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混戰到如此地步,陳炳的心中已經盡是怒火,一聲怒喝,便祭出了一件神兵碎片,一個縱身,徑直向着那名老修士撲去。
同一時間,有敵對陣營的強者出手了,漫天的光雨不斷灑落,神通縱橫,鋪天蓋地的向着陳炳淹沒而來。
但見此,陳炳卻沒有絲毫的停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實的九天明照山河印籠罩全身,同時一條金色的巨龍也騰空而起,將陳炳保護,他如今所要做的,就是要讓那名老修士付出代價!
可在這場混戰中,人族的強者實在太多了,縱使陳炳有法相和血龍引護體,可依然在數次呼吸的時間後被打的遍體傷痕,甚至一條手臂都快被切割下來了。
但此刻,陳炳卻認準了那名老修士,幾乎拼盡全力的向着其撲去。
“愚昧狂妄。”
見此情形,老修士冷笑,完全不把陳炳放在眼裡。
可這個時候,陳炳通體發光,拼盡了全力縱深一躍,便直接來到了老修士面前,神兵碎片頓時飄掠而出,在老修士的面前驟然引爆。
轟!
一聲巨響,漫天的聖光頓時如同光雨一般傾灑,頃刻的時間便將老修士淹沒,在一陣極爲淒厲的慘叫聲中,老修士渾身是血,四肢都被那些聖光炸成了碎片。
而見此,陳炳則是擡手抓住老修士的脖頸,直接甩向了遠方的無盡岩漿中。
轟!
漫天的火焰升騰而起,頃刻便將老修士淹沒,半次呼吸的時間,老修士便被火焰灼燒到虛無。
而同時,陳炳也從人羣中暴退,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直接吞服了一口被稀釋後的道源,頓時間,便有無窮無盡的精氣在陳炳體內炸開,化作一片洶涌的狂流,涌遍全身,在數次呼吸的時間裡,無論陳炳之前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勢,此刻都已經盡數癒合。
而這也是他之前爲什麼敢如此拼命的原因所在,只要有道源在身,哪怕陳炳最後只剩下了一滴血,也可以在瞬間斷肢重生。
這便是道源!
“看你們誰還敢惹我,小心我和你拼命。”
傷勢痊癒,陳炳只覺得通體舒泰,有種龍精虎猛的感覺,雖然他還只是一個連凝神都未能圓滿的小修士,可此刻卻有了睥睨四方的底氣。
哪怕來人再厲害又如何?
只要沒有被一擊絕殺,那麼陳炳便立即可以依靠道源斷肢重生,幾乎算是擁有了不死之身。
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輕視陳炳了,之前讓神兵爆碎幾乎可以算是一種震懾手段,那般拼命的姿態讓在場的每一位強者不寒而慄。
縱使他們已然屹立在了神通境界巔峰,但依然無法與聖光抗衡,那幾乎是大人物纔可擁有的手段,一介小修士怎能擁有?
並且那一直站於陳炳身後,神態始終都沒有一絲動容的白若溪,諸強竟無法看穿其修爲。
這讓在場衆人驚疑不定了起來。
到的如今這個時候,衆人已然明白,以他們的境界,連火海都不能踏足,就遑論是爭奪火海深處的火樹了。
恐怕就是那四位大人物親至,如果不付出足夠的代價,也不能將那顆火樹安然帶走。
見此,衆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目視着這片火海,神情愈發凝重。
最終,依然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思緒,強勢出手,悍然向着無盡火海深處的火樹抓去。
可在頃刻間,伴着一片驚天動地的怒吼聲,上千道火蜥蜴的身影便從岩漿中騰飛了起來,火勢洶涌,瞬間便讓整片空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世大戰。
而見此,陳炳卻不願久留,略帶遺憾的看了火樹一眼,便與白若溪一同退去。
如此看來,這座古殿中縱使有着無數造化,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得到的。
要知道遺蹟已經存世不知多少萬年,底蘊深厚的可怕,又豈能是輕易就能洞悉的?
陳炳如今所能做的就是趁早離開這片遺蹟,待日後實力足夠強大了再入遺蹟,奪一番造化。
而事實上,他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天地間最純粹的道源,可謂曠世難求,縱使是將整座古殿的寶物加起來都沒有道源珍貴,既然如此,陳炳還能有什麼不滿足呢?
可當陳斌不知退到了何處之時,卻忽然聞到了一絲極爲濃郁的血腥氣息,隨即放眼看去,發現自己的腳下正踩着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
而就在那古殿的最高處,竟也流淌着無數鮮血,就像是天河一般,緩緩流淌,最終與腳底下的血海一同流往古殿最深處。
見此,陳炳的眉頭不由微蹙,因爲他郝然發現,從入古殿以來,他都未能看到那四位大人物的身影,無論這古殿之中有多少足以驚天的造化,這些大人物似乎都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包括金山子陵,陳炳在古殿中尋覓了許久,也沒能發現其身形。
“有古怪。”
靜立許久,陳炳霍然擡頭,隨着那不斷流淌的鮮血看向了遺蹟最深處。
那裡混黑一片,隱隱間被鮮血襯染的殷紅,但無形中卻有數道令人心悸的氣息瀰漫着,仔細看去,發現整座古殿都在輕微的顫動着。
見此情形,陳炳終於明白,那些大人物都是直接前往古殿最深處了,哪裡有興趣在外圍和他們這些小人物爭奪造化?
這般想着,陳炳在短暫的沉默後,便也不再做任何停留,與白若溪一起向着古殿深處趕去。
他也想看一眼古殿深處究竟有着怎樣的風景。
“我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而在沿途,一直都保持着安靜的白若溪看着古殿深處,忽然毫無邊際的說道。
“熟悉的氣息?”
聞言,陳炳愕然,當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白若溪卻緩緩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只是能感受到,並不能確定他是否還活着。”
“你和他大概多少年未見了?”
強忍住心中的疑惑,陳炳問道。
而接下來,白若溪的一句話頓時讓他目瞪口呆,有些說不出話來。
“大概有一萬年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