是盈散花?”
轉身看向旁邊的白衣女童:“那你便是秀色了?不錯,不錯,果然秀色可餐!很好,你們兩個丫鬟我收定了!”
當今天下,好事之徒排出了一個美女排行榜,選出了天下十大美女,第一名自然是打破慈航靜齋三百年規矩踏出塵世的女弟子秦夢瑤,第二名則是秦夢瑤的師姐,風行烈的便宜老婆靳冰雲,第三名是鬼王虛若無的獨生愛女虛夜月;第四位是雙修公主谷姿仙;第五名則是當今最有名的才女,賣藝不賣身的憐秀秀,而第六名和第七名一是朱元璋的陳貴妃,另一則是西寧派掌門人“九指飄杏”莊節的幺女“香劍”莊青霜。
而第八名卻是一個小尼姑,第九名是如今長沙府丹青派發誓不嫁人的女掌門寒碧翠,第十名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蕩女盈散花。
其實盈散花的姿色絕不遜於其它美女,只是由於聲名欠佳,纔給人故意排在榜末,不選她又實在不像話。
楊行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隨意走動,尋幽探勝,便遇到了這麼一個浪蕩女子。
他面對秦夢瑤和谷姿仙等人時,礙於臉面不好下手,尤其是在浪翻雲和厲若海等人身邊,即便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勾搭小姑娘,可是現在卻是不同。
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離開雙修府後,便少了許多束縛,沒有那麼多顧慮,如今美女當前,色心大起,說話之間,忽然伸手抓向盈散花抓去。
如此毫無預兆的一抓,便是換成西寧派青年高手簡正明都難以抵擋,可是盈散花卻是身子倏然後仰,在驚呼聲中斜着身子向後滑去,反應之迅速,應對之及時,竟然十分的高明,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於此同時,旁邊的白衣女童秀色一聲嬌叱,手中兩把短刃化作一片光網,以驚人的速度照着他頭臉罩過來,寒氣迫人,實力之強,竟然完全不遜色於八派聯盟中普通的十八種子高手,比簡正明也差不多少。
“有點意思!”
楊行舟也不回頭,左手回抓,右手虛虛抓向疾速後退的盈散花。
砰!
秀色兩把短刃形成的光網陡然散去,發出一聲悶哼,身子騰空而起,陀螺一般旋轉,落向旁邊一塊青石,身子踉蹌軟倒,彎腰不住咳嗽,每咳嗽一下,便有一口鮮血噴出,原本的兩把短刃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楊行舟手中。
前方盈散花在楊行舟伸手虛抓之時,發出一聲驚叫,身上白色衣衫忽然被一股大力抓取,“刺啦”一聲,離開了她的身子,露出了她近乎完美的身子,在陽光下瑩然生光。
“不錯!”
楊行舟將攝到手中的白色衣衫隨手扔掉,身子瞬間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只穿着貼身小衣的盈散花身邊,右手手指猶如彈琵琶一般相繼舒展開來,一道道勁風從指尖發出,將盈散花周身籠罩。
噗噗噗!
盈散花身子巨震,猶如扯線木偶一般,虛浮空中並不下沉,待到楊行舟手掌收起後,方纔緩緩落地,兩道長長的冰蠶絲從她袖內無力地滑出,已經沒有傷敵的力氣。
“咦?這便是冰蠶絲麼?”
楊行舟伸手摟住盈散花,在其脖頸處嗅了嗅,笑道:“好香!”
輕輕將其袖內的兩根冰蠶絲抽出,捲成兩團,放在隨身百寶囊中,道:“我倒是有幾根天蠶絲,冰蠶絲倒是第一次得見。”
盈散花身子無力掙扎,羞的滿臉通紅,喘息道:“你是當世大俠,爲何要爲難奴家這小小的風塵女子。這要是傳出江湖,怕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楊行舟笑道:“黑榜高手,哪一個不是殺人如麻?即便是白道高手,又有誰沒做過虧心事?厲若海的邪異臭名昭著,也不妨礙他赫赫威名,又有誰敢恥笑他?況且你盈散花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蕩女,又是最爲厲害的女飛賊,我若是收了你,天下人只有欽佩,絕無嘲笑的道理!”
他取出一粒藥丸扔進盈散花嘴裡,待到藥丸化掉之後,這才哈哈一笑,脫掉衣服,一頭扎進水潭裡,吩咐盈散花:“來,給老爺我搓搓背!”
盈散花又驚又怒,看了一眼尤自嘔血的秀色,想了想,來到水潭裡撩起清水爲楊行舟輕輕搓洗起來,臉色漲得通紅:“你剛纔餵我的是什麼?”
楊行舟眯眼感應盈散花搓洗的力道,舒服的嘆了口氣:“散花啊,你定然學過如何伺候男人的技藝,而且還是高手傳授給你的,否則的話,一般人絕沒有進這種力道和手法。”
盈散花身子一僵,低頭道:“老爺說笑了,散花自幼命苦,爲求生存,不得不學此伺候人的技法。若是能夠好好生活的話,又有誰會學這種的伺候人的技藝?本以爲修行有成,可以自己左右自己的命運,卻沒有想到又遇到了老爺,唉,散花好命苦!”
楊行舟搖頭失笑:“你猜我信不信?”
他不待盈散花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剛纔我餵你的乃是一種牽機毒藥,短時間內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是每過八十一天,須得服食解藥,不然將會渾身骨骼筋肉縮成一團,死的慘不忍睹。據說後唐李煜就是死在牽機毒藥之下,我這藥物雖然與李後主中的毒不一樣,但是致死的結果卻是相差彷彿。”
盈散花正在搓洗的細嫩手掌微微停頓,呼吸聲加粗了幾分,輕聲道:“老爺,您是當今天下武道宗師,連魔師龐斑都不敢小覷,何苦欺負散花這苦命的人兒。”
楊行舟奇道:“我把你們收爲貼身丫鬟,結束了你們漂泊無依的生活,日後隨我行走天下,你們要是伺候的我高興,說不定賜你個一兒半女。到時候你母憑子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豈不是好?總好過你這種浪蕩女子的江湖身份。”
盈散花珠淚盈盈,嘴巴張了幾次,又氣又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她身懷大秘密,這次來中原有大圖謀要做,這段時間對於韓柏扮演的高麗使臣起了疑心,本想引出韓柏的身份,好借專使的身份作掩護進入京城,接觸王公貴族,哪知道還沒來得及勾引韓柏,便被楊行舟捷足先登,給截胡了。
最要命的是,面對這等恐怖的高手,她所有計謀和武功都完全使不上。
這讓一向戲弄別人爲樂的盈散花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無力和命運的無常。
楊行舟在水潭裡搓洗了片刻,哈哈一笑,身子沖天而起,隨後腦袋衝下的扎入水中。
接連幾個猛子後,手中已經多了幾條肥魚,一聲歡呼,赤條條的縱身上岸,身上水珠猶如生命一般的從皮膚上滾落,就連發間的水珠也都紛紛脫落,只是頃刻間便已經乾爽無比。
盈散花看到楊行舟充滿了陽剛味道的男子身軀,臉色微紅,但又捨不得移開目光,片刻後心中駭然。
尋常人洗澡之後,怎麼也得擦拭一番,就連盈散花這等武學高手,想要清爽,也得運功除掉水漬才行,可是楊行舟的身體卻是如同塗抹了油脂一樣,片塵不染,點水不沾,這是修行到了極其高深地步,達到傳說中“無漏”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
到了此刻,盈散花才真的死了心,知道如果楊行舟不放過自己的話,單憑自己的本領,怕是永遠也無法逃過此人的魔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