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凌珞修煉完畢,就在誅星門諸多山峰之間隨意逛逛。
夫君軒轅煜這些日子以來,越發的忙碌了。聽聞是抓到了幾個心魔老人的探子,整日拷問,打探消息,逆天穹和不動明王也按着煜的吩咐,戒備了起來。
天氣還不錯,風朗氣清的。
凌珞權當是散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祭神臺的位置。
空曠曠的祭神臺,莊嚴法相,給人一種大氣蒼涼之感。
“這裡的雲,怎麼是紅色的呢?”
凌珞擡起頭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這個怪現象,“難道是最近死的人太多了,天生異相?”
一陣風吹來,紅色的雲層漾起一圈圈漣漪。
不一會兒,就吹散了。
凌珞看着這一幕,脣角禁不住勾起一抹淺笑,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心情不知不覺地就放鬆了下來,她索性在柔軟的草地上隨意坐下來。
她在發呆。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丈夫和孩子的身影,脣角不經意地幸福流瀉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凌珞的腦海裡忽然想起詭界生命之木的聲音:“珞丫頭,他在這裡!”
凌珞微愕。
“他?他是誰?”
她扭轉頭,私下裡逡巡了一圈,神識掃過,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詭界生命之木的聲音繼續響徹在凌珞的腦子裡,道:“就是主神啊,億萬年的相伴,他的氣息老頭子我最熟悉不過的了。”
凌珞的身子頓時僵硬了起來,漠然站起身來,神色戒備,眉頭微蹙,緊咬着嘴脣,眸光極爲嚴肅。
“都五個月了,主神還在這裡?”
她有些想不通,是因爲沒有得到夙凌的至尊骨嗎?所以不甘心?
“是在這裡,儘管氣息比較微弱,遠沒有三千年前那般強盛了,但是我依然能夠清晰無誤的感覺到。”糟老頭子聲音篤定,道,“頭頂,珞丫頭,主神就隱藏在雲層裡面。”
凌珞眸光犀利,仰起頭,灼灼地盯着頭頂的雲層。
那裡的雲,氤氳着淡淡的血色。
難怪她覺得異樣,血雲本來就不尋常,原來是主神啊。
“出來吧,無始。”
凌珞還是習慣性稱呼他這個名字,在雲璃仙府裡度過的那段漫長的日子,一直是無始陪伴着自己,悉心指點,無微不至的照料。
如果不是他多番爲難他們夫妻,甚至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凌珞或許還真的恨不起來這個男人。
蒼穹之上那一層淡淡的血雲一震激盪。
她要見自己?
她不是最討厭自己永遠不想見到自己的嗎?
他不確定,他在暗中仔細地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戒備,一副隨時準備好大戰一場的模樣。
無始蒼白的脣角勾起一抹無奈的淺笑,如此這般,相見不如不見。
凌珞等了至少有一刻鐘的功夫,主神都沒有從血雲層裡面現身。
“你是心虛了嗎?”
凌珞對着血雲喊了一聲,聲音微啞,“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爲什麼要讓風白羽對我兒子下手?”
風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