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事暫時告一段落。緋雪不急着把他送回宮去,索性讓顏霽顏雲歌那對狼狽爲奸的父女再多緊張幾日。明熙待在定王府也必十分安全。顏霽也好,顏雲歌也罷,她們纔不會傻到暴露心機,尤其是在定王面前。
只是緋雪的去留成了一個問題……
“緋雪,我們三年多沒見,不如你就在王府小住幾日,與我聊一聊這三年多的見聞,可好?”
墨鳶一出言挽留,頓時有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黑了臉。宇文拓博默默給夏侯容止使着眼色,彷彿在無聲地說:你的女人,趕快帶走!而夏侯容止自然是無時不刻不想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兩個男人在這一問題上默契得達成了一致。於是,尚不等緋雪做出迴應,夏侯容止已搶先開口:“我已命人傳消息回夏侯府,你的房間,想來仲伯早已安置好了。還是隨我回府吧。”
宇文拓博的手輕輕搭在墨鳶肩頭,柔情似水地在她耳畔說道:“要敘舊也不急在一時。顏緋雪已經回來,你還怕她跑了不成?何況你現在身子重,太醫交代要多休息,只怕沒那麼多時間與人‘敘舊’。”
最後兩個字眼他咬得極重。笑話!讓顏緋雪留下來,佔用鳶兒的時間,那他怎麼辦?何況鳶兒現在懷孕在身,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他才捨不得愛妻騰出‘休息’的時間與人敘什麼舊。
聽他這番話,緋雪嘴角微微撩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烏黑似墨的眸子則挑釁地望着宇文拓博,故意作對似的緩緩說道:“我也想與姐姐好好敘一敘這三年的別離之苦。既然姐姐盛情挽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音落,意料之中遭到兩個男人不同程度的‘瞪視’。
盛情挽留?恭敬不如從命?他十分肯定這女人必是故意的。宇文拓博在心裡暗暗腹誹。即使隔着挺遠的距離,緋雪好似也能聽見他的磨牙聲。
和他的‘憤怒’相比,夏侯容止的表情則含蓄許多,縱有不快,也按捺着不曾流露。誰叫他現在還處在‘觀察期’,雪兒尚未完全原諒他,這個時候要是再惹怒佳人,絕對是雪上加霜。
緋雪似笑非笑迎上宇文拓博的‘怒目而視’,沒忘記三年前就是他出的‘餿主意’才致她憤而遠走,與容止分別了三年多。他倒是好,美妻在側,愜意逍遙。不過既然現下她回來了,那麼過去的‘陳年舊賬’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看定王好似不怎麼歡迎我,我看還是算了。姐姐,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你哪也不許去!”
墨鳶焦急地阻止緋雪離去,一面,薄怒的目光已‘惡狠狠’的瞪向某人,沒好氣地問道:“我留緋雪在王府小住,莫非你有意見?”
“怎麼會?”瞬時間,宇文拓博似一隻泄了氣的皮囊,不再與緋雪針鋒相對,趕緊上前來安撫愛妻,神情討好甚至稱得上‘諂媚’。而放眼天下,能讓威震大錦朝的定王若此一般全然沒了脾氣,威風不再的,估計也就只有墨鳶了。
看着墨鳶在宇文拓博面前很有幾分‘威風八面’的氣勢,緋雪不禁由衷的送上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