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古殿中的混戰變得更加恐怖,滔天的氣息瀰漫,各種神通不斷亮起,構成一片浩瀚的威壓,幾乎要將整座古殿都要摧毀成灰燼。
但事實上,無論這些人如何激戰,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再如何恐怖,卻終究不能撼動古殿分毫,真正能讓這座古殿顫動的,是正身處於古殿最深處的四位大人物。
那種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威勢一處,四方都要顫慄,根本無人會是他們的敵手。
直到過去了許久,一片昏黑的霧靄悄然瀰漫,無形中更是摻雜了無數血氣,腥臭至極,在將視線阻擋的同時,也讓陳炳有種乾嘔的感覺。
“這霧靄有毒。”
初次接觸到這些霧氣,陳炳便皺起了眉頭,隨即調動出體內的聖光,將口鼻封住,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古殿深處衝去。
可這霧靄卻如同煙海一般,遙遙沒有盡頭,四野昏黑,隱隱間甚至有血液在流動的聲音,但陳炳卻始終保持着平靜,一往無前。
終於,不知在霧靄中穿行了近半個時辰,一片璀璨的光明便在遙遠的黑暗處隱現,同時有數道神聖的氣息擴散而開,形成了一種大道漣漪,將方圓數裡的霧靄都震散了許多。
見此,陳炳頓時驚喜,因爲那四道氣息他實在太熟悉了,正是屬於四位大人物的。
不再作任何停留,陳炳的全身精氣都在此刻極速運轉了起來,甚至在原地留下了殘影,向着霧靄盡頭衝去。
可就當距離那片光明愈來愈近,一片不可抗拒的威壓卻也愈來愈烈,最終像是天穹坍塌般,壓得陳炳舉步維艱,骨骼都因此要斷裂了一般。
就在那霧靄的盡頭,正瀰漫着一片妖異的鮮紅,無窮的血腥之氣擴散而開,在前方的天地內動盪着。
而同時,陳炳極力望去,在那一片被異象所擠滿的天地內,看到了一座無比高大的古老祭壇。
祭壇比山嶽還要高大,拔地而起,是用無數塊鮮紅色的巨石築成,一眼看去,便宛如是從血海中打撈出來的一般,被絢麗的血色聖光繚繞,整座祭壇都被淹沒在了浩瀚無邊的血雨中。
轟!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着一道讓古殿都爲之顫慄的巨響,一道足有樹粗的藍色雷霆便驟然從古殿上空劈落,徑直向着陳炳落去。
“什麼!”
見此情形,陳炳瞬間睜大了雙眼,目視着這道從天而落的雷霆,面色都在瞬間被照耀的格外蒼白,幾乎沒有任何的思索,便像是拼了命一般,瘋狂的向着一旁避去。
可是,這道雷霆實在太過粗壯了些,剛開始還是隻有樹粗,但當完全落到地面上時,已經有房子般大小,無數的雷電如同騰蛇一般繚繞,近乎滅世一般的轟擊到了地面上。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炳便被外圍的雷霆擊中,瞬間通體焦黑,整具身體都要被雷霆劈碎了,就在那已經焦黑的血肉中,甚至能夠看到一片森然白骨。
“爲什麼……”
直到過去了漫長的時間,陳炳才從那劇痛中醒轉過來,就在剛纔,他險些慘死當場。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陳炳立即吞服下一口道源,體內頓時啪啪作響,無數的血肉迅速重生,一層焦黑的老皮脫落,再次恢復到了龍精虎猛的狀態。
只是此刻,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將體內僅剩的五件神兵祭了出來,繚繞在周身,聖光瀰漫,神情格外緊張的注視着天空,防備着那些似乎隨時都要墜落下來的雷霆。
可這一次,直到過去了許久,依然沒有雷霆擊落,這不禁讓陳炳暗鬆口氣,原來之前只是一次偶然罷了。
但是這偶然也未免太巧了些,那種充滿滅世意味的雷霆險些讓他慘死。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讓陳炳亡魂皆冒的是,就在那遼闊的祭壇上空,四位大人物已經被那漫天的雷霆所吞沒,宛如浮萍一般,在那無邊無盡的海浪中沉浮着。
直到這一刻,陳炳的目光才完全看到祭壇上的風景,可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卻讓他不由倒吸冷氣。
因爲,與其說這是一座祭壇,倒不如說是一座血池,就在那祭壇之中,正翻涌着無數無比濃稠的血液,血腥之氣瀰漫,幾乎要將天穹都要淹沒。
而就在那血池中央處,正筆直的插着一把金紅色的巨劍!
就在那巨劍周身,盡是足有房屋粗細的雷霆劈落,景象恐怖震撼!
雷劍血池!
到的這個時候,這片浩蕩的空間已經沒有了任何身影,除非是那四位大人物,其餘的強者若是在此,恐怕立即便會被雷霆轟殺成齏粉。
即便站於遠處,也讓陳炳膽戰心寒,知道這裡完全是自己不能觸碰的禁忌領域了。
想必那把雷劍必是某種足以驚天的神聖兵器,其強大無容置疑,一旦出世,幾乎可以斬盡漫天神魔,所向無敵。
只是讓陳炳有些心寒的是,古殿之外橫亙了數百萬裡的無邊血海,最終竟是匯向了這裡,並且只是爲了淬鍊這把雷劍?
這不禁讓陳炳暗暗握緊了拳頭,這雷劍的主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怎能如此殘忍?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白若溪卻美眸輕眨,目光掠過了這幕極爲震撼的景象,輕聲說道:“那道熟悉的氣息已經越發濃郁了。”
“你可知在哪裡?”
聞言,陳炳微驚,轉身問道。
“那裡。”
白若溪擡手指去,卻瞬間讓陳炳苦笑,因爲其所指的方向竟要橫穿過一片被雷霆的淹沒的血海才行。
以陳炳如今的實力,恐怕稍一觸碰,便會立即被轟殺成齏粉吧。
但這個時候,白若溪卻神色不變,遮攏於容顏上的面紗輕輕掀起,一道極爲柔潤溫和的氣息便悄然從其體內散發了出來,將陳炳籠罩,緩緩向雷霆深處走去。
幾乎是霎那的時間,那些雷霆像是感受到了侵略者,翻涌的更加猛烈,攜帶着滅世之威,近乎瘋狂的劈落,可當即將碰觸到下方的白若溪時,卻被一道無形的氣息阻擋而開,讓其周身半米的距離都成爲了一片真空的安全地帶。
見此,陳炳暗暗心驚,不由讚歎道:“真是智慧與美貌並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