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雪蓮幹什麼?泡茶喝嗎?”李郃一邊穿着戰袍和鎧甲一邊無所謂地道。
“雪蓮是隻有大雪山上纔有的聖花,天山雪蓮,更是最高貴純潔的象徵,本身也是珍貴的藥材。”天秀道。
李郃穿好了鎧甲,拍了拍甲裙道:“哦?那天山在哪?”
“離此地十天路程。”風姨道。
“十天?”李郃撇了撇嘴,掃視了一眼衆胡人,道:“我若不去採這天山雪蓮呢?”
“不採……”風姨一愣,同幾個部族頭領對視了幾眼,卻只看到他們眼中的無奈,是啊,他若不採,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你若不採,你就不是真的勇士,就沒有資格娶天秀公主!”風姨拉過天秀道。
“笑話!”李郃笑道:“繡花公主已經嫁給我了,有沒有資格是你們說得算的?哼!我若不是真的勇士,那你們胡人的勇士還都敗在了我的手下?既然我不是真的勇士,那你們便找個真的勇士出來我看看。”
天秀低聲糾正道:“是天秀,不是繡花……”
李郃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知道,不過你不覺得繡花比天秀有個姓嗎?”
風姨被李郃說得一窒,皺了皺眉,又道:“你不是‘無敵將軍’嗎?那又何必怕去天山採個雪蓮?”
李郃擺了擺手:“前兩關直接點,還可以陪你們玩玩,第三關太麻煩了,不玩。”說着忽然身形急動,向前猛地衝出幾步,跨到了風姨面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已是扯掉了她的面紗。
風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李郃。
李郃看着風姨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清麗嬌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長得還過得去,不過年紀好像大了點,不然拿來做女奴倒是挺合適。”
“你……”風姨聽得此言,差點沒氣暈過去,青光長劍一下刺出,卻被李郃握在了手裡,用力往下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劍身立斷。
“呃……天山神劍……”風姨呆呆地看着手中斷劍,一時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欺負我風姨,她不是胡族人。”天秀見狀忙攔到了李郃面前。
李郃將一截斷劍和黑紗塞到了天秀手中:“我欺負她了嗎?我只是看看她的真面目,她就要刺我,這誰欺負誰呀。好了,不羅嗦了,你有什麼東西要拿嗎?沒有的話就跟我回去吧。”說罷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胡人都是面面相覷,想攔又不敢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天秀被李郃牽着走到他的坐騎旁,一把抱了上去。
李郃正準備也騎上馬的時候,卻見風姨也跟了上來,不禁道:“你來做什麼?莫非你很想做我的女奴?”
風姨咬着下脣,看了李郃一眼,道:“我要照顧天秀。”經過了剛剛與李郃的一番對峙,連天山派的絕寶天山神劍都被其一手扭斷,她對這個胡人口中的“虎魔”究竟有多可怕已是有了切身的認識,說起話來也有了一些顧慮,不再如平常一般肆無忌憚了。
李郃在馬上環着天秀的腰,道:“阿秀由我照顧就行了,你艹什麼心?”
天秀低聲道:“她是我的風姨,請你讓她陪着我。”
李郃湊到她耳旁道:“那你叫聲夫君來聽聽。”
天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同男子靠得這麼近,剛剛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親親過他了,現在又被他抱在懷裡,還要叫“夫君”,俏臉不禁紅得直透耳根,默不作聲。
“不願叫?那你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的風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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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秀一驚,猶豫了一會,還是低不可聞地道了一聲“夫君”。
李郃大笑起來,勒馬回頭,與蕭寒一道,帶着數千鐵騎往營地走去,風姨趕忙跟上。
單克多望着已經離去的李郃,心中長嘆,喃喃道:“大草原上最高貴美麗的一朵雪蓮花,終是被夏人採走了……”
地上,阿布拖的身體仍在抽搐着,口鼻鮮血直冒,但他的手卻拼命地伸向前方,那裡有一道銀色的光芒,正是祥瓚想要送給天秀的銀鏈。
李郃帶着天秀公主和風姨回到了自己的軍帳,剛一掀簾入帳,立刻有一個冰涼的嬌軀投入了他的懷中,不住地親吻着他的面頰,一邊低聲哀求着什麼。
“嗯,表現的還不錯,你若是一直這麼乖乖的,我就讓人幫你的那個哥哥治傷。”李郃一手摟着婧姬的腰,一手輕輕撫着她的秀髮道。他雖聽不懂婧姬的胡語,但卻知道她如此討好自己所爲的是什麼。
而婧姬雖然也聽不懂夏語,卻知道李郃的表情意味着什麼,忙又在他面上親吻了起來。
這時在李郃身後看了許久的天秀終於驚呼出聲:“達娜!?”她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衣衫不整,投在男人懷中主動親吻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個央回部高傲的達娜。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原名,婧姬的嬌軀如觸電般顫了一下,這纔看到了李郃身後的天秀公主,秀目立刻睜得老大,轉而又哀求起李郃來。
天秀聽出婧姬是在求李郃放過自己,不禁走上前輕輕握着她的手,用胡語道:“達娜,你不必求他了,爲了更多人的生命,我必須嫁給他。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他放過你的,還有你的兄弟。單克多叔叔很想你,我會讓你回去與他團聚的,你放心……”
婧姬在李郃的懷中怔怔地看着天秀,眼眶漸漸蒙上一層薄霧,兩行淚水就這麼涌了出來。
李郃眯着眼轉過頭看向天秀:“不准你跟我的婧姬說鳥語,今後,你要教她學會夏語。”
天秀與他對視着:“她叫達娜,不是婧姬。”
李郃笑了:“我說她叫什麼,她就叫什麼。你,就叫秀姬。”
天秀看了李郃一會,心中嘆了口氣,轉過頭去輕輕爲他懷中的婧姬整理起有些散亂的秀髮。現在,叫什麼,又有多大關係呢?不就是個名字罷了。
李郃又看向風姨:“你再瞪,今後就叫你雞婆了!”
