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和我比較一下嗎?”
亞羅這麼說,絕對不是意氣用事。
威爾是他出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身份地位天賦都可能都在他之上的人。
而他是德爾的學生。
威爾是羅吉的學生。
一想到德爾在羅吉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他就感到一陣心酸。
“羅吉大人或許很強大,但強大的人不代表着學生也會強大,我一定會爲德爾叔叔爭回一口氣的。”
“我爲什麼要和你比試?”威爾覺得莫名其妙,他什麼都沒幹啊?
“如果你贏了我今晚任你處置,如果你輸了,對德爾叔叔要用尊稱,不能再讓德爾叔叔稱你爲大人。”
威爾一愣,“今晚任我處置?”
威爾仔細打量着亞羅,每一寸肌膚每一寸皮膚都不放過的觀察。
“好一個有天賦的英俊小夥子。”不知不覺間,威爾發現他愛上做老師了,沉迷在教導學生的快感中了。
注意到威爾眼神發光的注視着他,嘴角還留着口水,亞羅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菊花一緊。
“聽說有些貴族喜好男色,他該不會是看上了我吧?”亞羅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那麼多女人圍着他,他反而露出困擾的表情,妹妹緊貼着他的身體挑逗他,也沒見他頂起帳篷。”
“在這裡開始嗎?”威爾急說道,越快結束,能教導的時間越多。
看着威爾猴急的神色,亞羅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沒想到看他儀表堂堂,溫柔親切有禮貌的貴族大少爺模樣,喜歡的居然是男孩子,還看上了我。”亞羅覺得屁股隱隱作痛。
他身爲城主兒子,貴族的荒唐行爲他也是見過的。
還有人向他介紹男色的美妙之處呢。
“如果我輸了?我是不是會被他……”亞羅心中居然有了退縮之意,“哼,我怎麼可能會輸呢?像這種細皮嫩肉的貴族小少爺,就算他也是一名騎士,也不會是身經百戰的我的對手。”
萬一輸了,也不過是獻出身爲男人的另一個童真而已。
他身爲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哥哥不要!”塞西跳了出來,臉色蒼白。
母親授意她接近威爾,見多了粗礦男人的塞西,也對彬彬有禮的威爾很有好感。
而且她之所以那麼不要臉的拼命往威爾懷裡鑽,除了誘惑威爾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待在他的懷裡好暖和啊”。
現在正處於冬季,還穿着輕薄的禮服。
菲碧還不斷的釋放着冷氣,導致宴會大廳內的溫度又低了幾度。
這時,身上散發着溫暖氣息的威爾是那麼的誘人。
那溫暖人心的溫度,是因爲愛情嗎?
“啊,在寒冷麪前,人的心靈是那麼的脆弱。”
她放下了心中的矜持,往一個只有一點好感的陌生男人懷裡鑽。
連授意她誘惑威爾的母親,看她的眼神都那麼的驚訝,更別提其他人了,尤其是一直寵溺她的哥哥亞羅。
但她還是有理智的。
她知道威爾是不能得罪的。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一直纏在威爾身旁的她,知道威爾和羅吉的關係根本不是其他人猜測的老師與學生這樣的上下級的關係。
威爾或許是羅吉的學生,可他們兩人交流的時候是以平等身份談話的。
“羅吉大人的實力還在德爾叔叔之上,威爾大人能和羅吉大人平等交流,靠的肯定不是自身的天賦和實力,絕對是背靠家族勢力。”
是什麼樣的勢力才能讓一位家族子弟都能和大騎士巔峰平等交流?
“至少是伯爵家族,絕對不是我們這種子爵小家族能夠得罪的。”
塞西不斷的向亞羅使眼色。
有些話在威爾面前不便說出來,但她相信以他們多年了的默契,亞羅一定能夠明白她的意思的。
看到亞羅抿着嘴脣低下頭顱,她鬆了一口氣。
“這樣就好,我們只是一個子爵家族,雖然掌管着卡羅城,卡羅城也有很多珍貴稀少的特產,但終究只是一個偏僻寒冷的地方。”
“家族的勢力和繁榮地區的子爵都相差甚遠,更別提至少是來自伯爵家族的威爾了。”
只是,亞羅註定不會如她所願。
亞羅低頭咬着牙,嘴脣都咬出血了。
最後他心一橫,擡頭注視着威爾說道:“我們到訓練場去比試吧!”
“沒問題。”威爾點頭答應了。
“哥哥!”塞西焦急的跺着腳,可亞羅根本沒看她。
“威爾大人,請您不要和哥哥計較,我們去玩一些更有趣的遊戲吧?”塞西轉身挽住威爾的手臂,露出嫵媚的神情,做出極爲露骨的暗示。
“放心吧,我不會傷到你哥哥的。”威爾笑着捏了下塞西的臉頰後,快速跟上亞羅的步伐。
看着威爾和亞羅兩人都走遠後。
塞西不斷的跺腳,雙手奮力揮舞着,像個瘋婆娘一樣。
“一個兩個的,爲什麼每個男人都這樣?”
她想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母親,卻又擔心把事情鬧大。
“只是一個比試而已,不會有問題的吧?哥哥應該懂得分寸的吧?”她並不覺得威爾會贏。
別人只覺得威爾的皮膚白皙。
但她親自撫摸過揉捏過,威爾的皮膚光滑得像最上等的綢緞,細膩柔軟,還散發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簡直是每個少女夢寐以求的皮膚。
雙手也沒有厚繭。
擁有這樣皮膚和手掌的人,像是每天起早貪黑鍛鍊的劍士?
不過她對威爾還是挺有好感的。
“家族強大,老師厲害,本人天賦也不錯。”在她猜測中,威爾準騎士修爲還是有的。
想了又想,塞西衝出了宴會。
來到訓練場上。
四周沒有一點人煙,只有冷清的月色。
白雪覆蓋了整個世界。
眼中白茫茫一片。
在淹沒小腿的雪地中,兩個男人手中握着利劍相隔十米站着。
戰況一觸即發。
“兩個笨蛋!”
她眼神擔憂的注視着威爾和亞羅,無論哪一個失敗,哪一個受傷,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上天啊,爲什麼你是如此的殘酷?”
“讓我眼睜睜的看着我深愛着的兩個男人拔劍相向?”
“如果是我的罪孽,請懲罰我吧。”
塞西雙膝跪地,雙手握着放在胸口,擡頭仰望的高懸天際的月輪。
祈禱着。
眼中的悲傷無法抹去。