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
聽到定王歸來的消息,墨鳶和緋雪立即奔出暖閣。墨鳶不顧八個月的孕肚,腳下走得飛快。
見此,宇文拓博險嚇得魂不附體,忙大喊道:“你站住別動。”說罷,加快腳下步伐地走向她。
與此同時,晚一步出現的夏侯容止,一雙深邃冷毅的眸子閃爍着灼人的光芒,凝住緋雪嬌美的臉龐,目光轉也不轉。
見他大步生風地走來,身上並無顯露受傷的任何痕跡,緋雪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歸回原位。
隔着一米左右的距離,兩人情深對望,彼此卻不說話,好似在默默記下這一刻的美好。
見此,墨鳶噗嗤笑出了聲,忍不住吐槽:“你們兩個怎麼都不說話?”
看到愛妻臉上明媚的笑容,宇文拓博幽邃黑眸暈染開快慰的微瀾。這三年多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鳶兒雖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實際上,她卻無時不刻不深受愧疚的折磨,覺得虧欠了夏侯與緋雪兩個人,是以常常陷於自責之中,悔痛不已。鳶兒不願他擔心,在他面前總是強顏歡笑。但他又何嘗看不出來她笑容背後的心酸?
這下好了!夏侯找回了顏緋雪,也終於可彌補鳶兒心裡對他們的虧欠,讓鳶兒不必再自責下去。
“呃……”
墨鳶的一聲嚶嚀,使得宇文拓博若天神般的精緻俊容瞬間染上驚慌失措,微顫的聲音亦失了素日裡的冷靜沉穩。
“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痛?難道是要生了?來人,快去請大夫。不,去宮中把太醫院那些老傢伙全部給本王抓來。”
定王殿下一聲河東獅吼,震得定王府上上下下都爲之一顫。管家忙不迭要往外跑,卻被墨鳶制止。
下一刻,墨鳶有些無語地嗔瞪某人,笑道:“只不過是肚子裡的孩子踢了我一下,你瞎緊張什麼?”
真是拿他無法。要是因爲她的一次胎動就惹得太醫們傾巢出動,那她可真要丟死人了!
宇文拓博小麥色的俊龐隨即染上兩抹尷尬的霞雲,乾咳兩聲。
定王府下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抿嘴,偷偷的笑,卻誰也不敢笑出聲來,唯恐得罪了自家主子。
看在某人這麼緊張的份上,緋雪走到墨鳶身前,執過她一隻手,指尖輕搭在她腕脈處。片刻之後,衝着一對準父母淡聲說道:“孩子好得很,方纔應該只是正常的胎動。不過這一兩個月,姐姐還是要多注意些,不可亂動,情緒亦不能有大的波瀾。姐姐曾中過寒毒,雖現在已大好,但不難保證體內就沒有殘留毒素。千萬要保重自己,否則,可就是‘一屍兩命’啊。”最後一句話,緋雪是看着宇文拓博說的。見他臉色瞬時繃緊,素來無波無瀾的眼底更流露出驚慌失措的情緒,心裡好生痛快!
墨鳶哪裡不知她根本是故意說這番話讓哥哥緊張。這個緋雪啊,只要她和哥哥一見面,就好像是仇人見到仇人,一定要爭個口舌之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