“你……”風姨差點沒氣得吐血,她的脾氣一向就不怎麼好,即便是胡族的貴族們也一直對她必恭必敬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氣,可看着李郃,她又知道自己有再大的氣,也不能發出來。她大不了是一死,可是天秀呢?她可不能讓天秀一個人面對這個傢伙,她答應過天秀死去的娘,要好好照顧她的。
“你能放她回去嗎?”天秀忽然道。
李郃道:“誰?你說婧姬?不能,她是我女奴。”
“我做你的女奴,你放她回去吧,還有達多和波多,也請你放了他們。”天秀看着李郃的眼睛,她的目光就像陽光一樣溫暖柔和。
“‘大樓’和‘菠蘿’?婧姬的兩個兄弟名字還真怪呢。不過,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條件?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奴了。你和婧姬,都是屬於我的。”
“沒有人是屬於誰的。”
“呵,笑話,大笑話。一個胡族的公主居然跟我說這話,你知道嗎?你們胡族,這麼多年,抓了多少夏國的人去做奴隸?你的那個父親,就是最大的奴隸主!”李郃伸手抓住天秀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他心中不禁暗想,若天秀生活在他的前世,那說不定會是個致力於救助非洲難民的紅十字會工作者。
李郃將婧姬抱到了鋪榻上,爲她蓋好被子,而後俯身吻住了她的嘴脣,吮吸了一會後才起身,對身後的天秀和風姨道:“我現在出去一會,你們不要做什麼傻事,不然會有很多人因你們而死的。”
當晚,李郃去蕭寒、林天文的中軍大帳商量胡族歸附後,如何扶植親夏族的頭領做新的汗王,至於岑禺,他去了夏國,難道還有機會回來嗎?初步決定,北伐大軍將在十五天後,帶着戰利品和岑禺大汗等人陸續撤出草原,返回夏國。大部分軍隊都將返回各自的駐地,等候皇帝封賞,而像李郃、黎布、林天文、張齊等大將,則直接前往京城受封。
李郃很晚纔回帳,當他回來的時候,婧姬已經在天秀公主的懷中睡去,風姨守在帳門旁。
李郃走到鋪榻邊,天秀擡起臻首看着他,兩人對視了一會,李郃轉過頭對帳門旁的風姨道:“我讓人給你安排了一個軍帳。”
風姨看着天秀道:“我不與她分開。”
李郃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照我說的做。”
“風姨,你去吧,我沒事的。”天秀柔聲道。
風姨猶豫了一會,終是離開了李郃的軍帳,剛一出來,便聽到裡面傳出脫衣服的聲音,緊接着是婧姬醒過來的驚呼聲,而後隱約聽到天秀公主的說話聲。
風姨忍不住又想回去,卻被帳門口的兩名衛兵擋住。
夜空,明月慢慢掩入雲中。
遠處,夏軍的翻譯劉先生正一個人坐在一處高地上怔怔地望着黑暗的天空。
他的母親是夏人,三十多年前被胡人抓到了大草原來,生下了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不想知道。他從出生之曰起便被標上了奴隸的記號,一直生活了十四年,纔在一次機緣巧合下逃回了夏國。
如今,他再次回到了這片大草原,卻是帶着千萬鐵蹄而來。他親眼看着鮮血染紅了綠色的草地,看着胡族在夏族的刀槍下低頭俯首,心情卻是複雜的。
他恨胡人,能不恨嗎?恨之入骨!對於胡人得到的下場,他的心中只有冷笑。可是他卻也深深地愛着這片美麗的大草原,看着無盡的爭鬥和殺戮在這湛藍的天空下、碧綠的草地上發生,心中一樣難免難受。
忽然,一個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將他嚇了一跳,一回頭,卻見是隻披了一件長袍的李郃,心中一驚,忙要起身行禮。
李郃將他按着,直接在旁邊坐下,道:“劉先生怎麼跑到這來一個人發呆啊?這天上好像也沒月亮可看嘛。”
“呵呵,閒着無事,這……李將軍,您怎麼到這來了?今晚不是……?”
