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本王打啞謎,阮娘說只有你去過清風明月樓,那之後顏緋雪就不見了,房間裡只有你的女婢婼芙。你還說她的失蹤跟你沒關係?”
他咬牙切齒的質問聲帶着濃烈的寒意,讓上官雲瑾心裡竄起了些微的不安。看樣子,婼芙沒能跑得了給她們逮個正着。她還說呢,都這麼久了,婼芙怎麼還不回來?而一旦有了婼芙這個‘證據’,自己將再無從抵賴。
不過,即便是她偷偷帶走了顏緋雪又如何?宇文寅又能把她怎麼樣?她父親是左相,在朝中的分量何止一點點。宇文寅有這個膽子傷害她嗎?
這麼一想,上官雲瑾心底的那一絲不安突然煙消雲散,嘴角隨即緩緩牽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
她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倒了盞茶,抿了口,隨即不溫不火地說道:“妾身的確是去過清風明月樓沒錯。可妾身是去給顏妹妹送東西去了,難道阮娘沒告訴王爺嗎?妾身想着,王爺與妹妹大婚在即,旁的不說,嫁衣卻是半點也馬虎不得的。於是妾身就央了阮娘,讓我與妹妹見上一面,好爲她量量身段尺寸,回頭交給匠人。爲了妹妹的嫁衣,妾身還特意從庫裡取了陪嫁的那匹金銀絲雲錦繡緞,想着給妹妹制身像樣點的嫁裳。妾身這麼做,錯了嗎?爲何她清風明月樓看不住人,卻要怪到妾身頭上。至於王爺您說的婼芙,妾身這不是想着妹妹一個人怪悶的,就讓婼芙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妾身這麼做可都是爲了王爺和妹妹着想,反過來,王爺不念妾身的一片苦心還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人……”說着說着,她竟委屈的啜泣起來。
見此,宇文寅冷然地一勾嘴角,鳳目裡震怒的風暴絲毫平息的跡象也沒有。看着女子,字字清晰而凜冽地說道:“上官雲瑾,本王定會讓你爲今日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言罷,轉身拂袖而去。
接下來的時間,宇文寅叫來了京城裡的護軍,吩咐將城門牢牢封鎖,勢必要將人找到不可。
五年前,他已錯過緋雪一次。這一次,他斷斷不能再重蹈覆轍。他要緋雪,要定了!!
那一晚,上官雲瑾直至等到天亮也沒能等到婼芙回來。她知道,婼芙這一條命算是搭進去了。可若問她後不後悔,她會毫不猶豫地說不。只要能讓顏緋雪徹底在這個世上消失,賠上婼芙一條命又怎樣?顏緋雪,非死不可!
宇文寅一聲令下,京城裡的護軍紛紛而動,將出入京城的南北兩處城門圍堵得水泄不通。有百姓意圖從中經過,每每都要經過十分嚴謹而縝密的‘檢查’。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把顏緋雪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離錦朝皇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沒錯,君拂就是要把緋雪帶回曼羅國。
在此之前,夏侯容止在緋雪心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倘若他執意將她從夏侯容止身邊帶走,只會令她恨他。而那,絕非他想要的結果。所以,在流雲堡的時候,當緋雪決意要隨夏侯容止重返京都,縱然他心痛莫名,卻仍是選擇了‘放手’。可是現在不同了。緋雪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意味着她已將夏侯容止摒除在心門之外。他知道這樣做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一片空白的她留在這危險之地。且不說錦朝那位太后娘娘與緋雪結怨已深,那位三王爺同樣也是個不可忽略的危險人物。他居然禁錮緋雪,意圖強娶緋雪爲妻,簡直‘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