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了一想,方想說話應付,卻見到胡善已經走遠,而眼光也在四處不停地打量着,他旁邊的一個小捕快給他撐着傘,一前一後地向着裡屋走去。
週三無奈地走進屋內,方想開口,又聽到胡善慢聲說道:“你的衣服已經溼透,這段時間天寒,快去換上乾衣吧。”
“是,是。”週三看了看這個胡捕頭,隨即便向外面喊了一下,不一會兒便過來一人,他忙說道:“這是衙門的胡捕頭,好好招待一番。”
那個人是週三的管家,他見到有捕頭進來,也是微微吃驚,此時連忙說道:“是,三公子。”
“那在下就失陪了。”週三朝着胡善拱了拱手,隨即便走了出去。
他朝着那邊的裡屋走去,但並沒有直接去換衣,而是抓住一個下人,隨即低聲問道:“剛纔有沒有什麼人過來?”
“沒有啊。”那個下人見到渾身溼漉漉的週三抓住自己,不由大驚,連忙說道:“沒有人過來啊。”
“真的沒有?”週三皺眉道:“四公子沒過來?”
“四公子?啊,四公子剛剛纔來。”那下人立刻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他也是一身都溼透了,來到這裡後,也不與人說話,就直接到後院去了。”
週三“哦”了一聲,隨即就放開他,然後沉聲說道:“你等會告訴院裡的其他人,就說來了官老爺了,他們要是問起什麼,你們皆是回答不知,明白了嗎?”
那下人有些奇怪,但是見到週三這模樣,便連忙點頭稱是。
週三揮了揮手,然後又直接地朝着後院走去。
那下人見到這渾身溼漉漉的週三竟然不去換衣,反而跑到後院去,不由心中暗覺奇怪,但是他也沒多想什麼,就搖了搖頭走開了。
週三心中有些焦急,他急急忙忙地朝着後院走去,然後就四處望了望,卻沒有見到週四在裡面。
這邊的佈置比較單調,而且週三也不經常過來,但是因爲這幾天,週三把周大關到後院,所以就讓人嚴密看管着,不能讓人踏進後院半步,只是週四身爲四公子,那些下人們也是不敢攔他的,所以他肯定已經進來了。
週三極快地走着,不一會便走到一處,他左右看了一下,隨即敲了敲門。
但是並沒有什麼迴音,週三心中不由大急,連忙猛烈的敲了敲門,卻聽到裡面有人說道:“是誰啊?”
“大哥,是我。”週三聽到屋內的聲音,不由暗自出了口氣,隨即說道:“大哥,我來看你了。”
“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你!”那屋內的聲音依舊是讓週三有些無奈,但是他現在不知道週四有沒有過來,所以還是說道:“大哥,我進去好嗎?”
“不要進來!”那屋內聲音突然增大,隨即就又低聲說道:“讓我清淨一下。”
週三心下頓時有些狐疑起來,隨即心中一動,難道四弟過來已經找到了周大?而且此時正在房內?他再也不管周大之言,連忙推開了房門。
但這房內僅僅只有周大一個人在坐着,他的手裡還有一盞熱茶,此時瞪着週三道:“你幹什麼!我已經說了不想見你了,你給我出去,別再來煩我!”
週三眼睛朝着屋內四處打量,每一處都沒有放過,然而這裡面也沒有什麼佈置,一目瞭然,也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看來老四沒有來過,他暗暗吐了口氣,然後笑道:“我只是來看看大哥如何了,看大哥今日氣色還是不錯,那我就走了,大哥你慢慢喝茶吧。”
“慢着。”周大突然叫了一句,皺眉地說道:“你怎麼全身溼透了?”
“哦,剛纔出去的時候沒帶傘,被淋了。”週三輕輕一笑,心下有些感動起來,周大這個時候還對自己如此關心,而自己卻把他關在這裡,他不由有些內疚,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下次注意要帶傘。”周大沉聲說道:“你本來身體就不好,不能淋雨的。”
週三拼命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隨即就趕緊小跑了出去,到了臥房,換上了一件乾衣,再整理了一下頭髮,便走了出去。
前堂裡面,胡善依舊坐在那裡吃着茶,見到週三走進來後,他不由慢慢說道:“三公子這換衣的時間倒是不短啊。”
“倒是讓胡捕頭久等了。”週三忙欠身說道:“不過胡捕頭來鄙人庭院,是否有事?”
“我不是說了,只是隨處走走,見到你這裡後,便進來看看。”胡善微笑地說道:“難道週三公子不歡迎我進來?”
“在下豈敢?”週三連忙說道:“只是在下知道胡捕頭你一向貴人事忙,公務繁雜,沒想到今日竟然來到鄙院,實在是……讓在下驚喜。”
胡善把那茶盞放下,隨即淡淡地說道:“雖然俗事許多,但是偶爾走一走也是必要的,三公子你說是嗎?”
“是,是。”週三點了點頭,然後示意管家一下,隨即便坐在下手位,慢慢地問道:“胡捕頭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事情?”
“最近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揚州城衆人皆知的事情了。”胡善慢悠悠地說道:“三公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是那個竊賊之事?”週三轉了轉眼睛,微笑地說道。
胡善嘆了口氣道:“這本是小事,只是上面有公文說此賊不可放,所以我們這幾日四處尋訪,整個揚州城算是走遍了,但皆是毫無蹤跡,實在是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