“哦,睡不着,過來問你點事。”
“李將軍請問,小人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先生忙道。
“這個……你去過天山嗎?”李郃剛剛取了天秀公主的紅丸,不過天秀還真是夠秀氣,沒兩下就暈了過去,他還是在婧姬身上才瀉了欲。而後兩女都睡了過去,他想起今天白天那風姨所說的天山雪蓮,不禁心下好奇,就前來問問劉先生。他便是這麼個姓格,如果對什麼人或物起了好奇心,便會立刻打破沙鍋搞清楚。
劉先生道:“小人沒去過天山。這天山在草原極北處,是草原幾條大河的源頭,終年白雪覆蓋,渺無人煙。以前那還有個天山派,現在這天山派也早沒了。即便是草原人,也極少有去天山的,就算去,亦是隻在山腳。天山之峰太險,天氣又太惡劣,空氣稀薄,常人是登不上去的。”
李郃聽得此言,不禁暗想,這天山怎麼聽着和他前世的喜馬拉雅山那麼像呢。又問:“那天山雪蓮,是什麼樣?很漂亮嗎?胡人說其是珍貴藥材,那麼又能做成什麼藥呢?”
劉先生道:“小人沒見過天山雪蓮,基本上草原人也沒幾個見過的。天山雪蓮長在天山峰頂的懸崖峭壁間,要摘它實在是難過上青天。據說天山雪蓮與其他雪山的雪蓮不同,它不僅周身雪白,連芯籽也是白的,長在雪山崖壁上,就像一朵巨大的雪花一般。將其配成藥,只要人沒斷氣都能醫得活。而且女子若是服用,還可駐顏美容,極有效果呢。傳說當年天山派之所以每代的聖女都美得不可方物,就是因爲這天山雪蓮的緣故。”
李郃聽得這“駐顏美容”四字,不禁眼睛一亮,想起自己在外征戰,家中衆女牽掛擔心,必然憔悴許多,他若是帶些珠寶首飾之類的回去送她們,未免顯得俗氣。而這天山雪蓮,不僅長得美麗,而且還能駐顏美容,起死回生,對身體當有好處,摘幾朵回去,她們肯定高興。
順便……再去天山玩玩。
第二天一早,天秀幽幽轉醒,剛一睜開眼,就看到婧姬那有些憔悴蒼白的俏臉。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心中便不禁有些酸楚和失落,緊接着感到下體傳來的疼痛,又是嬌羞不已。
不一會,婧姬也醒了過來,兩女就在牀上這麼怔怔相對着,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婧姬忽然慢慢抽泣了起來,天秀忙撫着她的頭髮,用胡語低聲安慰。
一陣腳步聲從帳外傳來,接着一人掀帳而入,正是李郃。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你們用胡語交談,你必須教會婧姬說夏語。”李郃將自己的鎧甲遞向婧姬,對天秀道。
婧姬忙從被窩中鑽了出來,也不顧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紗裙,便接過鎧甲吃力地爲李郃穿起來。
在李郃大手的揉捏下,婧姬禁不住嬌吟出聲,同李郃在一起這段時間,她的身體已是變得愈來愈敏感起來。
婧姬一邊使勁忍住不發出呻吟,一邊用胡語向李郃哀求着什麼。
天秀道:“達娜請你放他的兩個哥哥回去。”
“叫她婧姬,下次我若聽到你還叫她胡族名字的話,我就把你那雞婆風姨的腦袋割下來。”
天秀的雙眼如兩汪清水一般看着李郃:“婧姬請你放他的兩個哥哥回去。”
李郃一把將已爲他穿好鎧甲戰袍的婧姬抱回鋪榻上,在她脣上吻了一口後,對天秀道:“讓她自己用夏語來求我。這幾天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後,她必須得學會至少十句夏語,否則有人會遭殃。”說罷在她的脣上也親了一口。
走到帳門前,李郃又回過頭指着天秀道:“還是那句話,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否則會死很多人,很多。”
在夏軍營地外,李郃已經牽着兩匹戰馬,在同一衆夏軍將領告別。
“天秀公主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不必爲了和胡人的話而去天山啊。”蕭寒道。
李郃翻身上馬:“我不是因爲他們的話去的,他們沒法讓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只是想採幾朵雪蓮回來,反正這邊的談判也差不多了。”
黎佈道:“大軍半月後就要返回了,你這時候去……來得及嗎?”
李郃笑道:“我帶着兩匹好馬,輪流換乘,馬不停蹄,別人二十天來回的路程,我十天就能跑完,放心吧,肯定來得及。”
林天文道:“多帶幾個人去吧,安全些。“
李郃道:“我一人走得快,林帥放心,這草原上,還沒有能傷我的東西。”
李郃軍帳之外,風姨站在天秀公主身旁,看着遠處正在爲李郃送行的人羣,低聲道:“他不知道採雪蓮的正確方法,去了天山,一定回不來的……”
天秀沒有說話,但是纖手卻是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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