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小心地回答道:“胡捕頭應該多注意休息纔是,不能讓公務累壞了身子。”
“唉,我也想休息一會,但是這次不同於以往。”胡善沉聲說道:“有從西北過來的大將軍,還有從汴京過來的大官,我們這些地方捕頭能清閒嗎?況且整個揚州城都在尋找線索,那些外來的兵士們都沒有閒着,我作爲一個地方捕頭自然也不能清閒。”
週三連連點頭,又迎合了他好幾句,才暗暗有話語問尋,但是胡善卻沒有什麼反應,好像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似的,也讓他心裡慢慢出了口氣。
“週三公子,你說那些竊賊會藏到哪裡去呢?”胡善這時沉吟了一下道:“我們揚州府衙還有守城兵士,那麼多人,連天連夜地搜捕整個揚州,竟然還是沒有找到什麼蹤跡,你說是不是很古怪?”
週三心中一突,但依舊帶着笑容地說道:“或許這些人已經出城了?”
“出城?”胡善突然笑了,搖了搖頭道:“這幾日,整個城門封鎖,哪裡會有人出城?如果他們硬闖城門的話,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更何況我們也並沒有得到任何出城的消息。”
“那捕頭你認爲是?”週三心中有些鬱悶起來,這個胡善過來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他一直在和自己兜圈子,讓自己琢磨不透。
但是他知道,胡善作爲揚州鐵捕頭不是一個虛名,他也沒有清閒到隨便一家人去作客的習慣,所以他過來定然是有目的的,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極爲小心的應付。
“他們肯定是藏在揚州。”胡善想了想道:“不過具體藏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也許是一處極爲隱蔽的地方,雖是在揚州,外人卻是不知曉。”
“那胡捕頭你們可要多多勞累纔是。”週三陪着笑說道,心裡卻是冷笑,這些朝廷官兵和官府的捕快們,又能找到什麼線索?他們根本就不在這裡。
胡善輕聲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讓我一直很奇怪,這些年我已經逐漸淡忘了,但是而今卻已經想了起來,而且越來越覺得事情蹊蹺。”
週三一愣,不解地說道:“胡捕頭說的事情是哪件事?”
“哦,其實這件事情和你們也有一點點關係。”胡善的眼睛盯着週三,隨即才笑道:“你還記得數年以前,你們兄弟被關入大牢的事情嗎?”
“那是蘇蛋兒蓄意陷害。”週三立刻說道,隨即心中頓時有些疑惑起來,這個胡善爲什麼提起這件事情?他皺眉地說道:“此事已過了許久,而且官府也已經查明我們周家兄弟是並無過錯,皆是因那惡賊蘇蛋兒的緣故才至於此,而且還交了罰金,胡捕頭爲何今日提起此事?”
胡善慢慢地說道:“你莫要緊張,昔日之事已經過去,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我今天說起這個,也無非是想到一件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一直困惑我許久,只不過因爲公務之事,我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去想,直到最近我纔有些疑惑,隨即明白了一件事情。”
“哦?不知道胡捕頭明白了什麼?”週三一臉奇怪地問道。
胡善凝着眉頭,盯着週三,正要開口,卻突然聽到外面一個聲音道:“三哥,你在裡頭嗎?”
這屋中之人皆是一愣,週三此時連忙站起,對着胡善道:“胡捕頭,看來是我家老四過來了,請稍帶片刻,我去和他說上幾句。”
胡善一笑,擺了擺手道:“去吧,我在這裡多喝幾口茶水便是。”
週三又是躬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而胡善則是眯着眼睛,看着走出去的週三,慢慢地皺起眉頭。
外面的雨小了許多,週三剛出去沒多久,便見到週四站在屋檐下面,他連忙說道:“老四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下?”
“三哥你不在,我怎麼說?”週四盯着週三,然後又遲疑地說道:“那邊來了官府的人?”
“嗯,是衙門裡頭的鐵捕頭胡善。”週三走到跟前,才說道:“他說碰巧到了這裡,所以就想進來看看,我便與他說着話呢,沒想到你過來了。”
週四咬了咬牙,像是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
“你過來多久了?”週三這時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他生怕週四知道自己把大哥關起來的事情,雖然自己剛纔去了大哥那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
“來了一回,但是沒見到你,我便在院中溜達了一下。”週四眨了眨眼睛說道。
“哦,那你先等一會,我還要招待那個胡捕頭呢。”週三這時輕鬆了口氣,正要走開,卻突然心中一跳,王賢曾經說過,週四也是渾身溼漉漉的,而他現在卻一身乾淨,他在哪裡換的衣服?
他猛然轉過頭來,盯着週四的衣服,這衣服並不是自己房中的,他猛吸了口氣,連忙拉着週四,快快地穿過走廊,直接朝着一邊的拐角處走進,隨即便把週四推進房門,然後急忙地關緊。
週四疑惑地看着他,卻沒有說話。
“老四,你……你的衣服從哪裡弄來的?”週三沉聲說道:“這衣服寬大,我從未穿過此種衣物。”
週四長長地出了口氣,盯着週三道:“除了大哥穿這個,還能有誰穿呢?”
週三聞言心中一震,閉上眼睛輕嘆了口氣,隨即說道:“老四,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三哥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的。”
“苦衷?”週四頓時激動起來,大聲說道:“你什麼苦衷,你……你竟然把大哥關了起來,而且還一直不告訴我們,你這算苦衷!要不是我見到了大哥,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