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文雷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端起他身前的一杯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後,隨即便用一種詢問的眼神望向朱飛。
他不明白,朱飛爲何會如此着急那血煞教之事。
的確,血煞教的實力不容小覷,而朱飛現在也確實是和他們結下了死仇。
但那血煞教說到底畢竟是一個‘邪’修門派,他們在世俗也並無任何根基可言,更不存在任何官方的勢力。
如此情況之下,以朱飛目前的修爲,他若真鐵了心想逃,那血煞教恐怕也是不容易找得到他的吧?
何況,在這當中,還有他們春秋閣呢。
以朱飛和他們宋長老的關係,血煞教就算真找到了他朱飛那又如何?難道他們春秋閣還真會丟下朱飛不管不成?
再不濟,朱飛現在貌似還和這天南省的兩大巨頭認識吧?
以孟老和秋老的能力,想要爲朱飛編制一張保護網,或者直接乾脆一點的說,安排他出國,那貌似也不是什麼難事吧?莫非那血煞教還真能追朱飛追去國外不成?
所以這一刻的文雷很不解,他實在是想不通,這朱飛幹嘛要對那血煞教之事如此上心?莫非他怕那血煞教,真怕到了如此地步不成?
“呼——”
朱飛長長呼出一口氣,他擡頭看向文雷,見文雷正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當即便是一愣。
不過他旋即一想,立馬便明白了文雷此刻看他的意思,不禁便是苦笑一聲道:
“文師兄,你是不是奇怪我爲何會對那血煞教之事如此上心?”
見朱飛主動提起此事,文雷當下便也就不再掩飾,而是點了點頭,疑惑道:“不錯,雖說那血煞教實力不容小覷,但我想,應該還不至於讓朱兄你如此姿態吧?所以……?”
說到這,文雷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靜靜等待着朱飛的回答。
說實話,他在來這蘭城之前,宋炎當初可是特別囑咐過他,說這朱飛如何如何的,讓他最好能儘量與之結交。
而他,現在的確也是那麼做的。
畢竟宋炎乃是他們春秋閣中,唯一一個遊走在世俗和古武界之間的長老,無論眼光還是見識,文雷都自認不如宋炎。
所以文雷對於宋炎的吩咐,還是十分上心的。
可現在,他看眼前的朱飛,似乎和宋炎當初所說,有些不符啊。
若朱飛真就這麼點氣度和能耐,那可就真要讓他失望了。
“呵呵,不瞞文師兄,我之所以會緊張此次血煞教來蘭城之人,是因爲我怕他們會對我的朋友下手。”
朱飛說着,便將他自己之前的顧慮,和文雷解釋了一遍。
除了當初嚴衝提到有關唐夢雲冰心之體的事情外,他幾乎將他自己對那血煞教的分析,全都告訴給了文雷。
而他之所以沒提有關唐夢雲冰心之體的事情,一方面是沒必要,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他自己,至今也不清楚嚴衝當初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對於冰心之體的情況,朱飛倒是清楚,知道這乃是修真界的十大修行絕佳靈根之一。
同時,這也是一種隱藏靈根,在其還未徹底覺醒之前,一般是根本不可能被人發覺的。
至少朱飛和唐夢雲相處了那麼久,他就沒有任何發現。
只是看嚴衝還有當初的殺人魔,他們似乎都對唐夢雲,表現出極爲濃厚的興趣,這卻是真正讓朱飛有些費解了。
儘管朱飛前世乃是一方霸主,見過的世面不知凡幾,但他畢竟還不是神,對於有些事情,他也可能是不知道的。
不過朱飛此刻顯然是不適合繼續想這些問題,他在微微重新調整思緒後,便再次重新看向了文雷。
只見這時的文雷,他在聽了剛纔有關朱飛的講述後,眉頭早已經是深深皺起,眼神中也透着幾分凝重。
這不禁讓朱飛心下微微就是一沉。
一股不太好的預感,赫然便從他的心底升起。
果然,文雷大約在沉默了少許後,終於是語氣凝重的對朱飛道:
“朱兄,不瞞你說,你之前的擔心,以那血煞教的一慣行事作風,的確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只是,以你我目前的情況,想要一下子解決掉嚴衝那幫人,恐怕還有些麻煩。”
文雷的話,頓時讓朱飛心下微微一動。
當下便見他深吸口氣,忽然對文雷問道:“文師兄,聽你的意思,似乎你現在知道嚴衝那幫人的落腳點?”
文雷點了點頭道:“嗯,知道是知道,事實上,只要他們現在還在蘭城,就無法逃過我春秋閣門下弟子的勘察。”
微微頓了下,便見文雷臉上忽而泛起一抹難色,不過最終他還是接着道:
“只是我剛纔已經說過,以你我目前這邊的人手,想要一下子將嚴衝那幫人全部解決,恐怕還是有些麻煩。”
“就算我現在向閣內發信,讓他們派人過來,恐怕一時半會,也沒法那麼快就能抵達蘭城。”
“哦,文師兄,這可未必。”
哪知,朱飛在聽完了文雷的講述後,臉上忽而便泛起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呃,朱兄,你的意思是……?”
文雷頓時有些錯愕,不明白朱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還有什麼幫手不成?
朱飛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幫手,甚至於,他接下去的計劃,還得要依仗眼前的文雷呢。
自然,朱飛現在也不急着立馬和文雷說他的計劃。
只見朱飛在微微想了一想後,突然再次對文雷問道:“文師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你停留在暗勁圓滿這一境界上,恐怕已經很久了吧?”
“哦,這被你看出來了?”
文雷眼中忽而金芒一閃,不過他並沒急着追問,而是在淡淡說了一句後,便靜靜等待着朱飛的下文。
他本能有種感覺,朱飛接下去所說的事情,恐怕便與他自身有關。
果然,便見朱飛在微微頓了頓後,終於是再次接着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文師兄早年因爲修煉,周身臟腑,恐怕是受過極爲嚴重的內傷吧?甚至於就連幾條主經脈,如今也出現了極爲嚴重的堵塞。”
說到這,朱飛淡淡一笑,在文雷那駭然且震驚的眼神中,終於是道出了最終結論。
“而這些問題,恰恰便是阻止你目前修爲無法突破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